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水换好后,无命离开房间,蝉衣被百里归徒用手压在水里,水里还加了冰块。
冰凉的程度让百里归徒微微皱眉,而蝉衣却似乎没有感觉,依旧喊着热,难受。
身上的衣衫已经所剩无几,“王爷……救我……我不想……死。”
她还没有遇到她生命里的良人,还有很多好吃的都没吃过,她不想就这样死了。
蝉衣双手抓住百里归徒的衣服,浑身难受的瘫软在水里,稍有不慎头就会被淹没到水里去,百里归徒不得不用力托住她的身子,却给了蝉衣一个方便放肆的机会。
无命站在楼下,听到蝉衣因难受发出的嘶吼,更是急得没办法。
苍术处理好后也赶了过来,看到无命在楼下着急的模样。
“怎么样了?王爷没事吧!”苍术一脸着急的问到。
无命摇头,“王爷无碍!”
苍术听到此话松了一口气,“那蝉衣呢?她也没事吧!”
无命不语!
苍术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
自从看到蝉衣那个小丫头,苍术的心思除了王爷以外,就全部都在她身上了。
只有那小丫头还单纯的感受不到,认为他们几人都是生死之交的手足。
“你说话啊!蝉衣呢?”苍术见无命不说话,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苍术避开无命,准备上楼,却被无命拉住了。
“她有些不好,王爷在屋里。”无命为难的开口。
无命知道王爷为何会将蝉衣留在身边,还让她戴上面具。
因为戴上面具后的下半张脸,像极了依诺小姐。
“什么叫她有些不好?她不好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一赶紧去帮她看啊!”苍术想拉着无命往二楼去,却怎么也拉不动。
“王爷……会解决的。”无命有些不敢去看苍术的眼睛,不知如何面对。
“什么叫,王爷会解决?”苍术双眼通红的质问着无命。
楼上传来蝉衣的喊叫,似乎正受着严厉的酷刑一般。
苍术不管无命的阻拦,冲上了楼梯。
无命不想苍术受罚,飞身上前去阻拦,两人就这样在楼下打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替她选择?”
无命知道他现在愤怒异常,任由他发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苍术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双手紧紧的握着,看着屋顶。
无命扶着被下了散力粉的苍术,带出了客栈。
酒肆里,无命给苍术倒着酒,“你该明白为何蝉衣会留在王爷身边的。”
苍术依旧气难平,“王爷只是把她当侍从,没有动过她。”
没有动过,不代表不动。
也不代表别人可以动。
“放弃吧!”无命自己拿着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
百里归徒从无命那里拿了能使人昏睡的药物,还有避子汤。
蝉衣被喝了药,一直昏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
百里归徒没离开客栈,无命也留下,苍术则去监督建造房屋,修建堤坝去了。
无命一直在研究关于蝉衣的异像,还割破手指放了血。
随着鲜血流出,一股淡淡的奇特香味弥漫在屋子里。
无命拿着蝉衣的鲜血也没弄明白其中的问题。
若是在她药发的过程中取一些她的鲜血,无命一定会发现她血液中的秘密。
然而,现在已经晚了。
百里归徒看着床上没有戴面具的蝉衣,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觉。
纠结?挣扎?
“属下无能!找不出其中缘由。”无命一脸挫败的看着百里归徒。
蝉衣退掉面具,此刻看着面色红润的,容颜倩丽。
揭开面具后的蝉衣,再也找不到半分齐依诺的影子。
无命见百里归徒陷入沉思,暗自退出了房间。
百里归徒坐在床边,几次伸手想去揭开她的眼纱,想知道她不戴眼纱是什么模样?
从捡到这丫头那天,就见她一直戴着这眼纱,就连神智模糊之际,都不忘护着不让碰。
天黑后,蝉衣才缓缓醒来,屋里没有人。
起身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软绵绵的。
尽力起身,低头看到自己衣服已经换了一身,有些记忆慢慢涌入脑海,想起自己的失态,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
自己竟然在王爷和无命面前如此失态,以后要如何相处?
蝉衣看到桌上的面具,心里一紧急忙摸了摸眼睛,眼纱还在。
摸了摸头后面,还是自己管用的系法,没人碰过,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蝉衣换了衣服离开房间,似乎他们都不在,蝉衣一个人去了重灾地。
苍术这几天都一副表情,让人不敢直视的恐惧。
蝉衣走到苍术身旁,“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苍术听到声音猛的转头,只见蝉衣依旧戴着面具,活泼朝气的模样。
苍术的心情很复杂,尤其是在接到百里归徒的密令以后,更是心疼得不行。
“你……你怎么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苍术沉默了一会,也只是关切的开口。
蝉衣有些尴尬,就连苍术都知道了?
“哈!没有啊!你……也知道了?”蝉衣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苍术没有回答,微微点头。
“那王爷有没有生气啊?我似乎很失态……还有无命。”蝉衣记得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像着了魔一样,拼命拉着无命,还想着去抱他!
想起百里归徒,就更加恨不得能把自己记忆给吃了。
苍术摇摇头,“没有!别多想。”
王爷下了令,不准对她提起关于那晚的只言片语,若有违者,请离翼王府。
王爷这是不想让她知道,那晚后来发生的事。
可这对蝉衣来说,何其悲哀?
王爷压根就没想留蝉衣在身边,即使留了,也只是侍从,仅此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在王爷心里,依诺小姐就是唯一,无人能替。
即使有几分神似的蝉衣也不可。
王爷在事后给她喂药让她昏睡两天之久,就是让她恢复身子,不让她有所察觉。
“那就好!那就好!”蝉衣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
“无命可有查出这是什么毒?为何中毒迹象从没出现过?还如此的……奇怪?”蝉衣性子单纯,从小接触经历的都是练功,提高自己的保命手段,对于那些事,可以说还是一张白纸。
苍术心里难受得紧,用力咬着后槽牙忍住心里的冲动。
“无命还没有得出结果,我也不知。”苍术没法和她说,不然就无法隐瞒了。
连无命都不知道的毒,那肯定是很厉害的了!
算了!等会去问无命吧!
“那你怎么?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谁惹你了吗?”在蝉衣的记忆里,苍术可从来没有这幅面孔过,一直都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性情。
“无事!”苍术勉强的笑了一下,不想让她看出什么。
蝉衣也不再继续追问,因为别人不说的,定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多问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