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烛,躺床上不一会儿,荔非兰心只听外面突然响起微弱的嘘嘘簇簇的声音,接着门轻轻“吱”地一声,似是已被人打开了。
心脏砰砰地加速,荔非兰心屏住呼吸,等着那人一步步靠近。终于,一把利刃被拔了出来,森寒的刀光折射入荔非兰心的眼里,在刀刺向她腹部同时伸手扼住了那人的手腕。
潜伏在房顶上的石韦和雪雁听到里面的打动声迅速跳进了房间,将荔非兰心从中解围出来,与那蒙面人斗做一团。荔非兰心站在一处观察,看身手此人敏捷矫健武艺高强,应是杀手,雪雁和石韦竟两个人与其敌对方才不落下风,荔非兰心从床铺底下抽出早已备好的剑准备加入战斗,可心急之下一口气没喘匀竟急咳起来,正焦急之际,郁瑾睿带着一批御林军匆匆地赶至。商陆拔剑刺向那人,不消几个回合,那杀手已被三人噙住。
商陆用剑尖挑下了那人的蒙面,喝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与你?”
荔非兰心扶着雪雁向郁瑾睿走了过去,瞥了眼那杀手,只见他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然后牙齿突然动了动,荔非兰心急呼:“快扣住他嘴巴。”话音刚落,那杀手嘴里已咕咕地流出血,自尽了。
经历这几番折腾,郁瑾睿实在已放心不下,干脆将荔非兰心接出冷宫,带往了乾清宫与他同住。
夜深人静,郁瑾睿躺在荔非兰心旁边温言软语,“朕上次的话过于严重了,你的事如果不想说,朕不会过问的。只是朕一直在想,如果朕不是皇太孙,不是皇上,你会不会爱上朕?”
荔非兰心垂着眼眸,不知道该如何回到他,心道如果当初她先一步认识他,也许会吧。
郁瑾睿自嘲地笑笑,道:“朕知道,朕将你册封为朕的妃子,你心里一直都不高兴,甚至恨朕,可如果不这样,不这样朕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把你留在身边。哪怕你心里有着别人。”
“皇上……”荔非兰心哽咽了下接着道:“臣妾陋质,蒙圣驾不弃,对臣妾又众多体谅和关怀,臣妾感动不已,怎敢言恨?”
郁瑾睿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飘散在鼻息间,温热的气息喷在荔非兰心脸上,只觉得阵阵发烫。这样的气氛,联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心脏不禁开始砰砰地加速。
“这几日,爱妃受了不少惊吓,早点睡吧。”郁瑾睿突然道。
荔非兰心偷偷地松了口气,明白这事怕是拖不住了,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第二日早朝上,有不少大臣站出来对将荔非兰心接出冷宫一事上表了看法,郁瑾睿睇了眼白蔻仁,他虽未言语,想必要说的这些人都已帮他说了,郁瑾睿道:“惠妃娘娘在冷宫接连不断遭遇迫害,先是在食物中下毒,然后又是深夜行刺,很显然,是有人要杀人灭口。这件事朕一定要彻查到底,所以将惠妃先行接出冷宫,也是对容妃的交代。”
荔非兰心早已派了雪雁到前朝探听消息,得知这样的情况后,又令雪雁急忙去给半夏写信,皇上下朝回乾清宫用早膳,荔非兰心笑道:“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爱妃请讲。”
荔非兰心半开玩似的道:“臣妾知道臣妾做得不好,但容妃姐姐福袋里的夹竹桃花粉真不是臣妾放的,可沛国公似乎处处有针对臣妾的意思,这让臣妾真的”
“爱妃不必多心,沛国公也是担心容妃,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对,臣妾也是这么想的,总会水落石出的。”荔非兰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事情没有就此结束,仍有大臣不断上奏要求将惠妃禁足。郁瑾睿不耐地一本一本审阅着,终于抄起了最后一本奏折。这时突然从奏折里掉出一封信来。郁瑾睿狐疑地展开,匆匆扫了一眼,顿时怒气腾升拍案而起。
“来人!速传御林军总指挥商陆来见朕!”
“皇上?”侍立在侧的小安子受了不小的一惊,急忙道:“是!”
夜色阑珊,华灯初上,沛国公府白蔻仁夫妇正在吃晚饭之际,外面突然咚咚咚地一阵声响,貌似是有大批人马朝府上而来。白蔻仁正在纳罕,府里的总管突然惊慌失措地跑来,大口喘气道:“不好了老爷,商指挥使突然带了大批侍卫包围了整个沛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