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萧训还在纠结,纠结行宁说的话,手里不知不觉的用力攥紧了小九的皮毛(幸亏系统没有感觉,不然萧训就要被小九抓死)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行宁自己熄了蜡,悄悄地从房间走出,一如往常,不急不缓,刚到房间门口,刹那间从天而降的闪电照亮了整个走廊,行宁刚刚放在房门上的手就顿住了,嘴角缓缓上扬,来了。
“不知道这位客人,在这样的天气,怎么不点蜡呢?”低沉粗利的声音缓缓响起,行宁回头,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的微笑,这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
粗葛旧衣,面前的老人佝偻着背,单手拄着蜡台,微弱的烛光摇曳着,衬得人更加诡异。
“阿弥陀佛,劳烦店家惦记了,小僧半夜被这突来的雷雨惊醒,想起身如厕,只是外面的雨太大了,小僧不得已又半途折返,也不知这雨何时回停。”行宁端着蜡台向店家微微鞠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色,看起来像是入世不久的年岁尚小的小僧,“白日里承蒙您的照顾,不知这位老施主您为何在这里?”行宁一脸好奇。
“哦,这位小客人,我只是来看看各位小客人睡得可曾安稳。都是些不打紧的事。”他一脸诡笑,越发显得突兀。“只是这雨应该下不完了。”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几乎要占满整个脸,“不过你没机会知晓了。”
“老施主这是何意?”行宁一脸疑惑,还没来的及反应,行宁就被制住了,晕倒前,行宁暗中勾了勾嘴角,鱼儿上钩了。
“带走,去下间房。”诡异的老头朝着萧训的房间走去。
这边萧训还在纠结这件事,纠的小狐狸吱吱叫,不断的挣扎,但是小九心里想着呼叫宿主,萧训太烦人了,得亏自己脾气好,虽然不疼但是很烦人啊!
“笃笃笃、笃笃笃、”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萧训还在揪着小九的手瞬间停下了,立马装死。“小客官?睡得可曾安稳?”
“小客官?小客官?这天下的雨越发大了,小客官出来拿把伞吧,不然明天的路不好走了,”外边的人自顾自的说着,好像笃定萧训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说话罢了,“小客官,这雨实在是太大了,你还是出来拿伞吧,老头子我这里还有些温酒,小客官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喝点,也好暖暖身子啊。”声音幽幽的传来,萧训也睡不着了,但也不敢出声,生怕有什莫不好的事情发生,外边见屋内迟迟不回应,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小客官,夜深了,还请早早休息啊!”久久不在听见房外有声音,萧训才敢慢慢吐出一口浊气,转而翻身蒙着被子沉沉的睡去了。“呼~吓死本系统了,可真胆小,”说着还不时的像床上的萧训瞟一眼,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也是被吓的毛都炸起来了。“也不知道宿主怎样了。”
这边行宁幽幽的醒来,四处无人,只有烛火在悠悠地晃着,破财败的屋子里时不时的传来风过的吱呀声,混合着潮霉味儿的风一点一点的舔舐着行宁的脸,行宁掸掸身上的灰,然后一撩僧袍便向前走去,看来这个茅草屋里大有文章。
里面的光线愈来愈淡,影子越来越黑,像是蛰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都准备狠狠地咬你一口,惨淡的烛火像是老人的低喘,随时都会灭掉,狭长的隧道里只有行宁踩在石板上的嗝哒声。
越往前走,就越黑,好在行宁有着内力,夜视能力很好,再加上淡淡的烛火光,这一路是畅通无阻,如行走在白昼里。
行宁粗粗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天还有一个时辰才亮,却也足够了。接着往前走,烛火渐渐的少了,但空气里开始有了一些甘甜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没化开的蜂蜜在阳光下挥发腐烂的味道,浓郁却又令人作呕,诡异至极了。
“啊!——”凄厉的惨叫兀的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