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羽虽说是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真的下去了死手弄死了自己的太傅,不过却对风嫣然被带走关起来一事有些看法,毕竟他还是没舍得杀了她。
“练小姐,本太子这次可是要向您赔个不是了,没保护好您,心中有愧啊!”太子凌瑀深鞠一躬。
这样的举动,在所有外人看来确实有德有行,可看在知情人眼里实在是做作的不行,偏偏又无法拆穿,毕竟人家是凛朝太子,众望所归,又大义灭亲的手刃了自己的授业恩师。
朵兮一向口直心快,这样假模假样的事自是应付不来,她很是无奈将头看向自己的师尊非羽,那意思一看就是,“还是你来吧!”
非羽很识趣的接下了小徒儿的暗示,微微一笑,“太子无需自责,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连我这个做师尊的都没来的及应对,您不用往心里去!”
“呃,这位是?”凌瑀看向朵兮。
“啊,这是我的师尊,宁非羽明仙人,据说还是天界的什么神祗族王尊。”朵兮很是嘚瑟的说出了一切她知道的。
“哎呀,没想到本太子有生以来还可以见到来自天界的神仙,三生有幸,三生有幸!”说着他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给宁非羽也鞠了一躬。
“哪里哪里,太子您才是天下人都敬佩不已的人,大义灭亲,本尊如何与您相提并论!”宁非羽嘴上说的是漂亮话,心里却在骂着,什么东西呢?和你那龌龊卑鄙邪恶的师傅比,你也差不哪里去!
梦渊在一旁都快笑出猪声了,他太了解自己的挚友,早就猜到这家伙心里的话到底是怎样的,可面上装的花枝招展的属实引人发笑。
“行了别磨叨了!外边还都等着结果呢!”梦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位又是?”太子见这会儿说话的人也是气宇不凡赶紧问道。
“本尊乃拥有上古灵兽血脉的灵尊是也,也是小朵兮的……师尊!”
梦渊的话一出,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此刻不但宁非羽眼神凌厉的看着自己,就连朵兮也是杏眼怒睁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他赶紧同时向两个人投去一个哀求的眼神,示意他们留些面子,这种时刻总不能对人家说自己其实是宁非羽的坐骑吧,那也不好听是不是。
见到他这副样子,师徒两个人想想都应了他,“嗯,是!”
“天啊,没想到本太子竟是如此有福,一日之内见到了练小姐两位师尊,既然是练小姐的恩师,自然也是本太子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介于本太子的身份不能向二位跪礼,但心情毕竟达到,不若就都到太子府做客些时日,待到本太子与练小姐大婚之时,同去参加如何?”这太子却真是不知,这些话不说还好,说了……就呵呵了。
“嗯,也好!”梦渊刚想回绝却被宁非羽抢了先,没想到咱们这位神祗王竟然面不改色的痛快答应下来。
“师尊,你……”经过这一段与宁非羽同生共死,朝夕相处的在噬魂结界的相处,朵兮是真的不愿意听到他这样的答复,竟是这般无动于衷。
“怎么,为师……等参加你的大婚之礼你还不愿意?”梦渊调侃着,那个坏笑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咱们小徒儿怎么会不愿意,那只是没想到罢了,能有我二人为她见证,她欢喜还来不及呢。”非羽不想因为这点小插曲导致了自己的想法被破坏掉,因为就在刚刚被邀请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底又浮现了一个更完美的计划,说完拼命的给梦渊这二货使着眼色。
“真的是这样么?小徒儿?”梦渊还是没放弃戏弄朵兮。
见到师尊很是坚持,小朵兮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出来,只是不住的点着头,却生着闷气,“啊,他说的是。”
“既然这样,那太好了,二位师尊不如今夜就随本太子回去吧。”显然这凌瑀很是心急,却不知他心里到底有着怎样的算计。
几个人就这样敲定了这些事,而那一边杨氏也给自己的灵宠包好了伤口,凌瑀手下的一众侍卫也将在场的这些灵众们送出了府院,看似所有人都满意而归,毕竟是劫后重生,既然大仇得报,便都各自去寻自己紧要的人,办紧要的事去了。
“多谢恩公搭救!”待到人群都散开了,风府只剩下了杨氏、王婆、非羽等人后向非羽一行人施恩礼说道。
“言重了夫人,到是我们才应该向您行恩礼才对!”非羽赶紧扶起她说道,“您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现在大仇虽然得报,但妾身已经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王婆婆该是回家她的子子孙孙,身边以后也就只有禹檀为伴了,我想找个清修的地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好为我那些故去的亲人们做些什么。”杨氏幽幽的说着,言语间尽是看透世间凉薄,沧桑忧郁。
“既然您意已决,我等也不好多说什么,今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言语一声,这个做为信物,可随时焚之召唤!”非羽实在是个仁义的神君,就算是一介凡人,他也会倾力去助,这种真性情与之前凌瑀那种假道义放在一起,简直没有任何可比性。
“多谢神君!”杨氏感激万分的接过一块紫檀木做成的令牌。
“那我等就先告辞了!”非羽说完便带着众人离开了风府。
出了风府,梦渊就急忙问着他:“喂,我说你不是真想住到太子府上去吧?”
“怎么?难道不行?”非羽反问着。
“不是说不行,那哪是平常人啊,明明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再说你看看你小徒儿!”梦渊说着扯着他示意他看看练朵兮。
原来此时的小朵兮还是没想明白,宁非羽这家伙到底是啥意思,和自己明明走的那么近了,还要住到太子府去等着参加大婚仪礼,难道是他一直都在与自己开玩笑,其实心里并不在乎他们之间的这种感情?一路上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还噘着嘴。
别说是她,连梦渊都没整明白这家伙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