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今晚回去吗?”一个侍者模样的男子毕恭毕敬地对耿少文问道。“不回,我有东西被人偷了。”所谓的耿少坐在转椅上,百无聊赖地转着圆圈儿,似乎对丢掉的东西漠不关心。
“嗯?”那人吃惊于有人敢偷耿少的东西,“那让兄弟们……”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急,跟他耍耍。”他打开了一个铁罐子,里面有两只蟋蟀。
……
王禾苗把两张湿哒哒的钞票摊在石头上,管它是冻干的还是晒干的,总比自己捂干的强。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块儿顺来的玉牌,对着阳光仔细观看。“我说小宝,你家世好,认得这是什么玉不?”他把玉递给何小宝,满眼期许。
何小宝却满不在意他的褒奖,说道:“我可不会看玉,顶多……能摸出来这是个老物件。”他把玉抛还给王禾苗,“这玉是灵器吧?”
王禾苗:“???”
什么时候的新名词?我怎么不知道。
何小宝挠挠头:“还是你来解释吧。”
“灵器,野生鬼魂的召唤物,是生前用品的真品或是高仿品,能寄生一丝鬼气,然后鬼气在上面增生,算是半个修炼用品。”
“不得不说,你越来越像个精神分裂的了。”王禾苗分不清主次,首先注意到的是这个问题。
王禾苗对何小宝的白眼不感兴趣,而是把玉牌放在鼻子旁,暗道一声“既然如此”,随即狠狠一吸鼻子,发出声类似猪叫的声音。
一丝黑气从玉牌里出现,化作一个人形,死死地拉着玉牌的边缘,只有那一截小尾巴在王禾苗的鼻子下面飘来荡去。
王禾苗伸出舌头,位置正好。他一口吃下,没嚼出什么味儿来,只是像一团鼻涕一样吃着很滑溜。
吃完了一丝鬼气,王禾苗倍感舒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贯通了一样,一股清凉之意油然而生。这是他从未吃过的一种气,他觉得很得劲。
“走,吃早饭去。”王禾苗站起身来,丝毫不为何小宝体内的鬼魂而感到惊奇,用他的话来说,“大师知而不言也,言而必知。”
二人吃过早饭,却在路牙子上犯了难,钱就那些,用完了就没了。两人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发展,靠着小偷小摸总不是个办法,也不正确。可干点儿什么活儿吧,二人又没学问,也长得一般苗条,工地与办公室都不合适,这可难为了两位。
王禾苗一拍大腿,“算逑!”他手指一个破木头桌子,“何小宝,上!抢占乾坤案。”
……
冷风吹过,吹起黄叶二三,食客点的稀饭停在嘴前,滴滴答答流了一裆,直到老二都喝了点儿,才让他醒悟,低头吃自己的去了。
何小宝指着破木头桌子:“用那玩意儿赚钱?”
王禾苗点点头,“有头脑的人是饿不死的,我王禾苗的百万致富之路就从摆摊儿算命开始!”于是两人坐了一个上午,一个中午,一个下午,一个傍晚,直到晚上他们吃了一天的餐车收车了,也没来一个客人。
“小伙子们,在等人吗?瞧你们都坐了一天了。”买饭的老太太走过来,看着这一双青年,不乏满腹的疑惑。
王禾苗两眼放光,把老太太当作了第一个顾客。
“我们是算命的,您来试试吗?50一次,包准,不准不要钱。”老太太咂咂嘴:“小伙子真黑呀,50一次还不知道准不准……”老太太摆摆手,慢慢向餐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