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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儿女双飞走

荷花虽然赢了官司,却郁郁寡欢,回到大陆,也无心经营她的珠宝店了,对李默说道:“我没有心思开我的珠宝店了,每天我的脑子里都是玉叶的脸,我想把店先关了。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为她付出那么多她都不记得,我做点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就对我的仇恨那么深。我一个人住在酒店也难受,你的新房子钥匙拿了就到你那里去住吧!”李默道:“家具都准备齐了,晾衣晾就要搬家了,你过来一起住吧。”荷花就搬来和李默她们住在一起,也不去香港刷她的信用卡提货了对李默说:“我一回到香港就难受,也没那个精神跑了,平时就在你的饭馆端端菜,打个杂什么的,别人不是说忙碌可以忘记烦恼吗?”李默道:“我是没意见,就怕你干不了这些活!”荷花道:“你别小看我,别忘了我也是苦出身,小的时候,母亲不在家的时候,我什么活不干啊,现在想想真是做梦一样呢!”真干起来了,荷花也发现真不是那么回事情,荷花端菜也不稳当,不是把汤洒在地上就是洒在桌子上,有一次还把鱼汤洒在客人的裤子上了,客人当时就跳起来了道:“你到底会不会干活!”李默赶紧跑过来打圆场,给客人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个菜就不收你的钱了。”客人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荷花自责道:“端盘子也端不好,为什么这个盘子到手里就滑溜了呢?以前在家的时候端菜不是也好着呢吗?”李默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家里用碗的多,端盘子也就那么几个,这里可不同,一天要端多少盘子啊!啥活都不能小看它。”荷花点点头道:“还真是的,以后就打扫卫生吧!”荷花的精神萎靡了不少,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也不用心收拾自己了,看起来也憔悴苍老了不少。龙龙看见了,也有点动容了,也知道荷花为了回大陆找他,与香港的养女闹翻脸了,虽然如此,荷花还是经常念叨着一些萧玉叶的往事,心里还是放不下她道:“玉叶这孩子跟她姑妈在一起太密切不是好事情,以前萧先生活着的时候都尽量和她们保持距离,萧姝云的那个心眼萧玉叶肯定是斗不过的,这孩子不知道会怎样呢?”这让龙龙体会到当年母亲一定也是这样牵挂自己的,母亲虽然锦衣玉食,其实内心还是很痛苦的!虽然她没有给自己一个完整的成长机会,但是不能让过去的阴影一直影响以后的生活,李默就总是这样劝龙龙:“我们要学着原谅和放下,目光要放在以后的生活。”龙龙的心软了道:“也许我和萧玉叶都太在乎自己的内心感受了吧,很多事情都不是能如愿所偿的,周末我回去和你们一起吃饭吧。”李默把这个消息告诉荷花,荷花很激动,拉着李默的手道:“哎呀,我这个母亲好难啊!不知道玉叶啥时候能和我联系。”龙龙与荷花终于冰释前嫌,母子两又有说有笑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燕儿和唐俊涵决定结婚,两个人准备在西安办婚礼,孟玲在燕儿开店后,就偶尔会打电话过来问问孟玲的境况,燕儿从来没有主动给孟玲打过电话,孟玲知道燕儿要结婚了就给李默解释道:“我也是为了她好,当初把她推给你,看起来是我这个人太自私了,好像不爱她一样,哪有母亲不心系儿女的,其实她那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她的性格那么敏感,根本处理不了我们这样的复杂家庭关系,我也没有信心维护好她,对我现在的家庭是个难解的难题,在一个充满矛盾的家庭,对她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何况她本来已经受到了许多伤害,看着我是挺狠心的,是为了给她一个相对平静的环境,看来让她去你那里的决定还是对的,在我这未必会有这样的圆满,现在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表达一下我对女儿的心意,我要去西安给她们准备婚礼,弥补一下我的缺失吧。”荷花不满的对李默道:“这个孟玲这时候跳出来了,真好意思。”李默道:“这也是弥补她们母女裂痕的机会,对燕儿来说是好的,要不她心里始终都有阴影,我们也就不要掺和了,免得男方家的亲属在后面议论,只要燕儿幸福就可以了!”结婚后两人打算结束打工生活,自己当老板,回西安开一个动漫工作室,唐俊涵道:“在北京竞争太大,西安就好的多,起步资金也不会太多,我的经验也够用,这样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创造空间,也可以经常和父母在一起。”李默道:“只要你们想好了就行,以后希望你们互相支持,共同克服困难,真有过不去的坎别忘记告诉我们。”燕儿道:“我就要有自己的家了,离开你们真舍不得!”听了这话,全家人又高兴又心酸,燕儿这一走,各家都有各家忙碌的事情,以后就不能常常见面了,燕儿结婚的日子定了,返回西安的车票也买好了,这几天,李默也不去饭店了,就陪燕儿到处逛逛,买一些喜欢的衣服和东西,睡觉的时间到了,李默都坐在燕儿的房间舍不得走,总是盯着燕儿看个不停,好像怕忘记她的模样了一样。燕儿也伤感的说道:“其实我特别舍不得你们,也不想离开北京,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俊涵,我这几天越来越心慌,我都不想结婚了!”李默怜爱的摸着燕儿的头说:“女儿大了,都要离开家的,好在现在交通也方便,实在想念我们了就回来看看!”燕儿道:“阿姨,走之前就睡在我的房间吧,我不想一个人睡觉!有时候看见那么多分分合合的家庭,我都挺害怕的,不知道我们以后也会不会走到那一步去。”李默看着躺在身边的燕儿道:“婚后肯定不会像谈恋爱那么轻松,要有共同的家庭责任了,关键是要互相关心和理解,有问题要沟通,不要闷在心里,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途径,两个人一起面对社会总比一个人强。”燕儿发愁道:“那为什么现在离婚的那么多呢?大家不都是从恋爱走向婚姻的吗?”李默道:“主要是看两个人的心能不能在一起,还有就是要坚持自己的人生观吧,不要面对诱惑时就失去了方向,无论是金钱还是感情,婚后都有控制好自己的欲望,自控出了问题,家庭就会面临危险了!”燕儿道:“以后生活平淡了,我也变老了,俊涵会厌倦我吗?”李默摇摇头道:“你不要太紧张了,小唐是个有才华有担当的人,你们会一起变老的,谁也不要嫌弃谁,要有信心,你们一定能把日子过好的!”燕儿握住李默的手,安心得睡了。看着燕儿恬静的面庞,李默不由得想起了周伟,如果他能等到这一天该有多好啊,窗外的月光那样皎洁,让人无限遐思。

回西安的日子到了,李默和荷花、龙龙一起送燕儿,燕儿哭的肝肠寸断迟迟不肯上火车,唐俊涵催促了几次,终于上去了,李默也是不停的抹眼泪,场面有点生死离别的味道,大家心里都堵的慌,不好受,荷花就抱怨李默道:“这就是你在孩子们的感情上太放纵他们了,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燕儿,不是北京人就不找的话,哪里会这样难过呢?远嫁的女儿就和丢了差不多!”李默苦笑道:“和孩子哪里有一辈子的缘分呐,只要他们自己过的好就行了,北京生活的压力的确太大了,只要有施展自己才华的地方,在哪里都挺好的!”荷花又伤感的说道:“不过你是有福气的,燕儿那么大了才和你生活在一起,却把你当亲娘一样看待,而我十年如一日从小带到大喊了我‘妈咪’十年的女儿却如今待我如仇人,这一点,我比你失败太多了!”大家一路感慨万千,话题都是这些年的离别伤感往事,李默道“真是‘万千别恨向谁言’,人生就是一场聚散的演绎,现在有空的时候我就在想啊,儿时的伙伴都见不着了,曾经的校友也见不着了,曾经要好的同事也不来往了,连亲戚也很少走动了,最后只留下一个人清唱,直到一个人也无法再唱了,就永久的谢幕了”。龙龙听不下去了道:“你们又不是垂暮老者,人生还需要奋斗呢,姨妈这太不像你的风格了,还有很多好日子能过呢!谈论这些太早了,你们要等到孙子曾孙子,才能完成任务呢!”荷花推了一把龙龙道:“就是,就看你的了,马上就毕业了,赶紧找对象啊!别让我们走不动路了,孙子还没有看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才让离别的愁绪慢慢消散了。

这天,龙龙签了京城著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全家都很高兴,李默在家里早早就准备好了酒菜,龙龙道:“我今天要宣布一个重大决定,以后我有俩个妈妈,叫姨妈为‘大妈’,叫亲娘为‘二妈’”。荷花不满道:“为啥她是‘大妈’呢?”龙龙道:“她不是比你年长两岁吗?”荷花醋意浓浓道:“你看吧,啥时候都是向着你,我说这个儿子是给你生的,没说错吧!”李默只是笑而不语。大家正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荷花的手机响了,荷花自言自语道:“好久都没人给我打电话了,这是谁呢?”接通电话,荷花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你,你,你是玉叶?真的是玉叶吗?”李默和龙龙一听‘玉叶’的名字,都屏住了呼吸。接着荷花就用粤语和玉叶交流了,李默和龙龙谁也听不懂了,但还是安静的听着,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是从荷花的语气来看,玉叶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过来好一会,荷花的谈话终于结束了,李默赶紧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是玉叶吗?”荷花道:“是的,玉叶终于肯和我联系了,那个杜世轮,就是玉叶她表兄把她的酒店股份骗走了,是萧姝云提供的虚假财务报告,玉叶不懂这些,就用超低价格把股份转卖给了杜世轮,她爱好音乐,在一所学校教音乐,对管理生意是一窍不通,她父亲的那家酒店,一直都是萧姝云在管理,我还在那家酒店做过客房部的经理。直到玉叶认识的一个同事有那家酒店的一些散股,她才知道酒店的真实股价,玉叶向我认错了,说真的想侵吞她父亲财产的人不是我,是她姑妈和表哥,她现在不知道该求助谁,希望我能回香港帮她处理一下这些事情!”荷花叹口气道:“年轻人总要摔几跤,才能认清世道的险恶,揭穿那些虚假的面具。卖了酒店的钱还有酒店的分红也都是进入到萧先生设立的基金管理中,玉叶是拿不到手的,只是玉叶很气愤他们欺骗她的行为,龙龙你说玉叶的股份还能要回来吗?”龙龙道:“如果我们能有那份虚假的财务报告,可以证明这是有预谋的欺诈,是完全不公平的交易,而不是亲友间的馈赠的话,就可以让原来的交易失效!”荷花道:“龙龙,我们都不太懂法,你可不可以让你的导师再推荐一个香港的律师,你和我一起去香港去处理这件事情,也认识一下你的妹妹玉叶,好吗?”龙龙点头道:“好吧,这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只是我听不懂粤语!”荷花道:“玉叶是会说普通话的,还是我教的呢!”龙龙松口气道:“那就好,要不我和她也沟通不了!”荷花给李默自嘲道:“看,我们这一家人,这两年都在法庭上见面了!”李默道:“这都是钱惹出来的恩怨,那你们就好好合计合计,希望你们能早日凯旋归来!”

龙龙放弃了新签的律师事务所的工作,从图书馆借阅了相关的国际法规和香港法规,寻找萧玉叶案件的突破口和法律支持条例。荷花和萧玉叶联系好了,就确定了返程香港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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