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妈妈病房里,童栀带着车晓屿走进病房。
童妈妈精神看着好像好了一些,看到童栀带着一个男孩子走进病房,就知道,这肯定就是她的那个同学了。
“阿姨好!我叫车晓屿,是童栀的朋友。”车晓屿很自来熟的跟童妈妈打招呼。
童栀低着头,没看车晓屿,也没有说话。
“小栀,你去帮我拿点热水来,我想洗把脸。”童妈妈故意把童栀支走,似乎有话想要对车晓屿说。
佟栀踌躇了一会,还是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身影,童妈妈像车晓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车晓屿笑了笑,悄声走到门边,突然打开房门,果然看到童栀站在门外,一副准备好偷听的样子。
当车晓屿打开门,某人被暴露无疑后,气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愤的离开了。
车晓屿再次回到病床前,童妈妈才笑着说到,“你不是小栀的同学吧!她的同学我基本都见过。”
童妈妈说的,是初中那年去秋游的时候。
车晓屿也没否认,“我们不是同班同学,但是同一个学校的。”
童妈妈点点头,“谢谢你愿意帮助我们,但阿姨想问你,那么多钱,你是哪里来的?”
一个孩子,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不得不让人起疑。
车晓屿不知道,原来阿姨是担心这个。
“阿姨!那钱是我借的,我问我妈借的,您放心!绝对不是什么来路不正的脏钱。”车晓屿还做出一副发誓的样子,很认真。
“没有骗你阿姨!我跟我妈说,我想帮我一个朋友,我妈比较好说话,只要我不违法乱纪,她一般都不怎么管我。”车晓屿说到这一点,特别幸福的感觉。
一种被家长超级信任的幸福感。
童妈妈没再继续问,只是一连串的道谢。
“小栀说,预约了明天的手术,阿姨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阿姨!你一定会好的,也一定要好,童栀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忍心看她孤孤单单的吗?”车晓屿不想听她说那些丧气的话,抢先打断了她。
童妈妈有自己的顾虑,童栀用自己后半生的健康来赌自己这几年的寿命,这是童妈妈不想看到的。
“小栀那么多同学,最要好的就是宁可了,还有一个叶辰。可小栀都没让他们知道,却唯独告诉了你,想来小栀对你肯定是不同的吧!”
“阿姨想请求你一件事,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她,她从小就要强,什么都喜欢自己一个扛着,如果我……,我怕她扛不住。”童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弄得车晓屿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干嘛。
“阿姨,我和童栀是朋友,不管怎样,我都会照顾她的。”
车晓屿此刻就像一个宏伟的男子汉一样,肩负起了一个重大的任务。
童妈妈看着车晓屿,也没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在自己走后,能多陪陪她。
“阿姨!我喜欢童栀,从初中开始一直喜欢她,直到现在,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的。”车晓屿的话,童妈妈没有意外,只是有点不自在。
一个毛头小子在自己面前大声说喜欢自己的闺女,童妈妈还适应不了。
只是笑着点点头,“谢谢你!也谢谢你母亲,养育出你这么优秀的孩子。”
车晓屿说完那些话,感觉自己肩上责任更加重大了。
第二天。
车晓屿本来已经该回学校了,但得知今天是童栀妈妈手术的日子,便又向学校请了假,晚两天再回。
今天童栀起的很早,心里莫名得期待和激动。
在护士的帮助下,换了衣服,走进病房,等待着麻醉师给药,然后进行肾脏摘除。
麻醉师给童栀注射麻药时,一个护士急忙的走了进来,在医生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医生瞪大眼睛,似乎很惊讶的样子,转头看了童栀一眼。
麻药已经注射完毕,童栀虽然还有意识,但已经慢慢有了反应。
“童小姐,你别睡!”医生试图唤醒被全身麻醉的
手术医生让人把童栀推了出去,“快!推她去她母亲的病房。”
一行人急忙推着童栀往外走,车晓屿等在门口,看到门打开,童栀被推了出来,不知道怎么了。
“童栀怎么了?”车晓屿拉住一个医生大声问到。
“童小姐母亲……去世了?可童小姐已经注射麻醉了。”医生看了一眼童栀,双目紧闭,眼角却有泪流出来。
车晓屿听完,浑身冰凉,转身抱着童栀往童妈妈病房跑去。
人已经盖上了白布。
车晓屿抱着童栀跪在童妈妈病床前,跪了很久很久,车晓屿不愿意起来。
车晓屿想起昨天童妈妈说话的语气,才发现,竟是在交代后事。突然恨自己没能敏感一些,想法多一点。
“昨天她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车晓屿昨天跟她聊天的时候,精神状态明明很好的。
“病人自己往点滴管里吹了空气,而且量不少,再加上病人的内脏器官因为尿毒症的影响,本就受损不一,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抢救了。”
“至于病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无从知晓,稍后所有的材料都会交给你们,如果有什么疑问随时问我。”医生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病人在临近手术的时候死了,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变成一起医闹。
童栀!你要怎么办?你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童栀醒过来的时候,车晓屿两眼通红的守在她病床前。
“我妈呢?手术成功了吗?我要去看我妈?”童栀力气还没完全恢复,很多地方还没有恢复知觉。
车晓屿按住她的肩膀,“你先休息好!一会我带你去。”
“现在,现在带我去好不好?车晓屿,带我去!”童栀双眼通红,眼泪倔强的不肯落下,车晓屿将她抱在怀里,不敢去看她的脸。
“乖!别哭!别哭!”车晓屿像呵护着一件宝贝一样,轻轻的抚着她的背部,希望能给与她一点点额的安慰和力量。
病房里,童栀终于忍不住,躲在车晓屿的怀里大哭,撕心裂肺,难受得程度无以言表。
车晓屿一边安慰童栀,一边忍住自己的眼泪,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阿姨!我一定会照顾好童栀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