几分钟后,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他拿起陶海薇的病历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
“陶小姐,你身体恢复的不错。”
“医生,为什么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陶海薇突兀的问了一句。
“脑震荡的后遗症,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陶海薇心里很诧异。她知道自己是失忆,不是失智。在她的认知里,脑震荡不会造成永久性失忆,不会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
她假装不经意的扫过医生胸前戴的证件,确实是本人。
很有意思,一个正规的医院不可能会犯如此低下的错误,而这样的谎话也很容易被揭穿。
那么,他是在敷衍我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她深深的看了医生几眼,发现医生的表情很自然,不像作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
陶海薇沉默后,医生接着说,“我们已经联系你的家人,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接你出院。当然,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以继续留院观察。”
“好的,谢谢医生。”
陶海薇决定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没有记忆和依靠的小女生很难在外面生存,而且这具身体太弱了,遇上心思不轨的人都逃不掉。
医生走后,陶海薇松了口气,开始走神。
来的人会是谁,是我的亲人吗?我有兄弟姐妹吗?我好像有个弟弟?
陶海薇还在思考,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眉目慈祥的阿姨带着包裹进来,“小姐,我已经办好手续了,这是你的衣服和手机,请问你是要回家还是?”
陶海薇打量下对方,确定对方身段只是个普通人后,轻轻接过包裹,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
“谢谢阿姨,我决定先回家。麻烦你到门外等我片刻,我收拾下。”
“好的,我先去办出院手续,然后和小王在大门口等你。”小王估计是司机。
陶海薇把包裹打开,里面只有一条普通的白色裙子和一部手机。
手机是新买的,没有密码锁,联系人是空白,系统软件只有基础的。
她试着上网搜索了下自己,把病历卡上得到的信息都输入进去,很快找到了。
陶海薇,16岁,现就读于华夏高中,是陶氏集团的大小姐。陶氏集团是由其父亲陶军鹏和母亲姜婉容共同打拼下来的。
上面还有一家三口的照片,可以看出自己跟陶军鹏和姜婉容都有相似的地方,确认度很高。
网络上自己的信息很少,但最近的新闻里有关于这场车祸的。
据说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汽车撞倒了,肇事者第一时间报警和叫救护车,因为有自首情节和没有致人死亡,该赔偿的赔偿,事后没有掀起一点波浪。
陶海薇整理一下现在得到的信息,觉得始终存在几个疑点。
第一,为什么医生和阿姨会对于自己失忆的事情显得很自然?我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出恶意,如果他们是想隐瞒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拙劣的借口?
第二,网上关于自己的信息为什么这么少?如果我真是陶氏集团的大小姐,还是独生女,那么发生了车祸后,事后处理不可能采用这么温和的方式,而且没有任何人评论这次意外,或是赞扬肇事者的敢作敢当,或是关注我手术后的状况。
第三,为什么作为一个富二代,住院的病房这么普通,甚至没有人来探望的痕迹,连父母都不来接自己出院。可是如果说我在家里地位不高,阿姨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接我出院。而且她说话口气是顺应的,做事也很体贴,说明我还是个受人追捧的大小姐。
最让陶海薇有违和感的是自己的年龄,潜意识里觉得不对劲,但是偏偏没有依据,毕竟网上的信息和镜子里的样子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