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然,我只是爱你啊,这也有错吗?”
“杨思颖,你的爱太脏,我不屑,你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柳晔然拿出她的手机,扔在地上。
杨思颖一惊,居然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被取走的。自己竟然这么大意,一时兴奋居然通话记录都没删。
“晔然,跟我无关。”
“什么与你无关啊,流产?月明遭到强暴?风痕的死?沧妈妈的暴毙?”
“晔然,孩子没了我才是受害人啊!你能不能公平点。”
“你凭什么让我公平,我看见你都觉得恶心。”他又接着说:”从今天开始,你去地下室呆几天吧。”一旦证据出现,那他会让她见识到什么是噩梦。
一个女人,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厌恶成这样,又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时间就是如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这样,半月时间也已匆匆而过了,沧甜住在叶轻歌家也有一段日子了,这些天她一直带着人皮面具生活着。
“当当!”
“请进。”
“小姐,你好。”宋安怡走进房间。
“宋小姐。”
“这位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样住在我未婚夫家,这于理不合。”
“然后呢?你能怎样?自己管不住未婚夫金屋藏娇是你没本事。”
“哼,我到小看你了啊。”宋安怡露出怨毒的神色厉声道:“你有本事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第三者,只能永远躲在所谓的金屋里。”
“怎么到哪都有你们这种无聊的怨妇呢?”
“无聊的怨妇?你见识过怨妇什么样吗,比起杨思颖来我差的远,不过说了你也不知道。”说完趾高气扬的离开,她永远的都是这样,知性的外表,可悲的心灵。
今天她来只是看看是不是沧甜,不是就好,不是吗?只有沧甜能带给她危机感。
宋安怡认识杨思颖?
她怎么会认识的?
难到?
沧甜有些茅塞顿开,杨思颖没这个实力做这么多事,是宋安怡的帮助!怪不得叶轻歌会掩饰自己认识般若面具人,原来是这样!
再抬起头,沧甜眼中的疑惑已被嗜血取代:为什么?你们要逼我至此?杨思颖、宋安怡、柳晔然、你们一个都逃不掉的!等着吧!
傍晚。
沧甜坐在台阶上,一道刺眼的灯光打过来,照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的用手遮挡,眯起双眼。
未等眼睛再次睁开,就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阿甜,在等我吗?”
她犹豫了片刻,双手环上了他的腰。
“嗯。”
“想我?”
“呵呵,说是你信吗?”
“现在不想不要紧,以后会想的。”阿甜,他结婚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新娘是你啊!
已经进入秋季,有些凉,她下意识往他怀里钻。
阿甜,你这是愿意迈出一步吗?
“轻歌,陪我走走好吗?”
“嗯。”
“轻歌,你想过怎么安排我吗?”
“在我身边不好吗?”
“情妇还是仆人,亦或者也是暖床的工具?”
“阿甜,冷静点。我不是柳晔然,我也不知道,反正不会让你离开就对了,那份假的死亡证明可没少费事,不还清欠我的你可走不了。”叶轻歌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道。
“哦,反正我有的也就是这个身体了,你说吧,几次能还清?”这是柳晔然说过的话,当时还觉得那么不堪入耳,现在从自己口中说出也不觉得多么为难了。
“阿甜,我不是登徒子,你目前是什么我不知道,以后是什么也不知道,但我答应你,不是心甘情愿,绝不碰你。”
沧甜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向前走:叶轻歌,约定好了的,你以为你现在有需求我还会拒绝吗?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权利说不了,说是契约,你给我的尊重,够了!
“阿甜,明天是我生日,你愿意陪我吗?”
“嗯,在哪?”
“阿房宫,就你我。”阿房宫——a市最大的酒店,豪华程度史上一绝。
“好啊。”
“夜凉了,回吧。”
阿甜,你长大了,真实的情绪已经隐藏了,其实你的苦,都可以跟我说的。
二人相携走进别墅,夜色中,居然无比和谐。
叶轻歌还有公事要处理,回了书房,沧甜路过宋安怡的房间。
“严医生,你最好安分点,我不过是让你帮个忙就狮子大开口,要知道我让你消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在和一个人讲电话,沧甜趴在门上,希望能听得清楚些。
“那个女人在重要也不过就是一个人质,我会保你平安的,我知道柳晔然最近也在调查。”
“好了,就这样,想要那么多钱你也得有命花,以后不要再打这个号码,消息泄露的话不知是你,包括你的家人,我都可以让它在一瞬间消失。”
柳晔然在调查?人质?
那说的不就是?妈妈!
好啊,原来害死妈妈的是你啊,宋安怡!
沧甜神不守舍的走回房间,强忍住自己的眼泪,心里暗自下了决心。她没有想过自己冤枉了柳晔然,也不知道柳晔然和她的婚礼,叶轻歌封锁了她周围一切与柳晔然有关的消息。她也早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第二天,阿房宫的包厢。
“轻歌,我敬你一杯。”
可以看出,她精心打扮过了,淡紫色的旗袍,高贵优雅,一双美眸中带着淡淡的忧郁,更是一种极致诱惑。虽然还是那张人皮面具,却丝毫没有破坏她的气质。
“阿甜,你真美。”
“呵呵,谢谢,生日快乐。”
“你的酒,多少我都喝。”他只顾欣赏眼前的美人,全没注意到她偷偷加在酒中的‘配料’。
“轻歌,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嗯?好,什么。都原谅。”
他话还没说完,就倒在桌子上,熟睡过去。
沧甜将椅子后面的西装披在他身上,在他额上印上一吻,不关****,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轻歌,对不起,原谅我吧,从上次你的逃避就能看出,现在你不会为了我处置宋安怡,所以我必须走,为了今后的复仇。
天空下着细雨,秋天的雨,很凉。
沧甜顶着雨离开,现在,自由了。
杨思颖、宋安怡、柳晔然,等着吧!
一个女人的一生,在这一刻,发生改写,这个夜晚,诞生另一个沧甜,为复仇而生!
孤身一人漫步雨中,应该是一件浪漫的事,但她,又该何去何从?前路漫漫,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一步一步向着没有目的地的前方走去。
走累了,干脆就不走了,席地而坐,淡紫色旗袍,价值不菲,古典尊贵,她席地坐在大街上,显得那么迷茫,又别样妖娆。
忽然,头顶多出一把伞,她大惊,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又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叶轻歌。
来人是一名女子,五官可称清秀,却不足以惊艳,面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单薄瘦小的身材,一双水目清澈无波。
二人目光相对,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你是谁?”
“安落雪。”净白如雪,无波无动,就像正在下落的雪花般轻柔、优雅,安落雪,人如其名。
“你叫什么名字?跟我走好吗?”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无条件的想带她走,或许,她会帮到自己。安落雪,时日无多。
“目的?”
“不清楚。就是想这样。”
“好,跟你走。”她的不清楚,让沧甜安心,方才目光相遇的时候,她的目光带给她安定,况且,这是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
比起柳晔然、叶轻歌的别墅来,安落雪的小洋楼的确称不上豪华。但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清雅滋味,纯白色的二层小洋楼,花园里种满了薰衣草,幽香扑鼻,如梦如幻。
“你叫什么名字?”安落雪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韵味。
“沧甜。”
“好名字,沧甜,先住这里吧,没有人会找到你的。”
“嗯。”
“沧甜,你一定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故事吗?算是吧。你身体不好吗?”她的脸色苍白,刚才没走几步路也能看出她的勉强。
“嗯,我时日无多。”安落雪非常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状况,就好像说的是别人一般。
“心态还真好。”
“沧甜,你有秘密,从你的眼睛中我能看到仇恨。”
“然后呢?”
“我可以帮你,你要的一切。”
“我不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法国安氏安琪儿。”
法国安氏安琪儿,法国最强企业之一,说是企业,但它却不参加任何的竞争,自家旗下的产业自成一条龙,不是所有企业中的最强,却是最完善的企业,也是最独立的。
“安落雪,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说出你的条件吧?”
“我要你,替我活着。”
沧甜也一时惊愕,惊讶过后又恢复平静:“以你的身份做你的傀儡?”
“不是傀儡,你是我为自己选的继承人,你可以有全新的名字,不用听从我的意愿行事,换句话说,你还是你。安氏领导人只有我和我爸爸,我爸爸身体不好,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打理,不会有人质疑反对你的出现。”
安落雪,是个人物!
她可以无条件相信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将父亲和自己多年的努力结晶送出,她活得简单,也够潇洒。
“你就不怕我吞了安琪儿。”
“你不觉得这跟送给你没什么差别了吗?”
“我要为你做什么?”
“有时间,多陪陪我爸,你还可以试着和我未婚夫交往看看,如果不喜欢那你们自己解决吧。”
“你不喜欢他?”
“喜欢,但不是爱情,最后的这段日子我会先送你去法国,把一切交代好了,我要和我的爱人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余生。”
“你爸爸那里好过关吗?”
“我老爸没事喜欢种种花,养养鱼,他自己居住在郊外,懒人一个,以前什么都交给我和我未婚夫了,我病了以后我未婚夫全包,他会尊重我一切决定,包括让你取代我。”安落雪看了一眼沧甜,继续道:“你和我某方面很像,让你有空陪他,只是让他在你身上找到我的影子,以慰相思。”
“安落雪,我们不像,我没你那么豁达、那么坚强。”
“你,是曾经的我,但我,未必是未来的你。”
“你爸爸舍得你走吗?”如果是自己的父亲,一定舍不得,可是自己的父亲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沧甜,你小看我爸爸了,他会想我,但生与死,他比我看得开。”提到亲人,安落雪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他这辈子唯一一件约束我的事就是替我订婚,这也是遵从我妈的意愿,所以如果你能喜欢上他那就不要退婚了,不过看起来可能性不大哦。”
的确,沧甜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出一种伤——情伤。
“安落雪,你的故事,不见得比我少。”
“这不是重点,沧甜,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愿意,我会将我的故事告诉你,对于取代我的人,我不会做任何保留。”
“我考虑一下。”
“沧甜,你做好准备,打理一个安琪儿,绝非易事,我不勉强你,而且,你必须是以一个新的身份接任这一切。”安落雪的神色开始认真,这是一次关于一生的契约,一旦协议达成,那沧甜,将不复存在,她的一生,也将彻底改写,甚至很多个人的一生。
“我会考虑。”
“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沧甜躺在床上,房间没有关窗,薰衣草的花香从窗口透进来,芬芳怡人。本应是助眠的香气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使她安定。
安落雪的每句话都在回响,一旦接受,那这一生将在无安宁,自己梦想中的生活也彻底拜拜。
但不接受,又无法复仇,仇恨,她不可能遗忘!
想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沧甜——为复仇而活!
第二天清晨。
沧甜走出房间,安落雪已经坐在客厅:“你的结果?”
沧甜抬起头,认真的说:“从今天开始,我是安语笑!”
第二天,飞往法国的飞机起航,带走的是沧甜对这里所有的回忆,从今开始,没有沧甜,只有安语笑。
“语笑,我未婚夫是个很特别的人,说不定你会喜欢他。”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我总不会都喜欢吧。”
“他是我妈妈没死之前再一次旅游中认识的,在沙漠里,很难得吧?”
“嗯,的确有缘。”
“他还在响尾蛇口中就下我妈妈的命呢?”
“然后他又看上了你,你妈妈就让你以身相许?”沧甜,应该是安语笑问。
“噗!”安落雪看了看安语笑说:“原来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可惜啊,没这么精彩,我妈妈请他来我家做客,正好我家那段日子公司发展困难,他就帮了我不少,然后我妈就病了,临终前希望能有个人一直帮我,我们就订婚了,就这样。”
“那你心上人呢?他不能帮你吗?”
“他?他哪会这些,暴力分子一个,脑袋不太好使。”
“那你怎么会看上他了呢?”
“挺巧的,那年我出差,他受伤了被我捡到,伤好之后他就把我的私人场所当成避难地了,总回来找我,久而久之,生米就煮成熟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