屺贺心下一紧，有些神经质的地看了看周围，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安静的能听到风拂过不远处花丛的声音。
“需要我调查夏爷的背景吗？”屺贺挠挠头，开口道。
“不用，”铭辰面色不太好，伸手将毯子拉上了些，“等她想告诉我了自然会说。”
他愿意尊重她的意见。
铭辰困极，话音刚落便睡着了。
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眼底落下一片藏青色。
……
手下的魔草吃饱喝足了，夏天笙也是神清气爽。
本想直接回到嫣红庄，奈何肚子不争气。
她便在街头吃了碗馄饨，沿途逛了会，赶到嫣红庄时，已经是中午了。
艺姬们还在忙着招客，连热饭都没有吃上一口。
这也是青楼女子的难处之一。她们需要不停的拉客，若是月营业额达不到规定数额，那就会被赶出门去。
这嫣红庄的老板铁血手腕，从不怜香惜玉，被赶出去的艺姬要么被送到贫民窟，要么就是送去做军妓。
总之，下场都不太好。
来来往往的人从她身边经过也没什么异样，看来这记忆是真的消除了。
二楼的专层化妆室里，石陨将新调配的香膏、香水抹在椅子上坐着的姑娘身上，然后用一次性的手帕将手上残留的膏体擦掉。
将手帕扔在桌上，下意识的一偏头，刚好看见从一楼门口走进来的夏天笙。
一楼之隔，石陨将她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三分桀骜，三分慵懒，余下的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冷淡。
石陨对镜子前的艺姬说了句什么，艺姬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石陨拉了张椅子坐下，她低垂着眉眼，刚才抹在艺姬脸上的香膏配方是夏天笙写出来的。
镇庄之宝。
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不是最好的，但也是顶厉害的。
老板娘一个完全没有学过调香的人，能做到这步……不，不可能！
那张纸上的配方简直漏洞百出，想必……是她随手几笔，只是刚好和镇店之宝撞边了。
石陨并不否认自己害怕了。
她苦练技术十几年，却也只是那样了，即使是按照前人留下的配方调制，也仍然达不到传说中的效果。
可老板娘，轻易的几笔就几乎将镇庄之宝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表达出来了。
石陨怔了怔。
门外排队化妆的艺姬见石陨久久没有点人进去，不由着急：“石陨姐！”
石陨还是没有反应，她又叫了一声：“石陨姐！”
石陨回神，身侧捏紧的手指微松，抬头微笑：“你们等等，我去找下小天。”
她的眸底似乎有座深渊，让人觉得看久了便会掉下去。
湖水蓝也在这群艺姬之中，见此情景，她目送着石陨离开，接着嗤笑一声：“装什么清高，还在这么搞什么姐妹情深，我就不信老板娘威胁到她的地位了，她还能这样沉得住气！”
霞光亦在此，只不过她架子大，坐在专层化妆间的对面。
“威胁石陨姐的地位？什么意思？”闻言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不解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