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夜幕降临,树才过来找米菲,手里端着一大碗炖肉,还提着竹筒装的粟米。
美美睡了一觉之后的米菲,精神抖擞,在看到树手里的食物后,更是开心万分。
总算有吃的,还有米,太难得了,她都多久没吃到五谷杂粮了。
道谢后,便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
待她吃饱,树便说要带她去见那个叫魔炎的人。
跟在树后面,米菲心里难免忐忑,不知那个叫魔炎为人如何,会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摸了摸戒指,米菲心里五味杂陈,她实在不想来找这个兽人,但想到白历的嘱咐,她抿了抿唇,如果他不答应,那便算了,她自己也可以。
小心些便是,再说她现在这幅样子,也不会有谁打她的主意。
等她找到木佳,完成白历的心愿,那就好了。
“进去吧,他在里面。”说完,树便离开了。
米菲看着黑漆漆的木屋:“……”
若不是有月光,她都看不清路,更别说黑漆漆的的屋内了。
真不知叫魔炎的兽人怎么想的,大晚上的连个灯都不点,就算没灯,生火照明不也挺好的,黑漆漆的,都看不见人,真是瘆得慌。
路上,她都看到其他木屋都是窜着火光,就他这屋没有,莫非他有什么怪癖不成。
这般想,不禁有点毛骨悚然。
米菲努了努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魔炎,你在吗?”
“进来!”屋里传来低沉的男音。
米菲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却两眼一抹黑,不禁有些不安,“你在哪?”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说实话,她是紧张的。
“你看不见?”瞧着门口局促不安的雌性,兽人微鄂。
“嗯!”她点了点头,忍不住搓了搓手心的汗。
“呵,果然是一无是处,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兽人冷哼,语气里尽是讽刺。
这话米菲听着恼火,刚想反驳,又想起白历的话,而且着这声音极为熟悉。
“难道不是?又矮又丑又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丑陋的雌性!”
“废兽至少还像个兽人,而你……”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卧槽,她又矮又丑又黑?
这话把米菲血压都气上来了,再听他说她连废兽都不如,脸色都青了。
她从未招惹过他,他怎如此毒舌,这般诋毁她,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不过现在,她终于肯定,隐在黑暗中的兽人,就是那个救她并带她来西都的兽人。
“是你!”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你就是魔炎。”
他不语。
果然是他,他不吱声,那便是默认。
“……”
米菲头顶一万只曹尼玛,这家伙明知道她找他,还装傻装楞。
她呼了一口气,不停地安慰自己不要跟他计较,毕竟她有求于人。
“找我何事?”魔炎极为不耐。
这个雌性他根本不认识,从未见过,他可不认为她找他有何好事。
况且,她的出现,疑点重重,一个雌性如何在丛林里生活,而她看起来已经长途跋涉许久,还毫发无损,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来历。
尤其是,她口口声声是来找他的。
一个来历不明的雌性,他倒要看看她想作甚。
“是白历让我过来找你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怕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赶人,米菲也不拖沓,“这个是信物!”
说着,她拿下手上黑色古朴的戒指,“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轻易找你!”
他是兽人,能够夜视,自然看得清,倒不用担心。
只是想起白历,她心里一股酸涩,但紧紧一瞬间,她便收拾好情绪。
如今他不在了,她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这里的一切于她而言,皆是陌生。
她谨记白历的叮嘱,要小心谨慎,她还要去寻木佳,不是一个人,不能大意,惹上麻烦。
见她手里的东西,魔炎眯了眯眼,这东西他自然认得,只是那家伙竟把它交到这个雌性手里。
兽人隐在黑夜之中,少许才开口,“你以为就凭这东西能够让我助你?”
一个弱小不堪,又黑又小的废兽,就算雌性,相信没哪几个兽人会感兴趣。
听他这话,米菲心头一紧,想要他答应果然不简单。
但目前,她别无选择。
“他救你一命!”
她冷着脸,语气尖锐了几分,“你曾允诺于他,莫非堂堂西都之王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呵!”
魔炎极为不屑的瞥了门口的雌性一眼,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他魔炎岂是那种小辈。
但,他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察觉到他的情绪,米菲心头一紧,但这种时候,她不能露出半分胆怯,不然就真的没戏了。
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是她面对的只有黑暗,只知道他在这个屋里,完全不知道他的举止神态。
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却又毫无办法。
魔炎黑眸紧紧锁在雌性身上,恨不得把她盯出个大洞来,只可惜她黑漆漆的脸,根本没有露出半点情绪。
这雌性胆子倒是挺大,敢这般与他说话,若换做其他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
许久,他冷声道:“你想要我怎么个帮法?”
见他答应,米菲暗暗松了一口气,“带我去……”她顿了顿,皱眉,“去蛟龙居住之地!”
她不知道白历来自哪里,也不知木佳在哪,知道白历是蛟龙,其余的他根本不愿告诉她。
他就怕她一怒之下,跑去找那些兽人报仇。
她不傻,怎会做那般事,就算要报仇,她得变强才行。
在这兽世,她什么段位,她有自知之明。
“你应该知道在哪,你带我去,护我抵达即可,其他的不用你费心!”
她不残,能自己解决生活问题,只怕路途遥远,遇到危险无法解决,又怕自己一无所知招来麻烦。
有他跟着,路上肯定会顺遂许多。
她也知道这家伙根本不乐意,冷酷又无情,怎会照顾她起居,幸好她亦不是那般娇弱的雌性。
魔炎抿抿嘴,直道:“我只保你不死!”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会管她,只要不涉及生命安全。
“我明白!”她也没奢望他能面面俱到,他能答应,恐已是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