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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黑暗的未来

伏贴于沐辰身前的兽灵珠不再熠熠生辉,透亮之中孕育的神秘生灵让人不忍去触碰。

与其他二人一致,沐辰低头盯着身前的珠子,失去大声呼吸的勇气。生怕一不小心便会致其破裂,又担心因为太吵打搅了那只幼小生命的好梦。

一时间,沐辰竟有了无限憧憬。待这个小家伙破壳出生后,它会是什么样子呢?它会是自己忠实的守护者么?它会喜欢翎萱吗?应该叫它什么名字呢?

一种新奇的感觉在沐辰体内蔓延着。这种感觉于他而言前所未有,这种感觉于他而言至关重要。这种感觉是他走向成熟的见证,这种感觉叫作责任。

因为从此刻起,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翎萱的目光从刚才起就未离开过沐辰胸前的兽灵珠。于她而言,兽灵珠一直是传说般的存在。拥有佩戴它的资格极为苛刻。而这个身份背景仍大量存疑的人却已然戴上,并且兽灵珠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已有雏形。眼前的景象不得不让翎萱万分诧异。

“这兽灵珠。。。是太祖给你的吗?”翎萱难以置信地问道。

沐辰依旧沉浸在幻想与憧憬之中,当翎萱优美的嗓音飘然入耳后才猛然惊醒过来。“啊?哦,是啊!就是那个老太婆给我的。起初我是很抗拒这玩意的。毕竟没人知道到时候生出来会是什么样的怪物。最后还是小优说服我的。现在看来,戴上它是个正确的决定。这种感觉。。。。非常神奇!”

沐辰此刻的感觉的确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那是一种参杂着幸福,紧张,担忧又愉悦的复杂心情。

“快把衣服穿上吧!别忘了还有女士在场呢!”赫凡率先恢复了理智,向沐辰提醒道。

沐辰听后觉得确有不妥,自己引以为豪的身躯不能长时间暴露在心仪的女孩面前啊。他小心翼翼地将灵羽衣穿了回去,生怕会弄‘疼’兽灵珠。

翎萱则一副思忖的面容,完全没有听到赫凡方才打趣的话语。听到沐辰的话后,她燃起了一股想要质问太祖的强烈冲动。很显然,太祖有太多的秘密没有告诉自己。为何这个黑小子可以被选中作为兽灵珠的持有者?他体内巨大的灵力又是从何而来?他与圣灵族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的地位比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公主还要重要?

“对了,赫凡。我刚刚想问你。为何我可以利用灵力修复灵羽衣,却不能为自己疗伤呢?”沐辰边温柔地轻抚着灵羽衣下的兽灵珠,边向赫凡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因为你的级别还不够。灵羽衣虽具有灵性,但它毕竟不是活物,没有灵魂。你要知道,无论是自我修复,还是为他人疗伤,复合的不仅仅是肉体,更是有着伤痕的灵魂。不过你不用担心,相信以你的潜力,在不久的将来,便可轻松做到这一点了!”赫凡向沐辰耐心地解释道。

沐辰听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而向翎萱说道:“也就是说你的灵力只达到了六级,是吗?”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翎萱眉头微皱,神情严肃,完全忽视了沐辰的话语,冷冷地丢下几言,欲要离去。在转身前那一刻,还不忘提醒沐辰,“明早八点!别忘了!”说完便迈着匆匆脚步离开了。

沐辰注视着翎萱离开的背影,有些错愕。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她看上去很是不悦!

“是灵力七级!”赫凡突然开口,“只不过仍处在初始状态。她的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一直做不到突破!因为此事,最近一段时间她很是烦躁,你不必太在意!”

“原来如此。怪不得今早太祖告诉她说要在日后我俩的练习中突破瓶颈。可是为何会这样呢?是她的修炼方法不对还是她的悟性还不够?”沐辰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每个人在修炼过程中都难免会遇到瓶颈,这是正常的。重要的是,在找寻突破瓶颈的路上,每个人踏足的方向会有差异。既然太祖认为翎萱可以通过与你一同修炼来达到进阶的目的,那她应该没问题的。”其实赫凡内心深处并不清楚太祖如此安排到底为何,不过他对太祖的判断和决定从未有过任何异议。

“不过翎萱灵力等级不是很高,若是我很快便将其超越并远远甩在后面,会不会对她的自尊心造成更大的伤害?”沐辰的话语听上去颇有些膨胀和狂妄,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甚是真诚。

赫凡听后心中不免一阵讥笑,他强忍住情绪,对沐辰说道:“你想多了,翎萱只是灵力等级面临着停滞,她本身的实力还是非常强的。况且,不论你天赋多高,再怎么说你也还是个菜鸟。所以,想要超越她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

“但愿如此!”沐辰若有所思的回到道。

离开后的翎萱内心一直甩不掉一股莫名的焦躁感。或许是初次见到兽灵珠带给她的冲击过于强大,或许是看到一个陌生的新人竟轻易得到了他人梦寐以求的珍贵物品而心中不满,又或许是由于与沐辰对战时被他轻易超越后心底蒙上了一份羞愧之意所带来的不安。翎萱自己也不知为何,她只想尽快找到太祖,解答出所有的疑惑。

海陵城内,太祖由于有着崇高的地位,加之她不想受人打扰,因此知道其住所的人寥寥无几。而翎萱作为公主,自然是知晓前往太祖秘密住所的少数人之一。

翎萱迅疾地走着,穿过几条走廊后,忽而右转,进入到一条甚为幽暗的小径里。相较于宽敞明亮的走廊而言,小径的入口狭小而破旧,常人经过时还能闻到一股不寻常的恶臭。长久以来,没人愿意去探寻恶臭的来源,只是加快步伐,快速通过。

进入到小径的翎萱没有放缓前进的脚步,不一会,身后的光亮便全然消失了。很快,翎萱全身便被这熟悉的黑暗所浸没。她停下了脚步,平静的双眸凝望着黑暗中的远方,静谧且悠远。

忽然,黑暗之中刺下一片暖光,明亮却不耀眼。暖光不仅照亮了翎萱动人的脸庞和完美的身形,在她前方同时映出了一扇颇有年代质感的巨型拱门。拱门两侧,两只凤凰石雕矗立,栩栩如生,威严把守,让人不敢轻易上前。

“我要见太祖!”翎萱平静地说道,没有任何情绪。

听到翎萱的请求,两只凤凰石雕上身微倾,同时展出一扇羽翼,指向拱门。拱门应声开启,悄然无息。

翎萱点头示意,走向了拱门的另一侧。穿过拱门后,迎接翎萱的是一列盘旋而上的石阶。没有任何驻足,顺着石阶,翎萱快步踏了上去。没一会,再一次来到了一扇门前。

翎萱调整了一下呼吸,伸出纤纤玉手朝着门面之上轻叩三次。一阵沧桑的音色传入耳中,“进来!”

翎萱旋开门上把手,走了进去。

走进屋的翎萱安静地站在门口。在没得到太祖指令前,她不敢妄自上前。此刻的太祖紧闭双眸,双腿交叠错落,以打坐的姿势漂浮在半空之中,好似冥想着什么。

翎萱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几乎每一次她来到太祖房间都会看到这一幕。她也从未过问太祖时常在思忖些什么。见太祖没有回应,翎萱有些无聊,她左脚踮起脚尖,双手交错自然地搭在身后,不经意的散发出少女般的青春气息。

翎萱环视四周,屋内的陈列没有任何变化。简洁的屋内,角落里躺有一张紫檀木卧榻,卧榻之上一幕粉黄色帐幔垂帘,在屋内略显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散发着一股微凉之意。床的对侧,同样一张紫檀木桌悠然摆放,木桌上一盏香茶冒着袅袅水气,好似刚刚泡好。桌前一把单椅诉说着此屋从不来客的孤独。两张围着镀金的,华丽的,角上刻有精致花纹的画框赫然挂于染着淡蓝色背景的墙壁之上。而在画框里,两只金色凤凰散发着傲人的威仪,翱翔在蓝色天空下。而在画框中间,太祖的拐杖孤然悬挂。

翎萱对于屋内陈列早已熟知。只是令她在意的是,位于太祖头顶,天花板中央的那片圆形光幕。光幕里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图像,有的只是淡蓝色的漩涡如同星云,高速自转。翎萱注意到,每次她来到这里,那片光幕都会变大,里边的漩涡也会随之扩张,并且旋转地更加湍急。而这一次,翎萱发现,那片漩涡在高速旋转的同时竟有些紊乱,好像蕴含着一股烦躁不安的怒气,又好像怀揣着一股桀骜狂放的兴奋。

“见到兽灵珠了?”正当翎萱盯着天花板的光幕出神时,太祖突然开口问道。

“是,太祖!还看到了灵兽的雏形!”回过神的翎萱回答道,声音中有着一丝颤抖。

太祖听后缓缓睁开了双眼,长抒一口气,慢慢的降下稳稳地落到地面之上。太祖伸出右手,掌心微张,悬挂在墙壁之上的拐杖便向太祖飘来,精准地到达了她的手中。

紧接着,太祖慢慢向翎萱走来,拐杖敲地的回声飘荡在屋内。

“看来兽灵珠的成长比预计的要快!”太祖深邃的眼神凝视着翎萱,然而翎萱觉得太祖的眼神并没有聚焦在自己身上。

“为何给他?他不过是个不知哪来的黑小子,有什么资格戴上兽灵珠?”翎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知道你内心一定觉得不公平,但是我还不能告诉你原因,时机还未成熟。现在我只能告诉你,给沐辰戴上兽灵珠是一场冒着极大风险的赌注,我们只能希望能赢。因为若是赌输了,后果是极为恐怖的。”

太祖的神情突然暗淡下来,翎萱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她还是心有不甘;“沐辰体内的灵力是从何而来的?您能告诉我吗?”

太祖听得出翎萱内心颇为急切,她迫切地想要寻得真相。太祖也只能无奈的微叹一口气:“一切答案,待时机成熟后,我自会告诉你。现在你要做的是,在与沐辰的训练中,尽全力提升自己。我们的敌人,实力恐怖的令人窒息。而且我们已无法阻挡他们的到来,只有将自身灵力提升至最大,才有生还的希望,才有保证圣灵族免于消亡的能力,才有阻止整个世界陷入黑暗的机会。”

翎萱听到太祖说完此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恐惧。太祖完全没有危言耸听,她所言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丝丝绝望与惊恐。

在这之前,翎萱只知道封住噬元极界的结界处在破裂的边缘,冥妖族将会重返人间,多年以来的安宁与平和将会打破,人间将会再次陷入恐慌。但她从未想过敌人会有多么强大,她一直深信,有太祖坐镇,无论对手有多强大,都没有资格与太祖抗衡。然而,就在刚才,太祖脸上现出的绝望与恐惧告诉她,敌人的实力也许已然达到圣灵族无法匹敌的地步了。

“我明白了!太祖!”这句话,翎萱说的斩钉截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随着房门的关闭,房间里再一次回到了太祖形单影只的状态,她回到之前打坐的位置,抬头看向光幕里的漩涡。那道漩涡依旧无声无息的高速旋转着,好似任何接近的生灵都会被无情吞噬,又好像随时都会有极为骇人的妖邪从中跃出。

“不要让我失望啊!沐辰!”太祖自我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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