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哑巴张骑着那匹可在江上行走的枣红马穿梭在一片枯树林之中,至于说这为什么是枯树林,那是因为这片树林自从见过那三百年前的大战后,便再无绿色。
三百年前的某一天,天空中飘着雪花,整片松树林都被绿色和白色笼罩。
那时,这里生机盎然,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直到,有一个双手环抱于胸前的红衣剑客缓缓走入这树林之后。
自那人进入树林之后,整片树林的树木,全都微微弯曲,仿佛是在对这矮小的红衣剑客行礼。
等那红衣剑客走到树林之中,突然一阵大笑传来。
“哈哈哈哈哈!”
随着这阵笑声响起,整片树林的树木都从中折断。
红衣剑客微微蹙眉,随即仰首说道:“蜀山第十六带弟子,刘长卿,今日,携轩辕剑,请求一战!”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
“就凭你?”
这悬挂在半空中身穿黑色布衣的刀客漏出了一脸藐视的神色。
红衣剑客见状,未再出声,只见他手中轩辕剑微微出鞘,一股剑气从他四周迸发而出。
这股剑意犹如一条沉睡多年,刚刚苏醒的巨龙,它带着滔天的威势和战意笔直的冲向了那黑衣刀客。
而这股滔天剑意却并没有让这黑衣刀客出刀,那黑衣刀客只是大呵了一声:“鸣鸿!”随即一股股黑气从那黑衣刀客四周涌出。
这股黑气见到那股青色的滔天剑意袭来,没有躲闪,而是泛起了微微红光。
当这两股威势撞击在一起之时,整片天地开始震颤,这让离着千里的上京城的百姓都惶恐不安。
就见那红衣剑客,双臂一展,宝剑出鞘道。
“我有一剑,名为‘轩辕’,剑出东方,剑斩西来,一剑天人碎!”
就见天空中,上千把剑罡凝结的宝剑悬挂于这红衣剑客头顶,直直的刺向了那黑衣刀客。
这黑衣刀客仍未出刀,只是他在半空中,改变了那侧卧的姿势,站了起来。
就见黑衣刀客冷哼一声,缓缓说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鸣鸿!’”
黑衣刀客说着便是一挥右手,就见一股黑色的罡气从他手臂发出,将那些剑罡凝聚而成的飞剑斩了个粉碎。
黑衣刀客俯视着那红衣剑客,面带不屑道:“小子,还打吗?”
红衣剑客却是抬头仰视着那黑衣刀客,缓缓说道:“剑已出,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轩辕剑!”
红衣剑客话音刚落,就见他一跃而起,跳到半空之中,与那黑衣刀客斗在一处。
黑衣刀客嘴角上扬,轻蔑的说了一句:“聒噪!”
随即就见黑衣刀客背后那把黑中透红,红里泛黑的宝刀自己出鞘飞到了黑衣刀客手中。
这黑衣刀客大喊了一声,随即一跃而起,高高举刀,一记‘力劈华山’直直斩向那红衣剑客的头顶。
红衣剑客见状把手中轩辕剑横在面门之上。
随即就听见叮叮脆响,二者兵器相撞。
红衣剑客被这一刀压进雪层十余丈,而黑衣刀客也被这一剑挑到了半空之中。
这黑衣刀客哈哈大笑道:“原来你这蜀山的小子还有点本事,试试这个!”
黑衣刀客说完,口中念念有词:“一刀,可斩开三界六道,可断开江海浪涛,三界之内,六道之中,一刀,斩之!”
“鸣鸿!给我斩!”
黑衣刀客顺势而下,虽还未出刀,但却有滔天杀气从中袭来。
就见这黑衣刀客一刀斩向这红衣剑客。
红衣剑客也不加躲闪,因为这一刀实在是太快,红衣剑客赌上自己的性命,挥出一剑,二者相撞,一股罡气从中迸发,周围十里生灵,皆死。
黑衣刀客一刀未果,又出一刀,就见黑衣刀客右手刀飞到左手之上,随即换了一个角度斩向红衣剑客右腿骨。
红衣剑客未加防范,被一刀伤至右腿。
而红衣剑客不甘示弱,他趁着黑衣刀客收刀的一刹时机,一剑刺向黑衣刀客胸口。
可惜,鸣鸿刀突然化成一只血红色小鸟,挡在了黑衣刀客胸前。
黑衣刀客右手将再次成刀的鸣鸿握住,就见他人随刀转,旋转一圈,割伤了红衣剑客右臂。
红衣剑客见状,仍未后退,就见他手中轩辕剑突然刺向黑衣刀客左臂,而黑衣刀客只是冷哼一声,随即挥刀将轩辕剑挡住。
黑衣刀客没有想到,这一剑虽被弹开,而红衣剑客又是刺出一剑,速度极快,一息之间连出两剑。
黑衣刀客见状急忙后退,红衣剑客一剑落空,暗叹:“可惜。”
黑衣刀客见红衣剑客的剑法如此精湛,随即不在靠前,就见他大呵一声,周身护体黑气开始凝结,随即大喊道:“鸣鸿!聚!”
就见那黑衣刀客手中鸣鸿刀飞到头顶,与那护体黑气化成了一把九丈九尺九寸的大刀。
就见黑衣刀客目露凶光,双手抓起刀柄,随即隔空一挥,就见这长刀突然化作一只只血红色小鸟冲向那红衣剑客。
红衣剑客见状不敢大意,就见他周身剑意流动,一息之间挥出九九八十一下,堪堪抵挡。
可那红衣剑客刚一喘息,就见那黑衣刀客已然杀到,就见黑衣刀客双手高举过头,一刀劈下。
红衣剑客急忙将轩辕剑横档于头顶,可这一刀力量太大,红衣剑客被压在雪地之中,只漏出了一个头颅。
黑衣刀客见状又是连斩三刀,可红衣剑客却是双眼一闭,屏息凝神,钻入了雪层之中。
黑衣刀客不敢冒进,飞身一跃,侧躺于半空之上。
红衣剑客从雪中飞出,一剑直指黑衣刀客。
而黑衣刀客冷冷一笑,随意一刀挥出,又将红衣剑客又打回雪中。
黑衣刀客说道:“回蜀山在练练吧,今日我心情好,不杀你,快些逃命去吧。”
红衣剑客从雪中缓缓爬出,吐了一口鲜血,随即拱手说道:“刘长卿谢过了!”
而后转身便走,消失于树林之中。
这黑衣刀客也是身形一动不见踪影。
转眼,三百多年过去了,这里依旧是寸草不生,可能是这一方天地的生灵被那二人的道,所泯灭,也可能是它们见过如此强者,无脸在存活于世上。
哑巴张穿过这片枯树林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种声音在呼唤他。
可是当他仔细听时,却是听不到了。
哑巴张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到了江城。
哑巴张进了一家客栈之后,呼呼的睡了起来,等他睡醒时,已经是黄昏,哑巴张随便吃了点东西,背着刀和袋子去了江城的回龙湾,哑巴张远在上京之时,便听说了那回龙湾的风景。
要说在回龙湾可以看见岚封帝国最美的夕阳,也不为过。
哑巴张溜溜达达的来到回龙湾,他看着那三五成群的学子游客,眼眶微微发红,哑巴张对着夕阳自言自语道:“要是,里们跟俺一起来多好。”
哑巴张正在边看风景边思考的时候,有人拍了他一下,哑巴张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身穿灰布衣,脚蹬黑布鞋,身穿浅蓝色裤袜,长的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年轻人正乐呵呵的看着自己。
哑巴张见到此人,顿时眼放金光。
哑巴张嘿嘿一笑,说道:“东,东子哥!里,里咋在这呢?里不是,上五台山当和尚了吗?”
这长的像个活雷公的年轻人看着哑巴张也是嘿嘿一笑,随即说道:“嗨——,别提了,吃点饭去,边走边说。”
哑巴张点点头,跟着那活雷公走了。
二人边走边说。
“小爷我他娘的历经千辛万苦到了五台山,那个什么狗屁大师说小爷我他娘尘缘未了,不让我剃度,非让我他娘当个俗家弟子,那你说我他娘都是俗家弟子了,怎么不能与那些女施主多亲多近呢?我他娘就是半夜去她们的厢房偷了点随身衣物,这可好,让那老秃驴差点给我他娘打死,要不是小爷我他娘从小跟着我家老爷子学本事,我他娘都逃不出来。”
哑巴张听罢哈哈大笑,又问道:“里,里等着要上哪儿去啊?”
长的像活雷公的那人不加思索的说道:“能上哪去,回上京,干我的老本行呗。”
哑巴张点点头,把最近上京发生大大小小的事都跟这人讲述了一遍。
这长的像活雷公的人一听,点点头,说道:“嘿,这小叶子,真是给小爷我他娘脸上贴光,但是他还是我们盗门的人,我他娘倒是不知道,等小爷我他娘回去,还得管这小叶子叫把头了,哈哈。”
哑巴张也跟着大笑,这长的像活雷公的人说道:“我说哑巴张,那鸣鸿阁离着江城可还有几千万里呢,你真要去啊?真就不跟我回上京?”
哑巴张点点头,说道:“俺,俺得去,俺得,给俺,爹,娘,报,报仇。”
这雷公脸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哥哥我就送你一程,明日我送你过了那王家客栈,哥哥在回来。”
哑巴张推脱说不用,可是这雷公脸却非要坚持,哑巴张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二人同回客栈,哑巴张结了店钱牵了马,与那雷公脸一起来到他住的地方。
哑巴张二人同睡一塌。
但哑巴张夜间却是不知为何说上了梦话。
“东子哥,叶子,子美,你三等等俺。”
一旁的雷公脸,微微一笑,暗道:“小崽子,说梦话倒是不磕巴了。”
这二人一觉醒来,天已经是大亮,哑巴张二人收拾完毕,开始出城。
这一路都非常顺利,而那毛脸雷公嘴的东子哥,也与哑巴张在江城外的大江边上分别,哑巴张哭的那叫一个惨,两只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而那东子哥也有些悲伤,不过,他为了维护自己当大哥的尊严,终是忍了下来。
哑巴张又雇了一个小舟,顺江而下。
这条江,比那蛟龙现身的江,还要长,还要宽。
水流也更加的急,但是这江面上却是很少有商船的影子。
因为,这里,有水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