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稻田之上,闻着股股稻香。
看着忙碌的农夫,饮着山泉清凉。
哑巴张,无比畅快。
他已然是来到了岚封的鱼米之乡,长汉城,但是离城池倒是还有些距离。
这长汉城因为这里常年四季如春,最适合农耕,所以这里的农夫一般都是全年在耕作,当然,这些农夫除了交些付税以外,岚封帝国是不会在让他们交任何钱物,而且连耕牛,农具,谁家要是没有或者损坏,只要经过官府查实,就会免费补充。
这长汉城几里之外便都是稻田,因为渭水途径此地,所以,这里倒是年年都不缺水灌溉。
长汉城的农夫,虽然看似全年无休,其实不然,他们只需要春天播种插秧,夏天收获,秋季播种插秧,冬季收获。
其余的时间,都是自由安排,当然,他们就算是空闲的时日也会时不时的到田地里看看。
哑巴张来到一户农家,轻轻叩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呀~。”一阵女声传来。
哑巴张闻听急忙后撤两步,对门内说道:“大大,大嫂,俺,俺是赶路的,想,想,讨,讨口吃的。”
门内的大嫂听罢将外门打开,热情的对说道:“快进来!老王!来客了!”
没过多时,屋中走出一黄脸大汉,与这土地的颜色极其相似。
这黄脸大汉乐呵呵的说道:“兄弟,屋里坐!小崽子们!上田摸鱼去喽!”
这大汉说完,屋中传来了几个孩童“咯咯”的笑声,片刻后,这些孩童乐呵呵的拿着一个草编的鱼篓,冲着哑巴张拱了拱手,飞快的跑出了院门。
这黄脸大汉热情的把哑巴张领入屋中,对那黄脸婆娘说道:“你快去烧壶热水,把客人的马刷洗饮料。”
那黄脸的婆娘“哎”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哑巴张急忙阻拦道:“大,大,大嫂莫去,不,不可。”
这黄脸大汉哈哈一笑:“无不可,让她去吧。”
哑巴张见无法阻拦只得作罢。
这黄脸大汉问道:“兄弟,你从何处来?”
哑巴张嘿嘿一笑,说道:“俺,俺从上京来,到,到,到,到鸣鸿阁学刀。”
这黄脸大汉高兴的一拍手,说道:“学刀好,学刀好!练好刀法杀陈狗!好!”
哑巴张也是拍起手来,兴冲冲的说道:“大,大哥,里,里这顺口溜,可,可,可是真好。”
这黄脸大汉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
过了一会那黄脸婆娘抓着一只田鸡走了进来,对黄脸大汉说道:“老王,这鸡肥不?”
黄脸大汉仔细看了看,说道:“肥,宰它!”
哑巴张没等阻拦,这黄脸婆娘已经收起刀落,鸡头落地。
二人闲谈一会,孩子们都跑了回来。
那孩子火急火燎的说道:“爹爹!田里不知谁给咱家养了螃蟹和小虾。”
说着一女娃给黄脸大汉递上来一看。
黄脸大汉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定是少城主没错了!拿去给你娘,今日大吃!”
几个孩子高高兴兴的走出了屋子。
哑巴张与这黄脸大汉以王兄和张兄相称,交谈甚欢。
过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那黄脸婆娘便端着一个大瓷碗走了上来。
“来了来了,吃饭了!”
说着将冒着热气的田鱼炖田鸡放到了桌子上。
那几个孩童又将煮好的虾蟹黄米饭放到了桌上。
那黄脸婆娘说了句:“闺女,去缸里打点腊酒。”
其中一女童,颠颠颠的跑了出去。
这黄脸婆娘端上一盆香喷喷的米糕后,带着几个孩子走出了屋子。
哑巴张急忙说道:“大,大嫂,一,一块,吃,吃啊。”
这黄脸大汉说道:“哎~张兄,远道而来,我们二人好好唠扯唠扯,婆娘家怎得上桌?”
黄脸大汉不让,但架不住哑巴张再三请求。
黄脸大汉只好作罢,唤上媳妇和一帮孩子。
几人正吃的兴起,喝的高兴。
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王大哥!可有小弟一副碗筷?”
这黄脸大汉一家闻听急忙站起,乐呵呵的出去相迎。
“有!来来来,我给你们二位介绍介绍!”
黄脸大汉一指这风流倜傥的年轻士子道:“张兄,这位是长汉城城主的公子,林萧!”
“林,林兄,里,里好。”
哑巴张磕磕巴巴的说道。
这林萧哈哈一笑,却是笑不漏齿,道:“兄台,您好,林萧见过。”
说着一拱手。
哑巴张急忙将他扶起,二人客套一番,众人进屋就坐。
几人吃吃喝喝聊的开心,这林萧却说道:“张兄可是从天海城而来?”
哑巴张点点头。
这林萧哈哈大笑,说道:“张兄那擂台神威我可是见过了。”
哑巴张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嘿嘿一笑,没在说话。
而这林萧却是对老王这朴实的一家子,将哑巴张吹嘘上了天。
这样一来,黄脸大汉一家连孩童都开始为哑巴张敬酒,这却是让有些酒量的哑巴张都喝的烂醉如泥。
等哑巴张醒来,已经是次日午时。
哑巴张晃了晃痛的厉害的脑袋,心中暗道:“真难受,以后可不敢喝这么多了。”
一想到这,哑巴张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入上京在杨家老店听到的趣事,那是一个夏日的雨天,阵阵雷鸣响彻,有一个酒鬼来到了杨家老店,非要用雨水换十两好酒。
杨老爷子没办法,只得与这无赖交换,这无赖喝够了酒便开门走了,可是那时天空正下着暴雨,对于当时的东城,还有很多泥洼处,这无赖家的门前,便有一水泡。
这无赖走到自己家的门前,却是找不到家了,可是他又饥渴难忍,只得趴在地上喝那泥洼的脏水,但他这一喝却是吸进了一嘴脏泥,他没有办法,困得实在是难忍,就这样,他在那泥洼处睡着了,也是永远的长眠在了大醉之中……
“张兄,起来了?休息的可好?”
林萧笑呵呵的问道。
哑巴张点点头,说道:“脑袋,脑袋有点,有点疼。”
林萧说道:“无事,与这在住一日,去我城主府上呆一日可好?”
这时,那黄脸大汉从屋外走进,说道:“这可不行,张兄得在我这住上十七八天,我老王好好款待款待张兄才可。”
林萧一怔,随后说道:“老王,你这不是为难张兄否?张兄,可是要去鸣鸿阁学刀,这一耽误,怕是要等明年的雪季才可入山了。”
这黄脸大汉哈哈一笑,说道:“没事没事,张兄若是晚了,尽管来找俺,俺管饭!”
“哈哈哈哈哈”三人一阵大笑。
三人一起上田地里看了看,黄脸大汉突然对哑巴张说道:“张兄,我有一事。”
哑巴张和林萧都是看向黄脸大汉,哑巴张说道:“何事,俺,俺,能办,尽,尽量。”
黄脸大汉看着哑巴张缓缓说道:“我,我想让我大儿子跟你去鸣鸿阁。”
此话一出,哑巴张和林萧皆是一愣。
哑巴张没等反驳林萧便说道:“怎么?你想让子山当刀客去冲锋陷阵游走于生死之上?我断不同意!”
哑巴张也是点点头,说道:“学,学刀,还,还得看,看,孩子,自自己,同不,同意。”
黄脸大汉点点头说道:“他会同意的。”
三人转身,漫步回到屋中院落。
黄脸大汉唤来一家,朝向一个干瘦的黄脸小男孩问道:“儿子,你跟这个叔叔上山学刀,怎么样?”
这干瘦的黄脸小男孩摇了摇头,说道:“不想学,不想学,我想跟爹娘妹妹在一起。”
黄脸大汉一听抬手就要打,却被林萧和哑巴张拦住,林萧说道:“老王,孩子不想学就不学,忘了我们怎么说的?”
这黄脸大汉长叹一声,走进屋中。
也就在这时。
一伙刺客悄然赶到。
就见三柄蛇剑出鞘,刺向林萧。
哑巴张见状一晃左臂将黄脸大汉的孩子们推向后面,右臂向前一挡,三丙蛇剑刺入哑巴张半寸。
林萧见状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倒退。
哑巴张虽是受伤,但哑巴张毫无惧色,按哑巴张的话说那便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无悔矣。”
就见哑巴张左臂一晃,双手抓住刀柄,双臂向上一挑拨开迎面三剑。
哑巴张大喊道:“林萧!你,快带孩子躲入屋中。”
哑巴张这时却是不磕巴了。
林萧闻讯从惊慌中镇定下来,捡起一根大笤帚,站在孩子们身旁。
那黄脸婆娘大喊:“快些进屋,快些进屋。”
她说着将孩子们推进了屋中。
那黄脸大汉听到院落传来的打斗声,开门一看,就见哑巴张深陷重围,已有数道伤口。
堪堪废命。
黄脸大汉见状大喊一声,抄起板凳与林萧一起冲向那伙刺客。
但,这二人无一是精通武道之人,简短皆说,那七八个刺客就在与哑巴张对拼之时,一脚便踹飞了二人。
二人被一脚踹的咳出血来,倒地不起。
那黄脸大汉的大儿子,急匆匆的跑出来喊道:“爹爹!”
黄脸大汉一拍他儿子的手臂,有气无力的轻声说道:“快进屋。”
这时,哑巴张已是遍体伤痕,那些刺客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在戏弄玩物。
那群刺客,其中一人走到林萧身旁,拍了拍他的脸,轻声说道:“小子,因为你这一家子都得给你陪葬!”
说着他举剑便刺。
那蛇剑像是活了一般,剑尖仿佛是一个张开的蛇嘴咬向了林萧颈部。
林萧一闭眼,暗道:“吾命休矣。”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那刺客的一声惨叫。
林萧睁开眼,就见一个文质彬彬,身穿白衣,手持三尺长剑的翩翩公子一甩衣袖,走向哑巴张。
不过瞬息,哑巴张已然身负重伤。
那群刺客转头一看,见同伙已死,不禁大怒,纷纷调转身形朝那带着儒气的翩翩公子走去。
带着书生气的翩翩公子丝毫没有惧意,他只清清楚楚说了一句话。
“张兄,海天春酒楼,范家父子来也!”
这时,一个带着书生气的中年男子堵住了院子门口。
那群刺客见状,纷纷袭向哑巴张,却不知何人突然从暗处打镖,一镖便刺死一人。
这伙刺客见有人暗中保护哑巴张,便调转身形冲向林萧,可那带着书生气的翩翩公子却是不肯让他们过去。
就见这翩翩公子抬手一剑,宝剑出鞘,一道寒芒闪过,那跑在最前面的刺客,应声倒地。
这伙刺客见状纷纷想走。
却是那藏在阴影之中的人,突然出刀。
凡是刚刚踏上房顶的人,都被斩断了双腿。
那两个白衣纷纷侧目,他们倒也是有些惊讶。
这伙刺客只有一人逃出,却是断了双臂,也活不长久。
两个带着书生儒气的白衣剑客冲四周一拱手,高声道:“谢过!”
二人说罢将三人抬进屋中,林萧和黄脸大汉倒是无事,只是有些震伤了,而哑巴张却是满身鲜血,但经过中年的白衣剑客检查却发现这些人没伤到哑巴张基本的根基,全是皮外伤。
二人长叹一声,拿出瓶瓶罐罐开始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