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丫头闻言吓哭了,道:“不,凤丫头哪儿也不去,就只陪着姐姐。等姐姐报了仇,我跟姐姐一起走!姐姐,别赶凤丫头走!”
秦若思见她哭了,忙用帕子为她抹泪笑道:“凤丫头别哭,姐姐只是说了句玩笑话,你别当真!你看天色暗了,快去掌灯来!”
凤丫头点着头去拿火钳子,燃了灯,罩上灯罩捧了来。秦若思将盒子放在桌下,用桌布掩上。
眼见天色更晚,南子阳想来想去,怎么想不透,秦若思会去哪儿?直到看见范庄休来了这家客栈,他定是来寻秦若思的。南子阳侧了身子,隐在角落里。
这时一个富贵公子打扮的人走了来,哈哈笑着。见到范庄休,未到跟前边嚷:“范庄休,今日没去仙女苑听曲吗?那可真是可惜了,那个弹的叫好啊,保证你陷进去就拔不出腿来!”
范庄休冷冷一笑道:“真的吗?”
那公子伸手搭在他的背上道:“咱俩什么交情,我骗你不成?”
范庄休冷了脸道:“今日没功夫,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那公子拿了手。范庄休愤愤走出了客栈。那公子见他已走远,也变了脸色骂道:“什么东西!”
说完也兴兴的出了客栈。南子阳这才又想到仙女苑。见外面天色已晚,便也不再去寻了。
再说贾府,林霄带了尚龙给的字条,去了连府,一路几乎是通行无阻的进了后院书房。连相国正在问陈领头:“今日找了多少人?”
陈领头的报告说:“名字带林的,姓林的青年男子,中年男子,共有三十二人!相爷要不要一一审问!”
连国中不以为然的问:“你都审过了吗?”
陈领头有些畏惧的低头答:“审过了!”
连国中问:“结果怎样?”
陈领头战战兢兢的说:“有三十一人都承认与小姐有私情!”
连国中一听气得面色铁青,拍桌而起。怒声道:“全是些混账东西!那最后一个呢?他怎么说?”
陈领头把头低的更低道:“他已经不能再开口了!”
连国中更是恼怒。而连碧月一听她的爹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来,慌忙来了书房。二话不说便哭了起来,连国中大怒:“好啦!”
连碧月却泣道:“难不成爹爹嫌弃了女儿,你抓了那么多人,都承认与女儿有私情,以后还让女儿怎么见人?会让外人如何议论相国府?爹爹,枉您自认精明一世,怎么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来?”
连碧月的一席话让连国中恼羞成怒,甩手便打了陈领头一巴掌。陈领头虽觉委屈,但也不敢吱声,连碧月求道:“爹爹,你让女儿去见那些人,我来跟他说,你把他们全放了吧!”
连国中心下想道:“事已至此,万一漏了出去,连相府一夜之间定会成为汴州城的笑柄。不能放,一定得除了他们!”
已下决心便道:“丫头,速速送小姐回房休息,这事就交与我来处理了!”
连碧月泣着,连连摇头道:“爹,别再伤及无辜了,您把女儿害得还不够惨吗?您若真的相信那玉是我定情之物,便拿去好了,别再追查了!”
连国中当下一听也信了半截,或许她真的是捡来的,可为何又骗那“林”字是刚刻上去的呢?连碧月见连国中沉思不语,与慧河退出了门去,掩着面轻泣着。
连国中大喊:“带我去见那些人!”
陈领头忙应着前边带路来到了后院自设的地牢之中,亲手掌灯,一个个照了个遍。每个人都被打得只剩一口气,已死了一个。看到这里,连国中心中已明了了七八分。出了地下密室,直朝书房走去,陈领头吓得忙将牢门锁了上,也不敢再跟去了!林霄见他气冲冲回了书房转身,他飞向了后厢房的方向。
见连碧月的灯亮着,捡了一块小石头朝门砸去,慧河开了门,林霄落在门前,吓了丫头一跳,忙问道:“林公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说吧!”
林霄呆了一下,还是进了房间。慧河忙叫:“小姐你看谁来了?”
连碧月出了卧房,一见是林霄,也是一愣,随即低下了头。林霄忙说:“想必连相国的所做所为,小姐也都看见了吧!”
连碧月如此一听,抬起眼愣愣的看着他。,满眼泪花子在灯光映照下闪烁,道:“公子是怪我不该让人知道那玉吗?”
林霄见她哭,心有不忍,忙又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请小姐帮忙,将那些无辜的人给救出来!”
连碧月听他声声小姐的唤,必是不当她自己人,越是心恢,叹自己痴心妄想,冷冷地道:“这个不必公子费心了,我自会去求爹爹放出那些人来!”
林霄点了下头,不知该说什么,便转身欲走。慧河拦了住,着急地道:“公子果真不明白我家小姐心意吗?”
林霄站了住,却不直视她的眼睛。连碧月冷笑了一声,将玉给取了来,还回林霄手中道:“你走吧!永远别再踏进这里!”
林霄紧紧握住了玉佩,手上条条青筋显露,却也不瞧她一眼,举步踏出房门,旋身没入夜中。
慧河追到门外却不见了踪影,抽身回来泣道:“小姐,你明明爱着林公子,为何还要赶他走呢?”
连碧月更是泪如雨下道:“妹妹,不是做姐姐的不愿,是他无心啊!就算他有心又能怎样?这样偷偷见上一面也不是长久之计,爹爹对我已起疑,今日抓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只是开始。日后不知还会发什么难?我这样只会连累更多的人!”
慧河闻言,劝道:“小姐,不要再多想了,那也不是你的错,好好爱着林公子。有一****带你离开这里,也了了我的一桩心事,在这里一日,就似一年,您何必呢?”
连碧月,哭泣着背过身去,道:“你不会明白的!”
慧河连忙追问:“为何会不明白?慧河知道小姐所受的苦,知道你有多期望和林公子在一起,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连碧月转过身,抱住了慧河道:“是,你说得全对,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啊!”
慧河闻言愣呆了,问:“怎么可能,他若无心与你,怎会再次向你索物?莫不是小姐您多心了?”
连碧月摇了摇头,转身奔向卧房,抱枕而泣。慧河只觉得头昏目眩,喃道:“怎么会这样?可怜的小姐!”
林霄一路出了连府,手始终紧握着行走于大街,夜风灌满了他的衣袍。一时说不出,心头到底是什么滋味,奈何连相国小姐从小金枝玉叶,喊他公子,却不知他只是一个听命于人的护卫。他这一生都要跟在主子左右,怎能照顾一个千金呢?
天蒙蒙亮,便见林霄一人在院中练剑,尚龙知他昨夜归来便一言不发的,饮了半宿的黄汤,这会儿恐怕又是发起什么神经来了,料也猜到了八九分。定是为了那相国府的小姐。男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变成疯子,那便是为情所困。
“哎……喂!你大早就开始练剑做什么呢?”
林霄不理他却停了下来,向房间走去,尚龙喊了住:“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别再瞒了。昨晚上你把那字条给了连相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