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即便是被许明萌一阵摇晃，也没有反抗。
“小强，看到没有！欧阳刚刚笑了，笑得好开心！”
许明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握着肖强的肩膀一阵摇晃。
“看到了。”
肖强被摇的快要散了架，但是双方力量的差距，让他几次挣脱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薛獒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他们打闹：“真是一群有活力的少年啊。”
“好了，别闹了。”
施惜雪伸出手，在肖强感激的目光中，将手搭在了许明萌的手腕上。并没有用力，许明萌就听话地将手放了下来。
“可是，欧阳刚刚笑了！”
许明萌重复着这句话，似乎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大家不说话，只是看着擂台的方向。
笑起来的欧阳启。赵明回想起第一次在武馆的实战比武中面对欧阳启的场景，突然一个哆嗦。快乐的事情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想这些让人膈应的事情呢？
欧阳启在笑，虽然笑容依旧含蓄，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却是实打实的。
影视剧的经验告诉肖凡，当你的对手在战斗中突然做出一些反常举动的时候，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主角的降智光环启动，编剧不知道怎么圆才能让主角战胜对手，所以让反派突然弱智。不过小凡想了想，虽然自己是个穿越客，还是最传统的父母双亡开局。但是看着对面欧阳启的模样，不像是变成弱智的样子啊。
那么，就是肖凡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了。
他的对手，估计是要爆种了。
以前的肖凡不是很喜欢那种开场就无敌的小白文。没有波折，前面看着爽，只是看得多了，后面进入贤者时间，一切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就像是看着宅舞打开了浏览器之后。
然而现在，肖凡只想说，小白文好啊！
对手全降智，王八之气护体，修炼大能见面就拜，绝世美女投怀送抱，那种生活，梦里都不一定会有。
做梦，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
欧阳启的笑容逐渐收敛，变回最完美的职业性假笑。
这笑容，标准，礼貌。只是没有一点温度。
依旧是一个前冲，欧阳启似乎很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进攻方式，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一个手刀直直砍向肖凡。
这一刀，简单、直接。然而肖凡却在皱眉。
因为如果他估算没有错误的话，欧阳启似乎，砍不到他？！
难道真的有降智光环？
还不等肖凡琢磨明白对方怎么突然犯这种低级失误的时候，突如其来地一阵悸动，让肖凡选择了从心。
闪避，迅速地闪避。这一下侧身滑步，肖凡一点犹豫都没有。而且因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肖凡这一次的闪避距离很大。
斜向后方滑开了将近两米的距离，肖凡才停下了动作。一阵风吹过，耳旁的几缕发丝随风飘落。
感受着耳畔的清凉，肖凡一阵后怕。刚刚如果不是心头警兆升起，他可能已经中招了。只是，肖凡还是不清楚，欧阳启是怎么做到的。
毕竟，就算自己不动，那一下手刀，也根本挨不到自己啊。
薛獒这时在旁边道：“臭小子，破空劲，没听说过么？”
肖凡看着对面收手站在那里的欧阳启，不由头大。破空劲，他当然听说过。通过特殊的发力技巧，攻击的时候压缩周边的空气，使空气因为气压的影响，向着力的方向喷涌。
这种技巧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人在炼体境就能隔空攻击。但是对于使用者的要求实在是太高。如果发力失误，要么无法使空气具有足够的威力；要么，就是会打歪。
再加上大家进入命宫境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隔空攻击的手段，所以破空劲又被称为嘴鸡肋的劲力法门。
然而今天，肖凡发现，没有垃圾的功法。如果有，只是使用者没有发现这门功法的闪光点而已。
只是，经过薛獒的提醒，肖凡也想了起来。破空劲这种发力法门，虽然能够在炼体境就能使用隔空攻击，但是想要压缩空气，让它具有足够的威力。除了技巧外，对于使用者的速度和力量也有硬性要求。
说白了，这种技巧，对于体力的消耗，特别大。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具有极强的威力，但是甚少有人精研的原因了。
威力虽然看起来很唬人，但是一场战斗用不了几次就后劲乏力，实战的意义委实不大。
但是对面的欧阳启打破了肖凡，或者说是教材中对于破空劲的认知。因为从刚刚到现在，欧阳启使用破空劲的次数，多得有些吓人。
而且这个人很鸡贼，并不是每一次攻击都是附带破空劲。有时看起来虎虎生风的一击，其实只是普通攻击；有时看起来软弱无力的随手一拂，却在略过肖凡的一瞬间，通过手腕的突然发力，打出一记近身的破空风刃。
虚虚实实，让肖凡头疼不已。打个架，却还要玩心里博弈。更让他牙酸的是，对面还是一张老千层饼。
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被时不时的风刃割得通红的皮肤，肖凡有些郁闷：“我说，你就不能下手轻点么？”
确实，肖凡裸露在外的手臂、脖颈等处纵横交错，布满了长短不一的红色伤痕。像是一只只红色的细长蚯蚓，爬满全身，看起来有些瘆人。
只是，对面的欧阳启更是郁闷。因为，即便是开启了岩石之肤后的赵明，生受了这么多记破空风刃后，也会被切割出道道细长的血口。虽然不是很疼，但是积少成多之下，很影响一个人的灵活性。
更何况，破空劲不止可以打出破空风刃，这只是最初始的破空劲用法。
进阶的用法，则是——
“轰！”
肖凡在空中高高飞起，然后重重落地。落地时，眼中还带着浓重的不可置信。
双手还保持着落地前的那一下格挡的姿势。
我刚刚经历了啥？
回想刚刚，欧阳启一拳直取中宫，自己顺势格挡。一切都是这么的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自己本来已经用前臂截住了对方的拳路。
但是欧阳启拳头前方的空气如同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块巨石，层层波纹荡漾而出。然后，肖凡就被击飞了。
那一瞬间，好像一只发狂的公牛冲撞而过。胸前一阵气短，原本运转顺畅的气血一窒。
在那一个刹那，肖凡头脑有些发晕，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刚刚那是啥？
回忆了之前的战斗，肖凡就更抓瞎了。
真的想不明白。
“你难道不知道，破空劲除了发出刃击，还可以将一大团空气压缩，然后像炮弹一样打出去。”
欧阳启难得说这么多话，对肖凡进行了科普。只是听得肖凡更郁闷了。
不管是前身还是自己，都不是什么学霸的人设。前身虽然痴迷修炼相关的书籍，但更多是炼体境修炼细节讲解的东西。
至于劲力转换这种方面，虽然育才的教材中有所涉及，但是劲力本来就是高中阶段才会进行的项目，所以教材中只是对一些常见的劲力做了简单的介绍。
破空劲这种劲力修炼法门中的冷门，更是只有简单的介绍后，就一笔带过了。
但是，听了对手的解说，肖凡的疑问不减反增。
破空风刃本身对于体力的消耗就特别大，像这种进阶版的空气炮，想来对体力的消耗只会更大。可是看对手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分明是游刃有余。
难道是装的？肖凡有心试探，但是几次进攻，都被对方轻松化解。甚至于还抽空打出来几次风刃，把肖凡上午刚换的训练服，割成了乞丐装。
“臭小子，想啥呢？”
薛獒有些看不下去了：“《青莲身》本来就以韧性出名。不管是体力回复还是伤口愈合的能力，都是炼体境功法里最顶级的。”
“你面前的这小子，估计早就把它修炼到了大成，更是把这门功法回复的特性给开发到了极致。”
听到这里，肖凡恍然。
当年的“不揺碧莲”，最擅长和人打持久战。所谓不摇，就是因为不管对面攻击多么凶猛劲力，只要没有办法一瞬间就击倒他，不过一会儿就又是一条好汉。
再加上让人烦不胜烦的垃圾话和各种恶心人的招式，才会有“不揺碧莲”的称号。
欧阳启虽然没有什么垃圾话，但是体力的回复速度，实在是有些吓人。
“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天成竟然又有人开发出《青莲身》和破空劲组合这种恶心人的技巧。”
薛獒嘴上说得简单，但是能把青莲身的回复效果开发到这个程度，本来就是极难的事情。
要不然，这种战术早就成为天成的招牌了。
“更何况，这小子竟然还修炼了那门指法。要不是知道那个人至今没有什么找传人的想法，我都怀疑他是那家伙的弟子啊。”
当然，这句话薛獒说得声音很小，也就是离得近的许明萌隐约听到一些，但是因为不知道说得是谁，所以没有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