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桃花纷飞,缓缓落在伊人手心,绕指尖。“坠儿,都打点好了?”席颜婳侧望窗外,散落的青丝倾泻在桌上,止在地上。身后的茗坠正为她束发“是,药配置好了,只不过治不了根本”席颜婳转身,以手示意茗坠停下“无妨”她起身,望着药渣“能压制一些就是最好。”随后从盒子里拿出绣有席雪二字的绢布,道:“走吧,去花云楼。”
晋城街道上行人纷纷攘攘,叫卖声不断,甚是热闹。而在花云楼观台处,一名公子执茶,微眯着眼,细细品着。老鸨来回多次,终究是忍不住,上前俯身,笑着道“公子啊,需不需要老奴叫几个姑娘来陪陪您?”他将茶放下,斟满,丝毫不理会老鸨。一旁的侍卫福清摆摆手,老鸨会意,仍驻足开口道“呃,那公子,您这是……”老鸨不解,花重金将这宝地包下,就只是为了喝茶???他放下茶杯,低头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开口道“等人。”老鸨这才反应过来,“好,好,老奴明白,老奴告退。”“慢着!”他向福清挥了挥手,示明意思,便瞥过头,笑着注视着楼下的主仆二人。一旁的老鸨见他笑了,心里想着:虽然这人好生俊俏,但这一笑让老娘心里发毛啊。正当她胡思乱想中,福清伸出一锭金子打断了她。“立刻给公子备一间厢房,另外,你过来……”老鸨看了看福清,慢慢上前,福清嫌她耽搁时间,把她拽了过了,指着楼下的主仆说到“看见那两位姑娘了吗?”姑娘?还是两位?老鸨疑惑“大,大人,不就一位吗?”“那一位也是女的,待会想法子,把他们引到公子房间。”老鸨一听看了看福清,又瞥了一眼公子,老鸨接过金子,立刻道“您就放心吧,这事儿,老奴就未失手过。”等走出了观台,老鸨才自言自语道“我这的姑娘那里差了,非得找外面的,况且有一位姑娘还是男装,真是那……哎呦喂!谁啊,撞死妈妈我了,哟!小翠啊,你以后走路可得长点眼,要不然这……”
席颜婳和茗坠就走了进来,虽然席颜婳戴着面纱还是引来不少眼神,打量了一会后,茗坠找到了老鸨“我们来这找人”
老鸨顿了顿,“哈哈,看两位姑娘的打扮,想必是贵人,呃,二楼!二楼拐角是贵人包厢,尤其是第一间,那我位贵人啊,是相当有钱!”“多谢!”说罢,茗坠走到席颜婳面前低声说到“小姐,二楼拐角,应该是第一间。”席颜婳点头“按计划行动。”
席颜婳按茗坠所说来到包厢,怎会没人?仔细回想老鸨说的话?呵,刻意指这房间,引我来这?若真是他,那他可真没让她失望。然后便仔细确认房间没有异样之后,坐在了镜子前,席颜婳回想起进门看见的舞女身上皆画有花,于是便拿起画笔,以染料在胸口处画了朵桃花。暗自道“不错。”而后听见门前传来脚步声,便放下画笔,起身。
不出所料,席颜婳看见进入门里的人手上的玉扳指,嘴角上扬,连忙前去扶住那人,似是醉多了酒。“公子慢些。”席颜婳见他扶上床。还未来得及抽身,便被他转身压在身下,“美人~喝酒~。”席颜婳皱眉边说“公子,别急啊。”边抽出手在他身上摸索,“怎么没有啊?”正当她疑惑时,身上的人迷迷糊糊说“美人要什么,我都给你!”然后晃晃悠悠爬起来,从身上拿出个玉佩“美人~给!这个最值钱!”席颜婳接过,笑道“这就对了,多谢公子了!”正当转身要走时,身后躺在床上的男子突然说道“怎么?东西到手了?要走?
”席颜婳顿了下,转身拍手笑道“不愧是大皇子,殿下的演技可真是让人折服”床上的玄夜殿下换了个姿势,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摆弄着玉扳指“彼此彼此,我还担心席小姐认不出我呢。”席颜婳玩弄着玉佩道“我还以为是谁这么想见我,不惜买通老鸨,原来是殿下啊,不过小女带着这面纱,殿下都能认出,小女的确佩服。”玄夜轻笑了几声,而后起身,走到席颜婳身前“代价不大,不过是一锭金子,不过,小姐手中这玉佩对席小姐来说价值不大,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席颜婳看了看手里的玉佩,道“这玉佩价值大不大,我自能衡量,倒是不知殿下要做何交易?”玄夜上前俯身,对上她的双眼“很简单,我娶你。”
席颜婳推开他,低头笑着说“殿下说笑了,我已有婚约。”“知道,大将军叶陌尘。”“哦?那殿下这是……”玄夜转身向房门走去“没什么,今日只不过打算见一见席小姐”扭头朝席颜婳笑着说道“万一席小姐以后嫁我呢?”席颜婳顿了下,转身背对着玄夜道“恭送殿下。”
离开房间的席颜婳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回想着他说的话,思绪万千。走下楼梯,席颜婳看见茗坠及一旁的老鸨在絮絮叨叨,忙快步走向她们。“小姐。”茗坠看见自家小姐便迎上去,将老鸨推向一边。席颜婳领着茗坠向外走去,又想起身后的老鸨,变转身说到“抱歉,她不喜欢唠叨。”老鸨看了下席颜婳,面纱以上的眼睛中透着狠炼及不屑。
老鸨忙收回视线,附和道“您说的对,对”席颜婳拔下头上的一根金钗,愣是在老鸨面前晃了晃“一锭金子就能被人利用,这花云楼也不过如此啊。”老鸨擦了擦手心的汗,道“姑娘,这,我……”席颜婳将手中的金钗丢在地上“罢了,你活着不就是为这,呵,不过今日只是,你也却也是帮了个忙,算是赏你的。”老鸨忙捡回金钗“是,是,谢姑娘。”
席颜婳一身舞女打扮,就算是遮住面容,还是引来不是目光及混杂的议论声。席颜婳简单环视了四周一下,将带有席二小姐,席雪二字刺绣的手绢掏出,在人群面前扫了一遍,直到听见身后有人说到“席二小姐,是二小姐”才将手绢丢出,身后的人不管有没有妻室,便蜂蛹上前,去争夺那一方手绢。身后传来嘈杂身“二小姐怎会如此?”“什么二小姐!害我家当家的神魂颠倒!”“还才女呢,哎”“别抢!我的!”“我的……”茗坠看向席颜婳说“小姐如此,是料定二小姐会以此陷害您?”席颜婳道“坠儿,你错了,不管我回去与否,她啊,都会如此。”“是,坠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