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学姐神色迷离的朝我比了比手指,示意我赶紧去洗澡。
可我一想到手机报纸上那张黑白照片就两腿打颤,愣是不敢挪动一步。
“你怎么了?脸上流了好多汗哦。”说着,她直接一步跨上床用白皙的手背在我的额上摁了摁。
由于多度紧张,神经反射的第一个信息就是冰冷刺骨。
再加上普通人洗完澡后身上肯定是热气腾腾,可眼前这个女生没有,细小的水珠顺着胳膊缓缓落下,每一滴仿佛都成了我那即将完结的生命线。
为了不让她发现异常,我迅速闪过身子收起一旁的手机说了句没事便直奔浴室而去。
令我有些庆幸的是,今天出门穿的鞋的鞋底缝隙刚好夹住那张黄色符纸。
一进浴室,我反手就把门给锁住,一旁的窗帘也给缓缓放下,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还遭到了外面人的耻笑。
“多大人了,还羞的不行。”
仔细想想,我也是快奔二十的大男人,更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了,居然害怕一个还没自己膝盖高的小女生,这说去可真的是糗大了。
这种嫌弃自己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该害怕还是得害怕,毕竟从小到大在我身上发生的怪事就没寻常过。
脱了鞋,忍受着下水臭味从夹缝中勾起那张已经湿旧不堪的黄纸符。
把黄纸符平摊在水盂旁后,背靠着玻璃呛我掏出手机一看,王铁柱一连给我发了几十个“戳一戳”。
有些无奈的把消息划上去后这才看到,他给我发了接下来要做的两步指示,一共两步。
第一:打开tt,拿出黄符贴在身上。
第二:原地等死。
??????
一串问号在我脑中浮起,原地等死这算什么?
我忍着微微愠气,颤颤巍巍的从手机上摁出一句话:纸湿了,还能用吗?
正等着王铁柱的回复,忽然学姐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百忆,你洗澡还在玩手机啊,又和那个小狐狸精聊天呢?”
声音源头貌似离我很近,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妍妍学姐那张被暗光印出苍白无色的俏脸就紧紧的贴在我身后的玻璃上,与我对上眼时,嘴角还勾起一丝邪笑。
“卧槽!”
我口中无意识的吐出这两个字,那诡异的一笑差点没让我彻底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这不母亲节嘛,我忘了给母亲发问候”嘴上憨笑着敷衍了几句。
“噢好,那你发完赶紧洗,洗不干净今晚就睡在地板上吧,哈哈!”
目不转睛的看着妍妍学姐重新回到床上后,王铁柱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那您节哀!”
四个字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后续,当时我那个心情就跟脸上被人糊了一碗稀饭似的。
平时怎样都不爆粗口的我,这时也忍不住在心底直骂王铁柱他娘。
“咯咯咯咯咯~”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令人发指的笑声又传进耳朵里,这次和之前不一样,声音离我很近,就仿佛附在我耳朵说出来的一样。
扭头看去,一张血肉模糊的人脸在凭空从玻璃外穿了进来。
已经分不清那张脸上的五官还在何处,能清楚的看到只有一只干瘪扁平的眼珠横挂在嘴角处,大片大片的森森白骨无一不明示着那张报纸上的报道。
女大学生因被qj,经受不起打击而跳楼自杀。
啊!
阵阵笑声在这狭小阴暗的浴室回荡着,就连卧室上的灯光也在忽明忽暗着,周围的气氛越发诡异。
我强忍着胸腔的压抑呕吐感迅速站起身来,把一旁的符纸捏在手中朝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说道:“你,你别过,过来,我有,有黄符纸护,护身,在敢过来我就灭了你!”
一番硬气的话撂下,我的身子也随之慢慢忘门外移动。
直到房间门口,眼前这个玩意也不见动一下,我自认为是黄符纸起了作用,刚想“直”起腰,突然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同时不见得还有我手中的黄符纸。
等再次看去时,那只鬼拿着从我手中抢去的黄纸符塞进自认为是嘴巴的地方。
嗝…
这东西居然把王铁柱给我的符给吃掉了,居然还打了个嗝?
看到这一幕我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便吐了出来,这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我刚才在鞋底发现了貌似狗屎的东西。
那东西头仰着,貌似还在消化吸收那符纸所蕴藏的能量。
我吐完后想都没想就直奔房门而去,怎奈天公不作美,那年久失修的门把手被我一把扯下,身后更是响起了阵阵爆裂声。
“小白也敢拿张阴符在鬼面前晃,你们这些下半身的动物都该死!”又是另一种我从没听过的声音传进耳朵,空灵且陌冷。
转身看去,那具尸体不知何时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尸体正上方则出现了一天类似云雾的团体。
声音正是从那黑云中传出来的。
忽然间,一股巨大压力直奔我的颈部而来,不知所措的我任由那股力把我提到半空中。
我的双脚在空中不停扑棱着,嘴中想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当时我想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完了,这下真成了案板上的人肉任鬼宰割了。
正当我心如死灰时,脑海中不由想到这样一句话:“爸妈,爷爷,今世的大恩大德我只能来世再报了。”
就在我因为缺氧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身后的房门猛地被人用脚踹开。
“临兵斗者,列阵在前,太上无极,万法归一,敕!”
一句刚毅熊烈的话传进脑海中,仿佛给了我莫大的生存希望。
同时脖颈上的压力感也随着一声惊叫迅速退去,连带着我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瓷质地面上。
强忍着痛楚,我仰头想要看看是哪位高人冒险前来拯救我,听到的确是这么一句话。
“林百忆,死没死,没死就赶紧起来。”
这么熟悉而又动听的话音不用说,一听就知道是我那巴不得盼我死的宝贝舍友了。
他正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道袍,头戴四方帽,一手掐着手决,另一手更是拿着一把三尺长的木剑,多么的英姿飒爽啊,可惜就是被这一身膘给坏了场面。
很快,我俩身后的那团紫云又传出一句话:“黄阶六级为何可以使用玄阶法术,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句仿佛从冰山一角传来的女性嗓音,不断在我的胸口上积压。
而他们说的什么玄阶,黄阶我更是一窍不通。
王铁柱一听这话后,把手中的木剑指向空中那团紫雾说道。
“我乃茅山宗下第一大弟子王北辰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