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父皇。”
玄封看见玄夜来了,放下手中的奏折道“今日传你来没别的事,就是父子间的聊天,坐吧。”
玄夜坐下后,玄封又接着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钟意的姑娘?”玄夜作揖道“儿臣暂且还不想理会这些。”玄封走下台阶“是不想理会,还是心里有了哪位姑娘?”玄夜笑道“父皇说笑了。”玄封道“听说你最近和席家大小姐走的挺近。”玄夜道“席大小姐倾国倾城,又有才华,儿臣自然心悦她。奈何她已被赐婚于叶将军,只好将这份心意深藏,不料还是被父皇知道了。”玄封走近,看着玄夜的双眼“就只是因为样貌倾心于她?”玄夜笑了笑道“自是。”而后也抬头看向了玄封,玄封从他的眼神中看不见欺骗,变转身到“既然如此,那便下去吧,感情一事,不可强求。”玄夜应了应便笑着退了下去。而后转身,收回笑脸,冷笑一下离去。
送走穆绛玥后,天已经黑了,前院派人传晚膳,席颜婳以没胃口拒绝了,而后喝了药让茗坠处理好后便回房了,进人房间后,席颜婳走到窗前,将窗打开,一阵凉风习来,席颜婳的心逐渐静了下来,几片桃花随着风飘落在窗前的桌上,席颜婳转过身,将桌上的花瓣抚去,却瞥见了那个锦盒。顿时想起玄夜今日所说的话,坐在桌前,伸手打开了盒子,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支羽箭。席颜婳将箭取出,回想着那人下人向她汇报道“小少爷中箭跌入山谷,下落不明。”开始她还不信,可是现在她有些动摇,席颜婳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箭,直到看见箭尾处的“尘”字,心不禁颤了一下,再看着箭尾后的白羽,这可是只有他的军队才特有的。陌尘!?不可能是他!席颜婳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许是玄夜的计谋。”可是她又想了一下,得知承恩中箭一事的确和他归来时间丝毫不差。是巧合?肯定是巧合!席颜婳关上窗,躺在床上。窗外微风吹拂,桃花纷飞,这一夜,注定无眠。
将军府中,叶陌尘端坐于古琴台上,身上的云涩锦袍散发出独有的气质,眸子里似有万千星辉流转。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触琴弦,空灵绝妙的乐声便泄了出来,身边的桃花纷飞,琴声逐渐急促了起来,叶陌尘紧皱眉头。而后“刹”一声,琴声停了,叶陌尘叹了口气,思绪万千,四周逐渐静了下来。只有片片飘落的花瓣打着旋儿。这时从席府来的一名侍女道“将军,夜深了。”叶陌尘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落在琴上的花瓣,良久开口道“今后没我命令,不准踏入院中一步。”随后掠过侍女,向屋内走去。
次日,席颜婳便称病闭门不见客,茗坠看着紧闭的房门道“家主,叶将军听说你病了,前来看看你。”一会,房门打开,茗坠看着一夜憔悴的人急忙道“家主,你……”席颜婳开口“无妨,只是没休息好,你让他走吧,我脑子很乱,想自己静静。”而后便关上门。茗坠在房前停了一会,“家主若有是,可叫我,坠儿一直都在。”随后便转身走向了大厅,见站在厅前的叶陌尘,开口道“家主没休息好,累了,所以不方便见将军。”叶陌尘看了看手中的桃木簪“烦请你把这个转交给她,让她好好休息。”茗坠接过,行了礼便转身离去。叶陌尘走出席府,抬眼却见一个身穿常服的人“太子殿下,在此专门等我。”玄夜笑了笑,用手势做了个“请”字。于是叶陌尘便在玄夜的带领下来到了花云楼。叶陌尘驻足“殿下邀我来此?”玄夜“将军莫急,你我都是有身份之人,来这自然不可能会被身外之物迷惑,走吧,我们进去详说。”
“什么!”席雪大叫一声道“她将尘哥哥拒之门外?”习秋道“是,奴婢亲眼所见。”席雪冷哼道“看了是生出嫌隙了。”习秋上前“可是那便传来的消息,是家主病了。”席雪看向习秋“病了?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病了?”“是,雪儿说的没错。”徐氏进门说道。席雪看见母亲来了行了个礼道“母亲,你怎么偷听女儿啊。”徐氏道“母亲是来给你看样东西的。”便朝身后的丫鬟摆摆手。随后,几名丫鬟都端着衣服首饰站成了一排,徐氏拉着女儿道“雪儿啊,你看,这些都是我精心为你挑的,明日宴席上,你一定会艳压群芳,到时候叶将军说不定也会看上你呢?”席雪害羞嗔怪道“母亲,你别胡说。”徐氏道“怎么会是胡说呢?我女儿是才女,比那席颜婳差不了哪去。”
此时花云楼内“福清和杨子继二人拦下献媚的姑娘们,玄夜边上着台阶便道“叶将军可有话说?”叶陌尘在其身后道“臣知道颜儿在此处与殿下发生的种种,但她也是形式所逼,若冒犯了殿下,臣替她赔罪。”玄夜停下脚步“怎么,还未娶进门呢,便如此亲切?”而后转身道“将军呐,你就如此肯定她最后嫁的是你?”叶陌尘道“臣只知道,无论她最后如何,臣都会至死不渝的守护她。”玄夜笑道“但你也得知道,若她嫁的是我,我是不会让任何图谋不轨的男人接近她,我自己就能护好她。”玄夜转身向顶楼走去“本王不过和将军开个玩笑,听说这里的茶姬可是烹得一手好茶。将军同我去品品吧。”然后看向了叶陌尘道“放心,那位茶姬眼盲耳聋,听不见也不会乱做什么的。”
茗坠回到院中,站在了门前,转身对院中忙碌干活的下人们道“家主正在休息,你们轻些,任何人不得打扰到她。”房中,席颜婳盯着窗外某一处,她明明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和叶陌尘无关,可是为什么,就是说服不了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立刻找到叶陌尘,或许直到听见他亲口告诉她这是假的,可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她又失去了勇气,她怕了,是怕猜测成真?怕无法面对他?还是怕失去他?席颜婳也不清楚,或许都有吧。时间慢慢过去,天色也渐晚,席颜婳的心也在慢慢沉淀,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孤独,有时候她真的想摔碎药碗,自己逍遥着等待死亡。可她不能,她要查清母亲死因,她不能如了那些人的愿,她还有承恩还有席家,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更重要的是,她真的舍不得那个陪她长大的少年郎叶陌尘。
入夜,席颜婳醒来,她竟靠在窗棱睡了过去。她看向窗外,已经天黑了。席颜婳从榻上下来,将房门打开,却见茗坠端着点心和药。见席颜婳开门,茗坠道“家主醒来,吃点东西垫垫吧,方才张管事又受二夫人送药过来,我说等你醒来再喝,她便一直等着,喏,就在那呢。”席颜婳看了看远处站在的张管事,端起了药,喝了下去。张管事见后,连忙跑来,接过药碗“三日后,老奴再来送药,老奴告退。”茗坠放下糕点“家主多少吃点吧,我去将解药取来。”茗坠走后,席颜婳用手指抠嗓子,却只是干呕了几声,“不愧是徐氏”茗坠端药走来“家主,若是那药能喝下去再吐出来,家主会不会……”席颜婳看了看快要哭出来的茗坠,勉强笑了笑道“傻丫头,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吗?”而后又将药喝了下去。而后将白羽箭递给茗坠道“坠儿,这几日,你把全部重心放在承恩身上,我一定要一个结果。”茗坠接过箭,明白了一切道“家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