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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离开

再来,网球社的训练安排也相当紧凑,按王豪的话来说,他安排的训练课程是最合理最科学最完美的,不仅可以让社员们得到最佳的锻炼,还可以最大幅度地帮大家放松面对期末考试的压力,最重要的是,他说下学期开学时,要举办一个跨校的大型比赛,希望大家多多练习,到时候不要丢脸。在这里依然没见到过欧阳翔瞰,反而是席若曦经常出现,每次训练完后,她都要拉着丁宁雅聊一阵,话题千奇百怪,海阔天空。

同时,这个月,却也是丁宁雅感觉过得最慢的日子,因为她总是不可自抑地抱着希望,希望某天,在某个角落,可以偶然遇到他,可她同时也很矛盾,遇到他之后呢?她该说点什么?好久不见?呵呵,想不到,他们最终还是成了“好久不见”的陌生人。

听席若曦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泡在书房里,除了固定的吃放时间和健身时间外,很少跨出书房,就连休息时间,也变得毫不规律。她真的好想能遇到他,亲口跟他说,工作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健康才是伴随一辈子的事,他这样,根本就是在透支,一点都不可取。可别说遇不到他,就算遇到了,说了,他会听她的么?弄不好,他会讥笑一句“多管闲事”吧。

席若曦还说,她的名字已经成了那栋别墅里的禁忌,不论是谁,都不能在他面前提起,不然就会看到他最冰冷的脸色,听到他最冰冷的言语,甚至送人到北极做免费旅游,让你一整天都感觉脊背凉飕飕的。呵!他竟然讨厌她到这种地步么?连提都不想再提了,她是不是还该感到高兴,高兴他还记得她呢,哪怕是讨厌,甚至厌恶,好歹也是一种情绪对不?

今天,又是网球社固定训练的日子,想必席若曦也会来吧?唉!她不知道她这样的矛盾心情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转变,一边理智地知道他们已毫无希望,一边又不能控制地想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聪明的席若曦,肯定也知道她的矛盾吧?不然不会每次聊天都会有意无意地透露他最近的动态。

今天,他又怎样了呢?

“若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果然,在网球场,她见到席若曦了,两人彼此点头示意后就各自展开了训练,直到训练告一段落,丁宁雅才靠近过来询问,因为她发现,今天的席若曦有点反常,不仅训练时心不在焉,还时不时地偷瞄她,脸色有些怪怪的。

“啊?我没事,哦,不,有事。”席若曦摇头又点头,说话也和平常的干脆利落有些差别。

丁宁雅没再追问,她在等着聆听。现在她看出来了,席若曦今天的反常肯定不是身体不舒服,既然不是生病,她也就稍微放下了心,等着听她带来的消息。

席若曦转头看看散布在各处休息的社员,特地看了看那个跑去和王豪聊天,且聊得相当开心的赵一一,才小声地说道:“宁雅,他要走了。”

尽管她已经有点猜到她说的消息跟他有关,尽管她早已知道他会离开,只是等这句话钻入耳朵时,她却还是感到意外,她没想过,他会离开得这么快:“不是说要等毕业典礼之后么?”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这句泄露心思的问句已然出口。

席若曦摇摇头,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脸色:“原计划是那样的,但昨天他忽然宣布提前,我想,这与他近来不分昼夜的工作有关。”也与你有关。最后一句话席若曦没有说出口,怕适得其反。

丁宁雅点点头,沉默了好几分钟后才佯装平静地微笑道:“那你呢?明年毕业后是不是也要去?”

“我不去。起码是现在不去,也许等事情平静后,我也要到国外学习一番,但不是现在。”她和欧阳翔瞰本来就是打着里应外合的主意,她走了,谁来近距离掌控这边的情况呢。

看着又沉默下去,拿起网球拍准备再次参加训练的丁宁雅,席若曦拉住她:“宁雅,他已经定了后天上午的飞机,你要不要去送他?我可以载你去。”

就是后天上午了么?丁宁雅无意识地抬头望天,即使他们早已不联系不见面了,但此刻听到他要走,她还是感到心空空的,似乎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离他好远好远……后天以后,他们就不在同一片土地上了,看到的,也不会再是同一片蓝天了……他,要展翅高飞了,她却只能仰头望着,目送他离开……

去送他么?丁宁雅望着天边飞过的孤单鸟儿:何必呢,他连名字都不让人提,肯定更不希望见到她吧,与其亲眼看到他冰冷的脸色,不如留给自己一个幻想的余地。何况,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再也不见面,这句话是她说出来的,现在又这样跑去,他会如何想她?她可以不在乎骄傲,可是却无法不在乎他对她的感官,即使,已经是他厌恶的现在。

“不去了。”丁宁雅摇头,对着席若曦微微一笑,拿着网球拍走进了球场。

“他是后天上午十一点半的飞机。”不管她去不去,席若曦还是在她身后补充了一句,把具体的时间告诉她。

丁宁雅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仿佛没听到般走进球场。

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不来吗?今天上午不是还有两节课吗?你不是一直很坚决的不来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你说过的话当是在放屁?如此没有信用!

上午十点半,内心挣扎半响还是走出校门,跳上公车,风风火火地赶来机场的丁宁雅此刻正背靠着一根柱子,拼命地在心里鞭挞着自己,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也越来越没有原则了,换做是原来,她可是很说话算数的,哪会这样矛盾纠结反反复复啊!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她此刻居然在干着偷窥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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