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婴救出来了,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他响亮的哭声后无不啧啧称奇。
“啊,孩子被埋在地下那么久都没有死,果然是有神灵在保佑啊!”一位围观者说。
“是啊,是啊……”这时入教的所有身穿紫衣的人一起跪地大喊:“极乐教主好,吃喝玩乐享,一朝成信徒,世世无忧伤……”
孩子的母亲听到大家的喊声,仰天长啸:“我不是故意背叛极乐教教主的,请神灵饶恕……”她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
香鸾音把男婴递给孩子父亲,告诉他:“你先把孩子和老婆领回家安顿好,明天午后带老婆去极乐寺找我们,我们去那里给你老婆看病,她精神受到了恐吓后被极度刺激,需要安神静养。”
“是,多谢姑娘搭手相救小儿和全家,我们被魔教害得太惨了。”男子接过孩子,抹掉眼泪拉扯着自己已经疯掉的老婆离开了。
“哼,极乐寺背叛了我们极乐教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七无常带着轻蔑的语气,一口喝掉满杯的酒。
“萧爹爹,这个满身讨厌的怪男人怎么在修灵馆如此放肆,本来修灵馆是方圆十里八村,大家的精神寄托、心灵港湾,为什么现在被他搅混得乌烟瘴气?你快把他赶走!”度九裳看不得七无常嚣张的嘴脸,气急败坏地拉着萧神子的胳膊,恨不得萧神子立刻把那个可恶的怪物赶走。
“裳公主,你求错人了,你的萧爹爹早已是我们极乐教的人了。”七无常哈哈大笑说:“他要么服从于我的命令,要么就得死。”
“来人,把这个怪人给我抓起来关入大牢!”度九裳一声令下,暗中保护她的官兵就出现了。
可也奇怪,面对官兵的抓捕,七无常并没有挣扎反抗,或者出手大开杀戒,而是乖乖跟着走了!
路过度九裳的时候,他邪魅地一笑说:“裳公主,你会后悔关押我的。”
度九裳看他死到临头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对抓捕的官兵补了一句说:“把他直接关到地牢的‘虎穴’,等少将军来处置。”
“是,公主!”官兵押着七无常离开了。
莲非非也气呼呼地走了,走的时候,她指着香鸾音的额头说:“你们呀,今天惹了大祸啊!”
度九裳听了莲非非的话忙安慰香鸾音说:“不要紧,有杨坚在,还怕这么一个不阴不阳的怪男人吗?再说地牢‘虎穴’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离地面数丈深,四面墙壁都被粉砌地光溜溜的滑,墙上画满了妖魔鬼怪和十八层地狱的果报图,他一被推下去就会被吓得嗷嗷大叫,这时候就算他有飞天的本事,也将插翅难逃,因为会有超大的石板将洞口盖住的。”
度九裳说完,心情欢快地挽着香鸾音的胳膊说:“走吧,咱们去右幕府找元保。”
七无常被官兵带走后,果然如度九裳所说被推进了离地面数丈深的地牢虎穴,当他看到劈面而来的各种地狱恐怖画面时,饶他是魔教教主,也止不住打了个寒噤,忍不住感叹一句:“没想到世间人的心肠也如此阴森恐怖。”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一皱眉一出拳,就把地牢打出一条长洞,此洞口蔓延成一条幽长的通道,直接通向了关押男囚的上林狱,把正在喝酒吃肉的林差拨吓了一大跳。
由于上林狱关押的都是官署吏卒,所以犯人和管营、差拨之间有很多都是熟相识,惊魂未定时刻,里面的犯人便七嘴八舌的发问:“林差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清,引起这么大的响动。”
林差拨放下手中的酒肉,起身探头往黑洞的方向看去,头刚刚伸出去,便被一只大手盖住了头顶然后往回推了一把,只见一身穿紫衣的青年人顺着洞口走了出来。
“啊,啊……你是什么人?”林差拨被男子的阴森样子吓得瞠目结舌。
“我是什么人,我是拯救你们的人,还不赶快孝敬上美酒和好肉!”七无常大声说着话,然后坐在林差拨原来的位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了吗?这个就是我从地牢‘虎穴’一掌劈出来的洞……”七无常放下酒杯指着洞口说:“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极乐教,我保证放你们出去,享受自由!”
“大人,这牢里关的人都是戴罪之身,怎能随随便便放出去?”林差拨一看此人架势就知得罪不起,便满脸堆笑替七无常刚喝空的杯倒满了一杯酒。
“怎么能说是随随便便放出去呢?难道这里面就没有被冤屈的人吗?”
七无常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人大声喊道:“大人,我是被冤枉的,不知道大人可以为小人平冤昭雪吗?”
“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情而被关进这里?”
“大人……”
“别大人大人的,以后一律喊我教主!”七无常话音一落便抬起胳膊用内力打开了说话者的牢锁。
“教主,小人名叫常青,是户部银库的管库郎中,去年元宵节银库失窃,银库丢失了十万两银子,真不是我偷的,请教主为小人做主啊……”常青走出监房,跪倒在七无常旁边。
“不是你偷的,那是谁偷的呢?”七无常抬头望了一眼林差拨,林差拨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这时候常青突然呼吸急促,脖子青筋暴起,模仿嗲声嗲气的女音说:“银子不是常青偷的,但人却是他杀的,我就是被杀者阿平的冤魂,教主可否为我做主?”
常青的怪样子吓得林差拨大惊,脚连忙向后退了三四步,说话颤抖:“常青,你在说什么?阿平不是已经失踪很久了吗?”
“林差拨,都说了,我不是常青,我是阿平。去年秋季,天气渐冷,我娘痨病日益加重,常常咳出血来,元宵节的时候,常青约我去逛花市,顺便拿点银子给我,让我给娘拿药看病。我们从家出来,常青就一路带我来到他当差的银库,把他日常以“道谷藏银”的办法从银库偷出来积攒的银子一共八十两从藏匿的地方拿出,我们就一同离开了。我们逛了花市,赏了灯展,回来的路上还给我娘拿了药。没想到,走到半路,夜深人静,常青竟然想要对我欲行不轨,我奋起反抗,说要回家告诉娘亲,没想到常青却下狠手用腰带把我活活勒死了……”
“那银库十万两银子到底是谁偷的呢?”七无常一本正经地板着脸问。
“教主,十万两银子真不是我偷的啊,银库门禁森严,防范严密,小人一个管库郎中就是有胆杀人,也没胆偷十万两银子啊!就那八十两银子也是小的每天把银子涂了猪油润滑,再塞到屁股眼里受尽折磨带出来的呢,哪里会有本事一下子偷出来十万两呢。”常青突然恢复正常语气说。
“常青,你果真杀了人,杀的还是你青梅竹马的阿平?”林差拨又惊又气,手脚发抖说:“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移交刑部审讯。”
“哎,林差拨不要着急,等我们找到偷盗银库十万两银子的盗贼,再把他移交到刑部也不迟啊!”七无常对这件事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可是没有刑部破案,我们能找得到盗贼吗?”
“别着急,只要你们乖乖的皈依我极乐教门下,就没有找不到的盗贼。”
“教主,我愿意皈依极乐教,请教主饶小的一命。”常青立刻跪在如捣蒜!
“教主,我们都愿意加入极乐教,求教主放我们一条生路!”监牢里的所有罪犯都跪下跟着常青喊,他们被刚才发生的事件震撼了,他们有信心七无常可以免他们牢狱之灾,放他们一条生路。
“你们都疯了吗?”林差拨气急败坏地对着跪下的一地人说。
这时候,从地牢的洞口传来度九裳的回音:“咦,这个不阴不阳的男人不在地牢,难道逃狱了?”
七无常听到度九裳的声音,赶忙制止大家说:“嘘,别出声,裳公主来找我,我去去就来。”
七无常一离开,常跟随林差拨左右的司员王甲就悄悄离开上林狱,去了都护府找宇文达汇报了今天监狱里发生的事情,以免宇文达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裳公主是专程来探望我的吗?”正在度九裳和香鸾音在地牢洞口寻人寻不着的时候,七无常就阴阳怪气的出现了。
“我就是专门来看看你被关押在这样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害怕不害怕?”度九裳得意地说,“没想到你还没有被吓到尿裤子,哭爹喊娘。”
“裳公主这么希望看到我哭啊,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哭一个给你看了。”说完,七无常假模假式地哭了两嗓子。
“别哭给我看了,你就在这里呆个十天半月,哭给自己看好了。”度九裳气呼呼的甩袖子走了。
香鸾音看度九裳没有如愿以偿地整到七无常,赶紧拉着她离开了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