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阳站了起来,双手掐腰,生气的说:“好啊!你威胁我,那你把我送回迪化好了。走我要带着小红一块走,正好去找雪狐!”
贾无忌闻言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好松了口气,转身向湖边走去。柳轻阳见他生气了,也后悔自己的任性,将小红放下。他已不是当年的无忌哥哥了,那是他十九,年少雄心强强,玩味未散,可是现在他都已将近三十了。有些什么也早不会吼出来。看他越来越远,柳轻阳忙追了上去,喊:“无忌哥哥,无忌哥哥……!”
贾无忌不回头,也不住脚。柳轻阳站了住,惊吓得哭了喊:“无忌哥哥,你不要我了吗?无忌哥哥……”
贾无忌叹了口气,又向前走,直走到湖边,方才停下,柳轻阳有些害怕,追到湖边,轻泣着走到他面前道:“相公,轻阳改了!”
贾无忌伸手抚着她的头叹道:“你何时才能长大?”
柳轻阳忙点头道:“我已经长大了,听话了我不带走小红就是了!”
贾无忌为她擦了泪道:“好了,我不生气。我那么喜欢轻阳,怎么会生轻阳气呢?”
柳轻阳低头哝了下嘴问:“那无忌哥哥喜欢若思姐和婷姐姐吗?”
贾无忌笑了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下道:“我们回去吧!”
柳轻阳点了下头,抱住他,贾无忌拦着她又飞到了对面,回头看了眼这片林子问:“夫人,我们回家吧!”
柳轻阳会意的笑了笑道:“是,相公!”
相偎着向似锦楼行去。
连碧月跪在佛像前一直默默祈祷,诚心“请罪”。她知道有人跟踪她,自从她已初到了这儿,一直跪到午正,外面的人等不及,便回去报告了连湘说:“小姐在那儿跪了快两个时辰了,并无任何人前去和她说话,或是什么暗示,慧河那丫头一直守在旁边。”
连湘听完也觉不可思议,还是摆手让此人下去了。慧河见跟踪的人走了,便道:“小姐,那小厮不见了,大概是等不及了先回了去!”
连碧月睁开了眼,摇了支签,起身拿去给解签,却得了“红尘多痴,三分赤水七分泪!”看完叹了口气道:“妹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慧河向外探了下道:“已到午时了!”
连碧月再三犹豫,还是进了去。向后院行去,来到后院的门边道:“你且守在这里吧!但我把话与他说个明白,早了了这痴尘,也省去了那三分赤水七分泪!”
说完便欲进那林子,慧河喊了住道:“小姐,别委屈自己,若林公子他有情有意,你何必……”
话未说完,连碧月已匆匆向前隐了去。这林子静的很,没有繁枝蔽目,也没有那百鸟争鸣。只有小道边的点点野草和点点花。散着那春的消息,不为人知的淡香。
她向深处走了许久,也不见林霄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回头欲离去时,却见他远远地一直跟着自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林霄走了过去,与她有一步距离。连碧月侧过身子道:“那****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林霄不信。连碧月沉思了许久,背过身去,泪似断线珠子般滑落,忙用手去试,面前多了一只手,手上托着一方雪白的帕子。这是那晚林霄从她手上拿走的,上面全是她的泪渍。伸手欲去拿过来,却被林霄连帕子带手一下子握了住。连碧月一愣,伸手缓缓的将手抽了出来,再次背着他,泣声道:“粉尘多痴,三分赤水七分泪!”
林霄依旧不说话。连碧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转身往回走去。
林霄看着她走开,那瘦弱的纤影,他用低沉的声音叫道:“碧月!”
连碧月愣了住。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喊出来是如此的好听。可是她却头也不回的说:“今朝何记前夕梦,相思化泪忆不休,思往事、饮忧伤,愁断人肠。我也有多少肝肠可断呢?”
边说边又向前走去。林霄迅速几步追上她,扳过她的肩膀,定眼看着她,连碧月羞得满面红光推开他,自己却跌在地上道:“林公子自重!”
林霄终于开口说道:“我并不是什么公子,而只是一个护卫而已,而你却是相国府的千金!你不顾及跟我在一起会吃许多苦头,我定诚心待你!”
连碧月却哭了,泪水流个不停。抬眼看着他道:“我爹已对我起疑,我不想连累其他人!你我的缘分就只靠三分赤水七分泪来维持,我宁愿放弃了。我爹若是知晓,他会杀很多人来平息自己的怒火的!”
林霄在她面前蹲下来,伴着她的双肩道:“我们一定可以的!”
连碧月连连摇头,泣不成声。林霄眼神中满是困苦之色,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吮住她的唇,那似在报复的吻却含着他对她的怜惜,对她的情。连碧月由反抗慢慢迎合,双手抱着他,陪他一起消浸在这一刻,无力靠在他的怀中,感受她从未有过的热情与温暖。
林霄紧紧抱着她,坚定的说:“就是今生我们不能在一起,也要同生同栖!”
连碧月流着泪唤着林霄说:“你要了我吧!今生只与你同生同栖,就是死也不怕!”
林霄细吻去她的泪,轻揉她的发!
慧河在门外守着,来回的徘徊,很是担心,却又在祈祷,不停的祈祷!“希望老天成全了小姐和林公子吧!”
可是她进去了许久,这林子很静,几乎没有人进这里来。万一小姐遇到个什么贼,怎么办呢?她想着,又害怕林霄失约误了事,便向林子里走去。看到一双缠绵的身影……
连相府丫环们一听到去给李元贤送品送物都显得有些惶恐。连国中几日来忙了不知些什么事。连湘也整天往府外跑,却也不知去了哪儿。仇千紫也比往日更勤奋了三分,整日整夜不离账房,干脆在里面设了一个卧榻。
李元贤的房中又有惶恐的哀求声:“公子,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求你……!”
李元贤一边撕扯着丫环的衣服,一边邪笑着说:“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别怕……!”
丫环被他拖向里面去,里面的哀求变成低泣。许久才见他束衣整冠的走了出来,边笑边回头对里边说:“别哭了,公子我开心了,不会害你的!”
说着在桌边坐了下来,倒了杯水喝。丫环衣着有些凌乱,哭泣着跑出门去。
连碧月与慧河从相国寺回了来,路过这里,见里面有哭泣声,丫头哭着跑了,便进了门来。李元贤抬头见是她,愣了下,忙笑着迎了上去道:“表妹,你怎么来了?”
连碧月向屋里扫了一眼,见李元贤似有什么心虚之事,便道:“你的伤势看来已无大碍了!”
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慧河也怀疑的回头扫了眼,见慧河生得如此水灵机智,不禁又打起了主意。
慧河见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忙扶着连碧月匆匆离去了!
丫环哭着跑到了后院下人房,扑在床上大哭,房内的另外四个丫头见她哭至此处,便也心知肚明,劝道:“怜儿,别再哭了,我们姐妹同病相怜,谁让我们是丫头呢!认命吧!受害的岂止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