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瞅一瞅看一看,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一个十七八九的少年在一个小摊前喊道。
少年边喊着边拿起摊前一波浪小鼓摇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吸引来一群孩童.
少年笑眯眯的看着摊子前一大群小孩道:“呐,想不想要?”
那群小孩满眼期待齐声道:“想——”
“嘿嘿,想要啊?拿钱来,只要两个铜板,是不是很值?”少年一下子变成了奸商,露出邪恶的笑容,还伸出了邪恶的手掌。只见那群小孩里其中一位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铜板惶惶的递给这个少年。眼中满是不舍
少年看到钱,双眼放光,一把抢过,欣喜地装进衣袋中,那孩童期盼的看着少年手中的波浪鼓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瞅了他一眼,把鼓丢给那小孩。
小孩立刻高兴的摇了起来,发出阵阵清脆声,而其他孩子都羡慕的看着双眼只放光。
那少年一脸得逞的绕道他们身后,弯下腰低声神秘的说:“我这里还有更好玩的,要不要看看?”那群小孩子相互看了看,齐齐点头嗯到。少年笑容满面的把他们带到自己的小摊前,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不仅有波浪鼓,还有小木剑、折扇……
那群小孩子惊讶的张大嘴,看着这些新奇的东西一个个都想要。
少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样子,有种奸计得逞的笑容:“怎么样?只要两个铜板,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说着还拿起一把小木剑舞动起来。
“我要这个。”终于有个小孩忍不住指了指少年手中的小木剑。
而那少年立刻道:“两个铜板。”小孩掏出两个铜板递给少年。
而他还是见钱双眼放光,接过铜板欣喜的装好,然后把手中的小木剑丢给了那小孩。
其他小孩看同伴有人买都忍不住纷纷掏钱递给少年,而没钱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眼中满是羡慕。
少年边忙着收钱便嘴里说:“不要急,一个一个来先给钱再拿货。”
小孩们拿着刚到手的小玩意儿,高兴的结伴飞奔而去,而那少年脸上笑眯眯的,手上拿着刚骗的……呃,不,刚赚的十几个铜板。
这时少年听到一阵小孩的哭叫声,她赶紧把钱装起来,一把盖上布子,收了摊子,慌忙的离去。
那哭声正是孩子的母亲在呵斥他,乱花钱买些没用的东西。而少年一看就是没少干这种事,害怕小孩子们的母亲找自己的麻烦早一步溜走了。
少年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今天赚的钱应该用来干什么呢?想着想着就露出了笑容,心里美滋滋的。
远远的看到一座村庄,而那村口一个中年女人坐在石墩上,看到少年后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土,挥手道:“无尘回家吃饭啦!”
“好,等等我”少年对着村口的女人喊着,随后飞跑过去。
这少年正是赵家村的赵无尘。
“呼呼……”赵无尘跑到村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女人一脸慈祥的看着赵无尘道:“累不累啊?等一会儿你爹回来了咱就吃饭。”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帕,为他擦试着脸上的汗珠。
赵无尘接过手帕,自己擦着脸上的汗道:“不累娘,咱们回家吧!”
“好”
二人并肩走进了村子,朝着回家的方向去,一路上,赵无尘的母亲问长问短的,对他满是关爱。
太阳从西边落下,村庄中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
“无尘,去捡点柴火回来。”杨玉红的声音从厨屋传出,对院子里的赵无尘说。
“知道了。”赵无尘说着朝村子一边的小树林走去。
夜幕降临,赵无尘抱着一堆柴火回到家,刚到院子,他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板凳上,看到赵无尘回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赵无尘原本轻快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弱弱的叫了一声“爹”
面前的中年男子正是赵无尘的父亲赵铁。
“诶,无尘回来啦!快把柴火抱进来。”杨玉红听到外面的动静为赵无尘解围。
院子里只剩下赵铁一人,坐在板凳上脸上满是不悦,杨玉红看了看赵无尘道:“你怎么又惹你爹不高兴了?还不快出去好好说说。”
赵无尘将手中最后一个木头扔进火中,犹豫了一下,终于站起身走了出去。
“爹!”赵无尘走到赵铁面前,弱弱的喊到。
赵铁从板凳上站起来,指着赵无尘气急败坏道:“你说说你,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卖那些没用的东西了,你知道人家找过我多少回吗?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赵无尘低着头,如同犯错的孩子一声不吭。
赵铁越说越气,就差一巴掌打上去了。
“你看看你们爷俩,快吃饭吧。”杨玉红见情势不对把饭端出来道。
赵铁坐在饭桌前,看了看站着的赵无尘示意他坐下来吃饭。
杨玉红把饭从厨房里一个个端出来,做的还较丰盛,有荤有素。
赵无尘坐下后,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就一直扒饭吃。
其实赵无尘也知道,那些小玩意儿都是儿时父亲与自己的美好回忆,还有那小木剑,都是赵铁亲手为赵无尘做的。
他想着想着,心里仿佛理解了父亲,自己大了他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游戏,玩闹,逗自己开心。
而那些东西就成了父亲和赵无尘宝贵的回忆,赵铁自然是非常珍惜,时不时地拿出了看看,心头都是甜甜的。
而现在,赵无尘却把它们都给卖了,这让赵铁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再加上其他孩子的父母都找自己说过这件事,所以不管怎么样,赵铁都要说说赵无尘。
……
看着一直扒饭吃的赵无尘,赵铁夹起一块鸡腿放到他的碗中。
他看着碗里的鸡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赵铁吃着饭,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对赵无尘道:“以后就不要再去卖了,如果实在闲的没事就跟我下地干干活。”
“多吃点……”说着,赵铁又夹起一筷子菜到赵无尘碗里。
赵无尘也夹了一筷子菜到赵铁碗里道:“爹,你也多吃点。”
杨玉红在一边看着,一边摇着头一边笑着,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
……
饭后,赵无尘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出了家门,一路上走着还四顾看看,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嘛!
赵无尘出了村子,来到村子外的一小树林里,然后警惕的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终于把衣袋里的十几个铜板拿出了。
他蹲在地上,拿起个木枝开始在地上刨起来。
不一会儿便挖了一个小坑,接着往下挖,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赵无尘丢掉木枝用手把土刨出来。
只见下面是个小罐子,他把小罐子拿出来掂了掂重量,心里美滋滋的。
把罐子打开,只见里面装的全是钱,赵无尘把手中的十几个铜板倒入罐子,罐子的重量又增加了。
他看着满罐子的钱,开始幻想着自己如何如何……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赵无尘连忙使劲甩了甩头,把这些想法丢到脑后,然后把罐子重新盖好,用力摇了摇,竟发不一点声音,钱已经把整个罐子都填满了。
赵无尘把罐子重新放入坑中,把坑填平,站起身来拿脚跺了跺,然后满意的叉着腰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赵无尘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他弓着腰双手捂着肚子,赶紧跑到另一边,脱下裤子……
一刻钟后,赵无尘从小树林里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到格外舒畅。
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么,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站不起来了。
心身舒畅的他开始往自家方向走去,边走嘴里还哼着小曲,显得是心情极好。
赵无尘进了村子,发现有点不对劲,平常这个时候都会有小孩在街上乱跑,会有一阵阵的嬉闹声。
而现在,整个村子都显得格外的寂静,没有一丁点声音,甚至连平时最常听到的狗吠声也没有了,赵无尘开始加快脚步,嘴上哼着的小曲也没有了,心里有一丝丝不安。
突然,赵无尘的脚步停住了,他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他呆呆的定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大,嘴上的肌肉也忍不住开始颤抖。
赵无尘的对面是五具尸体,他们一个个躺在地上,鲜血把土地浸染成妖艳的血红色。
今天早上还活生生的人,而现在……现在却以如此模样呈现在赵无尘眼前,给赵无尘造成很大的冲击感。
他惊慌失措的朝着自己家跑去,身体忍不住颤抖。
在经过村子其他人家时,他发现竟没有一个活口,全部身死,模样与之前几户一样,死状极为凄惨,眼睛睁大滚大。
赵无尘脚上加速,向自己家奔去,眼泪随着奔跑流到脸庞,滴落在地上,身体更是越发颤抖,内心无比的害怕,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
终于……
“爹,娘……”绝望了,赵无尘彻彻底底的绝望了,原本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自己家在村子最后面,可以避过这灾难。
但是现在……
原本两米来高的木门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倒一般,四分五裂的碎了一地。
而原本的院子也被破坏的一团糟,东西散落一地,没一个是完好的。
原本排列有序的房瓦不知道为什么从屋顶掉下来,碎了一地,只留下零零散散的几块留在上面,显得格外凄凉。
木桌,板凳也都碎成一片片的,而最凄惨的是赵铁二夫妇。
他们二人与其他死去的人一样,睁大着双眼,显得极为凄惨。
“啊!爹、娘……爹……娘……”赵无尘一下子崩溃了,跪在他们身边,用力的摇晃,却突然如雷击般愣住。
赵无尘的手颤抖的摸向赵铁的身体,把他扶起来。
下一刻,赵无尘如遭重击,赵铁竟然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骨……骨头……没有……没有……”赵无尘眼中满是恐惧。
他颤抖的再摸向杨玉红的身体,同样,全身都是软的,没有了骨头。
赵无尘再次崩溃,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痛苦的嚎哭。
他怎么也没想不到自己出去的短暂时间竟让自己与亲人永别,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和自己坐在一起吃饭,教育自己的父母在这一刻与自己阴阳永隔。
“是何方妖孽,竟在此处大开杀戒,简直是天理难容!”一道粗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随后,走来三人进入赵无尘的院子里。
一个浑身肮脏,穿着破破烂烂的,头发散披着,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这活生生就是一破乞丐。
旁边一人正是刚才说话那人,长得就是高大粗,脸上还带有未消的愤怒。
而最后那位却与这两位恰恰相反,长得是玉树临风,道貌岸然,一袭白衣,文质彬彬的模样。
三人走进来看到正在痛哭的赵无尘,那高大汉叹息道:“唉,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说着走上前来安慰赵无尘,而他还正处在神志不清,在父母双亡的情绪中没有出来,又怎么会听劝呢。
三人见劝之不住,便看向地上的赵铁夫妇二人,那白衣者道:“这村子里的人死状相同,看来是同一人所为了,看那人的武功……”白衣者说着向前摸赵铁的手腕。
突然,白衣者震惊,满眼的不可思议脱口而出:“化骨延绵掌!?”
“怎么可能?”那二人明显不相信,纷纷伸手摸了赵铁、杨玉红的身体。
这不摸不要紧,摸过后他们二人更是惊讶。
“这二人骨头尽碎,死状……死状确实是传说中的化骨延绵掌。”那一身穿着破烂的人说着一脸凝重的看向他二人。
“不过,化骨延绵掌早已消失在江湖,如今又怎么被人所得?还练来害人,看这功力起码已练至大成。”白衣者沉思的说。
“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嗜血,要我知道一定拍死他!”高大汉心中满是愤怒。
白衣者站起身来,走到他们二人身后,邹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转身道:“或许还真有一人练成。”
那二人齐齐转头,三人相互看了看,好像想到了什么:“宽大海?!……”
赵无尘身体猛然一震,听到杀自己父母人的名字扭头看向他们三人,急忙问道:“你们是不是认识凶手?他是谁?你们告诉我,我一定要为我父母报仇!”赵无尘说到后面语气异常坚定,满含杀意。
“唉,孩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的仇人太过于强大了,他乃是江湖里赫赫有名的大恶人,更有一套阴辣至极的掌法,你的家人正是死于此掌法之下。”那一身破烂肮脏的人拍着赵无尘的肩膀道。
“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我一定会战胜他,为父母报仇。”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非常坚定。
三人互相看了看,那高大汉拉着二人来到一边,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片刻后,那衣着破烂的乞丐和高大汉走到赵无尘面前,乞丐道:“小子,我们二人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赵无尘疑惑的看着他们二人:“收我为徒?你们是……?”
高大汉道:“他是当今丐帮帮主,而我是江湖门派搬山派掌门。”
接着,他又小声的对赵无尘说:“而后面那位可厉害了,他乃是江湖神医神医子的徒弟,几乎没人敢惹。”
赵无尘还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以前他也听说过什么江湖高手,什么帮主啊、掌门啊……
他感觉这些东西都是自己遥不可及的,离自己很远,以为武林高手都是冷血无情的人,而当自己真正遇到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漠无情,而是和他们普通人一样,会开玩笑,会高兴,会生气,会愤怒……
“怎么?还不愿意了?我们两个都同意收你为徒你倒还不乐意?”丐帮帮主假装生气的说。
赵无尘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不不不,我愿意,只要大侠不嫌弃无尘笨,无尘定当努力学习,他日必手刃仇敌,报今日杀父母之仇。”
赵无尘心里非常激动,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武林高手收自己为徒,而且一下子还是两位。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正跪在地上,对着丐帮帮主金洪杰,搬山派掌门牛撼山道:“二位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说着磕了三个响头。
金洪杰,牛撼山相互看了一眼,双双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身后那位神医子的徒弟走来道:“既已拜师,那便跟我们走吧。”
赵无尘有些迟疑。
金洪杰道:“怎么?不愿意走?”
“当然不是,能拜两位大侠为师,这不知是无尘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只不过……”说着,赵无尘看了看地上的赵铁夫妇。
神医子的徒弟莫三道:“也对,你父母尸骨未寒,理应料理下后事,那便七日后到安平县找一个叫酒香楼的地方,将此物交给那掌柜的,他会告诉你我们的去向”说着,他拿出一物递与赵无尘。
赵无尘接过,发现这是一块玉佩,入手冰凉丝滑,呈月牙形状,一看就知绝非凡品。
“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莫三说完对赵无尘抱拳辞别。
洪金杰跟了上去:“徒儿,七天后来找我们,为师就先行一步了。”
牛撼山拍了拍赵无尘的肩膀:“好徒弟,记住莫三公子的话,七天后到酒香楼找掌柜的。”
赵无尘一一应答行礼辞别。
三人走后,这里又只剩下赵无尘,他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父母报仇。
他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个坑,将赵铁、杨玉红的尸体并肩放入。
看着养活了自己十几年的父母,赵无尘的眼泪再次流下来,他拿起手帕,跪在赵铁身边,把脸上的血迹擦净。
一滴水落在赵铁的脸上,那是赵无尘流下的泪水,他的泪如珍珠般落下,浸湿地上的泥土。
他爬到杨玉红身边,依然为她擦拭身上的血迹,她的脸,她的手。
赵无尘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母亲,他发现原本年轻漂亮的母亲却不知何时眉头有了皱纹,原本乌黑的头发中多了几缕白丝。
以前赵无尘从没有如此仔细的看过他们,而这一瞬,赵无尘发现他们已经老了,自己却还没为他们尽过孝,只会惹来无尽的麻烦,从来没有让他们放过心。
赵无尘跪在他们面前,朝他们磕头,磕的很用力,发出咚咚的响声,在他抬头时,额头上渗出丝丝血迹,一大片红肿。
三个响头后,赵无尘趴在地上迟迟不抬起头,双手握住身边的泥土,嘴里发出哽咽声。
当赵无尘再次抬起头时,地上的泥土已经湿了一块,那是被他的泪水所浸湿。
他从屋里拿出一张床单来,慢慢的盖在他们身上,最后剩下一个头在外面,他犹豫了一会儿,深深地看着赵铁和杨玉红,想要把他们的样子烙在脑子里一样,最终,赵无尘盖上了被子。
他站起身,开始把土往坑里填,赵无尘不再哽咽,只不过眼泪却无法停止的流下来,他不用手去擦拭,任凭泪水流下来,只是不停的把土埋入坑中。
终于,赵铁和杨玉红的身体被泥土完全埋没,赵无尘再也无法见到他们二人了。
他找来一个木头牌子,在上面刻道:“赵铁杨玉红夫妇之墓。”然后插入面前的小土垛上,跪在地上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赵无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一柄尚未刻好的小木剑。
他仿佛看到父亲坐在这里小心翼翼的雕刻,一丝不苟的样子,赵无尘感到深深的愧疚,紧紧的握住小木剑。
最终,他走出了屋子,将门锁好,想外面走去,在经过赵铁夫妇的墓时停在那里深深的看了一眼,最后毅然离去。
赵无尘在村子中央开始挖坑,刚挖了十丈有余就开始下起了雨,渐渐的,雨越来越大,将他全身都淋湿。
泥土开始变得松软,坑里积着雨,挖到坚硬的石头他就跪下拿手去挖,手磨破了流出血来,鲜血与泥水混合着。
赵无尘似乎没有感应到疼痛,雨水和泪水一起流下,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雨。
三天后,他在这里挖了个很大很大的坑,可以容纳百人的大坑。
赵无尘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走进村里一户人家,过了一会儿,怀里抱着一个人走出了,不,一具尸体。
他将尸体丢入坑中,接着再次抱来一具尸体,丢入,抱尸体,丢入……
如此重复,他为村里所有人挖了一个墓,一个容纳百人的大墓。
又是三天过去,原本很深很深的大坑已逐渐被填满,而赵无尘也累到极致了,每天到村子里抱尸体,每天都是跑来跑去。
只剩下最后一户了,赵无尘坚持着走进那户人家,将尸体一具一具的抱出来,丢入坑中。
赵无尘虚弱的躺在大坑旁边,双眼逐渐模糊,慢慢的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