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赔个千把万的,我今儿个绝对不起来!”
浮白被人用鞋底板抽倒在地上,可这不妨碍浮白挨最毒的打,说最狠的话。
“诶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么嚣张的刺客。”
一个肥头大耳,体胖身圆的华服中年迎面走来,他看着躺在地上耍赖的浮白,直接扭头假装做没看见。
而华服中年的身后则停了一辆玲珑貅驹,按照浮白记忆里的价位,玲珑貅驹可不是一般上卿能养得起的。
有钱人?
浮白现在两眼开始发光。
今天要是不讹这个胖子千八百万,他都对不起“云山城第一抠门”的美誉!
“说吧,谁派你来的?镇官?还是六合汇?”
胖子缓缓弯下腰,捡起他随手丢下的小布鞋,然后不紧不慢的对浮白问道。
“我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泥瓦匠,你青天白日的还讲不讲王法?居然用个鞋底板把我从十几丈的屋顶上砸下来。”
浮白那叫诉说得一个委屈,差点都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你说这账怎么算吧?低于一万铜板不要拉我起来,我能躺到你赔钱为止!”
说完,浮白两腿一蹬,两眼一闭,装死的模样简直堪称诈尸界的典范。
胖子那只布鞋才捡到一半,然后就被浮白的话气得发笑:
“你是哪家的泥瓦匠,居然能挨我一招而不死?现在的泥瓦匠都这么抗揍的吗?”
“既然他不想说,那就埋了他吧。”一个威严的女声从玲珑貅驹的座驾中传出,
她居然连问都不想问,就一言判了浮白死刑。
“是,夫人。”胖子朝玲珑貅驹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扭头便朝浮白走去。
浮白这才意识到情况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
杀人偿命可是云山城的王法铁律,而玲珑貅驹的主人却敢明目张胆的想在当街杀了浮白,那只能说明:
现在的时代已经变了!
云山城对辖区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弱了,以至于一个上卿都敢蔑视王法,肆无惧惮的想杀浮白。
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浮白称霸云山城的时代,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冷静!
面对一个上卿强者表现出的杀意,浮白只能竭尽所能的想出活命之法。
正面强攻无异于自寻死路,那现在唯一的生机可能就出在攻心这一种办法上。
这一主一仆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行事风格比了然宗还要狂野?
浮白不断感受着周边的灵气波动,希望借此探查出这两人的功法根源。
胖子的功法似乎是天道宗的路数,玲珑貅驹里的那个女子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灵力的气息。
浮白眉头一皱,没有灵气波动的情况只能存在两种可能,一是这人根本就是个凡人。
二是她修炼的功法极为擅长隐匿气息,可天底下哪儿有能完全隐匿气息的功法?
不对!
似乎有一部功法可以做到。
只是这本功法早就被浮白丢进了禁术密阁,难道说他的禁术密阁也被人抄家了?
否则这本禁术怎么会流传到这种地方来?
想到这里,浮白的脸色有些发黑。
不过现在更要紧的是活命,因为那胖子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夫人不会杀我。”
浮白一屁股从地上坐起,然后两眼哂笑的盯着玲珑貅驹的车厢内。
“哦?你是想坦白幕后的指使吗?那你只有一句话的机会。”
车厢内的女人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种先天带有的傲慢姿态,浮白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八大世家的嫡系子弟。
胖子听到车厢内的话后,他停住了逼近的脚步,两眼杀意四射的紧盯着浮白。
“你的《虚空法典》有缺陷!”
浮白只能赌一把,他在赌这女子练的到底是不是虚空法典。
突然!
浮白话音方落,一道黑影直接从玲珑貅驹里飞射而出。
随后浮白便被一身着素衣的端庄夫人给单手掐着脖子:
“说,你怎么知道虚空法典!”
“你的这个问题毫无意义,难道你不应该关心如何补全你的虚空法典?”
浮白这脾气哪里能嘴软?他当然是要挨最毒的打,说最狠的话。
“虚空法典是云浮一白所创,你又有什么资格谈补全虚空法典?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是云浮一白?”素衣夫人不屑的笑道。
浮白听了简直想大喊冤枉。
虚空法典绝对不是浮白所创的,那纯粹是他下面几个兄弟搞出来的小玩意儿。
也怪浮白当时喝多了,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说想要一种能“偷偷办大事的功法”,然后他的几个兄弟就真给他创出了《虚空法典》,让他能偷偷的去办大事情。
可惜这套功法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这套功法练到最后,会把人变成一种类似于镜子里的虚像。
现实中的人无法干涉到这种虚像,这种虚像也无法干涉到现实,也就是说虚空法典练到最后,几乎和活死人没有区别。
所以浮白才把它封存在了禁术密阁,用来当做一个不错的收藏品。
“谁说不是云浮一白就补不全虚空法典?”
浮白被素衣夫人掐着脖子,虽然生怕她会一下扭断他的脖子,但浮白的嘴上可从来没怂过。
演戏演到位,不会也得装作会!这可是浮白一向奉行的座右铭。
素衣夫人没有说话,而是眉头微颦的沉思了一会儿。
也就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素衣夫人恍然大悟的说道:
“你是云浮一白的余孽?也只有你们这些疯子,才这么有把握说补全虚空宝典。”
此话一出,浮白当场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鬼推理能力?浮白才说了一句话,她就能大概猜出浮白的来历,女人的直觉难道这么恐怖的吗?
但这种事情浮白是打死也不能承认,所以他只能故弄玄虚的把话题扯到别处去:
“既然夫人敢在大街上毫无顾忌的说要杀我,那我是不是云浮一白的余孽,想必夫人也不会在意吧?”
浮白不断在推算和试探着这素衣夫人的底线,与这种更高境界的人打交道,由不得他马虎半分。
“你错了,我还真不敢和云浮一白的余孽打交道,毕竟,你们是帝国元帅指名要杀的人。”
素衣夫人嘴角一翘,冷冷的嘲讽与杀意瞬间遍布了整个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