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哥双肘放在桌上,双手扶好老铁,就这样,硬是干坐了一夜,
上身裸着,背上连个披盖都没,这都没有人帮一下,
他这身后虽然有棉被,但他是个残疾人,想要借点温暖,却也办不到,
后半夜供暖一停,他更是爽了,透心的凉爽,
门口的两看守,透窗笑了几声,也没说进来聊聊,围着一团火堆,直直喝到天亮.....
不把他当人看,裸哥该恼的,可他却是笑了~
裸哥满脸笑容的发着抖,心中却恨着,咋们毛驴骑唱本,瞧着走.....
看是我这野草的命硬,还是你们拖得更久,我也确实想知道,是我先冻死在这柳二堡,还是尸潮先搞死你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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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明时,两守卫才拥了进来,一人进来换火,一人给他披衣服,裸哥也是微笑,并不出声,却是那守卫先开了口:
“早,睡的好吧!”
“不错,就是热的慌......”
“哦,那我就不换这火了,省的把你热坏了......”
“好啊,熄了吧!”
那人想要熄火,却被同伴一拉:
“你傻啊?白天来人一看,你猜他会说啥?”
“操......真他妈毒啊......”
低头不再废话,又将炉子续好,温度上来,裸哥却闭着眼,不愿再说什么,
两人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故作开心的,有说有笑的离去了,
守卫故作开心,这是在气裸哥,裸哥自然知道,可他还是很生气,小肚肠,鸡眼子,就是他没错了.....
裸哥睁开眼,却又开始抖了起来,一夜寒凉,喝了酒的他,虽然吃的饱,但此时也受不住了,
要不是这一身气血死扛着,一场大病,是绝对跑不了了......
“诶~!”
昨日狼舍,老铁杀了2人,伤了2人,柳二直接开枪,又打死了3人,
裸哥想说这事和他没关系,不过没什么意义,他自己丢出去撬棍时,也确实重伤了一个,
何况他心中有怨,昨日情急时还说过一句话:
“让你的狗,帮我脱掉棉衣!”
这些个狗,死的死,伤的伤,吠主之事,他们也不敢做,结果,柳二这3枪3命,也都算他这儿了;
眼下,也就是他还有点用,如果柳二突然不管他了,就是柳二不杀他,他也出不去这个门......
其实,从拜把的兄弟嘴脸,他就猜到了一二,
只是,这个僵局,他却必需要破,
而且,医生、铁匠,他也必需去找,没有这些人,或者没有相应的配套工具,他这一次,是很难独立自救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撬棍离体后,插到哪里?
这个问题,非专业医生,根本解答不了......
撬棍如何塑形,才能在不损害撬棍的同时,又便于携带?
这种切割,打铁的事,他不会,内里之难度,必需要有工具的匠人来做。
如果,仅仅靠他这双手,
掰成圈,痛个半死,
拉成线,再痛个半死,
试问他就这样折腾下去,又能折腾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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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师傅推门而入,强烈要求,知悉【驯兽决】的细节,
裸哥一顿假咳,直到真咳出了血,这才换来了一顿早饭,裸哥也不客气,点名就要吃鸡,大清早的,也不怕油了脑子,就是要吃,还要不停的吃,吃到邵师傅都看不下去,甩袖离去,也没停下,这是有一顿算一顿的局,他还能顾忌其它?
若让训犬的邵师傅,知道了驯养细节,裸哥拿什么续命?
开口问邵师傅:
“邵师傅,能不能找个医生,我怕我归西!”
“不会,不会,你这体格,嘛事没有......”
“邵师傅,要不,您再看仔细点?铁尖插进胸膛子了,真没事吗?”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哦,这医生都在军队,您找不到,我不怪您!这附近总有个车间工人,总有个电锯什么的吧?”
“行行行,回头我就安排,你先说说怎么养这异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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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师傅离去,四眼叔进门!
却是一场冬雪去,山花烂漫满屋春,开口闭口大兄弟,捶肩捏背好友人,
裸哥见他一反常态,也不愿费心思去想,张口又要一顿饭,却是自己放入食盒中,掖在了被子里,也不怕烧鸡熏坏了被子.....
求医生?
办不了啊,都在军区,不过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请.....
求匠人?
太难办了,大雪封了路,不过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找.....
给我找找行囊?
没法找啊,堡里人杂,不过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寻.....
水尸皮,现在总有吧,能不能?
实在难办,存了库房,不过你放心,我这就回去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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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叔离去,魏大伯进门!
“大伯,四眼叔是做啥的?”
“以前开车,现在看库房!”
“噗~...”
裸哥蛋碎,他和四眼叔扯了半天的蛋蛋,但他实在没想到,对方就是看库房的,这睁眼的瞎话,还真是睁眼就来......他也就是想要点尸皮,原本都是他的,一张都换出去了,现在却一丝都要不回来,要不是他狂吃猛塞~这E1级的烧鸡,恐怕连身上的两个枪洞,他都好不利索。。。
诶~
裸哥一声哀叹,看向大伯~、
魏大伯,确实关心侄子,嘘寒问暖,披衣问伤,又是臭骂看守,又是抱怨天寒,直吧裸哥感动到落泪,这才说道:
“大伯知道你孤单,孤身在外也不容易,帮你找了个漂亮婆娘,让她给你暖暖床!”
“大伯谢了,身体这样,怕是不行,等身体好了再说吧!”
“大伯知道你委屈,堡内之人多有怨言,哪个不开眼,你尽可来找我!”
“大伯~,您真......诶,说来都是眼泪......”
“大伯知道你伤痛......”
“大伯~......”
“大伯知道你劳累......”
“大伯~......”
“大伯知道你失眠......”
“大伯~......”
“诶,贤侄,听大伯一句劝,要注意休息,不要再熬了,要不这医生没过来,你就没命了!”
“我的亲大伯诶~~......”
“大伯做主了,那个驯狼的事儿,你就交给你大哥~魏诚去办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让他出力也是应该的......”
“噗~...”
又是一口老血~
“你也不用来回走动......”
“噗~......”
还是一口老血~
“你也不会受了风寒......”
“噗~......”
再来一口新血~
“你还不需遭受白眼......”
“噗~噗~噗~......”
还有还有~
“贤侄,贤侄,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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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伯离去,裸哥从假死中起身,挣扎的去锁门,他受不鸟了......
刚才为了逼真一点,他将刚结拜的六弟,铁棍六弟,生生扯出了1寸,那地上、天上的血,却都是真的,一天出一寸,今天这个量,尽然提前完成了......
头晕目眩中,想要锁上门,啪嗒,小小的木门,却再次推开,裸哥苦叹,还来?这样搞,他真的能抗到尸潮压境嘛?
嘴角的血沫子还没有擦去,来人却又进了屋,
晕眩的黑暗来袭前,他却闻到一股花香,侧身倾斜下去,却又感到一阵温暖与柔软,
努力的劝退黑暗,
坚持的等待光明,
意志终究还在,
意识再次返还,
“咳咳咳......”
大口的血水,涌出鼻腔,剧烈的咳嗽,反而加剧了摩擦,裸哥多想把撬棍再重新塞进去,堵死这残缺的部位......可他也知道,不能退回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轻轻的拍打,从背后传来,裸哥一阵恍惚,却是一个小人,小巧可爱的人.......扶着他的手臂,拍着他的脊背.....
“谢谢,我身上有血,咳咳......”
“你先躺好吧!”
“我坐着就好!”
“你身体太软了,还是躺着吧,我帮你扶着铁棍......”
“你不该来这里......”
“你也不该杀人......”
“杀人?”
裸哥转头望去,可爱的脸上,是生气的愤怒,但扶着他的小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收回目光,缓缓倾斜,并最终躺平了身体,一天一夜,超久违的酸涩,在每一节的骨头中呻吟,昨日受创到此时,已是24小时,一直无法休息的大脑,此刻,却是那么想要疲惫睡去.....
可裸哥的意志,阻止了大脑的惫懒,睁开的双眼,贪婪的驻足,面前的她,依旧在扶着老铁,那小小的手,出奇的温柔,尽然没有一丝颤动,肺中的磨损,也终于停了下来......
不忍贪睡去,暗赏处子香,这美丽的可爱,是幻觉嘛?
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污,裸哥有些庆幸,昨天早晨,他是洗过脸的,而且还把头发梳顺了,这一次,应该不会太糟......
不会太糟,也许,此刻的他,并不是那么难看,虽然血多了些,但他可以微笑,弥补这血腥的残忍.....
裸哥支起右肘,靠像棉被,将身体放松,将血液放缓,将呼吸变匀,微微的笑容,看着她.....
而她,双手抬着,将老铁轻轻平移,放到腿上,腾出的手,去抓棉被,棉被一拔,却抖落出来一只烧鸡,砸到了老铁,她却着急的慌了,赶忙去扶,嘴中还不断的道着歉.....
裸哥没有动,依旧靠着棉被,嘴角噙着血,却傻呵呵的微笑,他也不说话,就看着她惊慌失措......
“你这人,怎么这样?”
裸哥好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伸手将血吐在掌内,又将手藏在背后......
“喂,你怎么不帮忙.....”
“我受伤了......”
“可你左手能动啊,帮我把被子垫在下面,还有,你的被子中,怎么会有一只烧鸡?”
“恩,是啊,为什么会有一只烧鸡?”
“你这手里怎么全是血?”
“恩,是啊,怎么会有血呢?”
“啊,烦死了,不要学我说话!”
“我没有啊......”
“你......”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这个杀人犯!”
“那你为什么会救我呢?你知道,我杀了人,杀了很多人!”
“我.....”
“不要松手,你要松开手,我就会被你杀死了,你也是杀人犯!”
“骗子,你不会死的!”
“那你松手吧,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杀死了我,呵呵!”
“你还笑的出来?”
“我当然能,因为你很想知道我是谁!”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
“嗯,很简单啊,一个人杀了很多人,你肯定很好奇,他是谁啊,他是不长的很恐怖啊,所以,你就出现在这里!”
“啊?”
“当然,你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我叫什么名字?”
“我不想知道,你不用告诉我!”
“可我已经告诉你了!”
“你没有,我不知道,你没有告诉我!”
“好吧,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叫裸歌,赤裸裸的裸,大声歌唱的歌......”
“额,你好流氓.....”
“哦,你为什么会脸红呢?”
“没有......你不要瞎说,我松手了!”
“好,我不会瞎说了,我觉得,我有些喜欢上你了,因为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真要松手了!”
“好吧,我只是想在死前说说话,希望你不要当真!”
“你真的会死吗?”
“会的,如果你松开了手,我就会死掉!”
“可你现在没事啊,自己扶着吧,我要走了。”
“你看一下肩头,是不是有个洞,刚缝好没多久,枪伤,你现在还觉得我挺好吗?”
“那你用右手也可以扶啊!”
“你再看看,这一边,还是枪伤!”
“啊,你怎么全是伤啊?”
“因为,坏人要受到惩罚啊,这样,坏人才能变回好人,你想不想我变成好人?”
“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肯定不会乱杀人了,你会变回好人的,对吧?”
“不,只有你愿意,我才会变回好人,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当一辈子的坏人!”
“为什么是我,我又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你变成好人,不是,我为什么要你变作坏人,不对,你......”
“我喜欢你!”
“你骗我。”
“我快要死了!”
“你不会死!”
“你不愿意我死,我就可以活着!”
“我为什么要让你死呢?”
“因为我杀了人,你觉得我是个坏人,你来这里,除了好奇,也想着,是否要杀死这个坏人!所以,你是来杀人的!”
“我没有!”
“你有,最一开始,你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你不会了!因为你也......”
“因为什么,不要说话说一半!”
“因为你也喜欢我!”
“不是......”
小女孩被裸哥气跑了,她最终还是丢下了老撬棍,裸哥又吐了血,但他吐的很开心......
很久没有泡妞了,竟然能碰到她,真是开心.....
幸福的微笑中,裸哥念动了言咒:
“兵”·【大金刚轮印】·
“斗”·【外狮子印】·
“临”·【不动明王印】·
“者”·【内狮子印】·
“阵”·【内缚印】·
“五行护体,坚若金刚,不死不灭!
“【前】!”
沉浸于血世界,调理起肺伤,愉悦的快感,还在心中,裸哥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开心,女孩那么可爱的言语,还有她那一娉一笑,都在影响着他,让他久久的开心,开心了许久......
只是,当这种开心,最终慢慢的淡化后,没有多长时间,裸哥就突兀的睁开了双眼,满是惊恐双眼,瞪大到极致,眼神开始下移,死死盯向了老撬棍:
“我操,是你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