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你与我同游四方,览遍群山忘川,收获颇丰。
温柔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青草芦苇和红的白的紫的野花,被高悬在天空的一轮火热的太阳蒸晒着,空气里充满了甜醉的气息。
盛夏,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像怕阳光伤了自己的翅膀,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一会儿,光着的脚丫忽然就被一丝凉意侵袭,落日的余辉懒洋洋的爬过山那洁白而光滑的肌肤;暖暖地照在这片静谧的大地,天边的云儿飘过,像是在追随同伴的脚步;温蓝如玉般的湖水缓缓地流着,湖边横斜着几尾小舟,隐隐约约有几点渔火在闪耀、也许景色太寂寥时,心情便会唱歌,歌声伴着湖水,讲要把我带到那令人怀念的往昔岁月,带着点神伤。
悄咪咪眨了下眼睛,秋的影子已蔓延在整片大地。
世界被雪籍渲染,一片白皙慢慢散开,数九寒天,冰封千里。整个世界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得在颤抖,河冻得僵硬了,空气也似乎要凝固起来。
你裹起了棉衣,笑息间吐出一片片热气。
你明白,冬已至。
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
你静静地站在那,尽情的感受着冬的清凉、冬的宁静,仿佛融进了这地儿。雪下着,脸上,染红了脸;落在衣服上,洗净了外衣;落在鞋上,擦亮了鞋。
松的那清香,白雪的那冰香,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连我的心灵也在净化,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你忽然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山的另一头,那是太阳再次升起的地方,春,明年又会从那儿再次回来。
收起棉衣,整理叠放在那,推开门,雪快停了,萌芽已在被傲雪覆盖的枝头慢慢复苏。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那是你最后一次和我看雪,随着寒梅与你的凋落,冬天很快就过去了。
“醒醒,快点醒醒,喂!”
一阵呼喊声打碎了平静,我慢慢睁开了眼睛,你站在那,阳光照射着你的影子,微风将你的头发轻轻吹佛飘动。
“我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什么...什么地方?告诉我,我会去找到你。
你没有回答,阳光洒在我们两个人身上,一切似乎都是那样刚好,慢慢的,身前一人之地,变成了永远的距离。
不远处,萌芽悄悄从积雪中探出头,正在慢慢展开,雪也快化了,那是3月的正午,你再没来过,我将小屋内打扫妥当,鞋包横跨,整装待发。
门口的日历上生了尘灰,3月15日,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回来,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这里。
如果这世界有背面,我希望把反面写到正面,希望黑白可以为此颠倒,哪怕一次。
被卷入的人太多,我仍觉不足惜,这世间一切皆是自然的产物,像是一个个单独存在的空间都是被创作出的篇章,我随意改写着,我铺张万物,捏造轮回转换,却无法捏造出时隔太过久远已经被遗忘的你的一具躯体。
被定好的难道就没法再被更改,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哪怕是有,触地即化,没有人能记录下,我时常这样问自己,面对我的提问恐怕也只有我自己能够回答。
眼下石鑫,苏秉寒,凌逸,沈辰,凌潇;我想伙伴们现应都在各自的区域里,等待被召回吧。
我自来虚无,化无虚为有,起源是点,择时推演,作化出一副惊巨宏图,汝可知,亦不知。
感惜,可无人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