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我们的目标是百里染儿,这倒不是完全地准确呢,你呢也不用想太多,这跟你没关系,你说是不是,长公主殿下?”沈云芦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包扎着伤口,偶尔也有血液渗出,她自然也想帮忙,只不过吧,在她眼里她旁边这人太多疑,肯定不让她帮的,所以她只好闲聊几句。
“你们想要佑崇国?可以我不在乎,不过吧,我这个人呢,不喜欢跟人绕弯子,有些事吧我倒是希望你能给我解释,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说的是什么”百里烟璃忽而抬眸看她,坐直了身子,闭上双目。
“不是我说你这个人,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不问我我叫什么呀,我怎么发现你说话总是无所谓,这人总得有想要的东西吧,不然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义呢”沈云芦十分不解地看着她,双臂环抱斜倚着盯着她。
“你想说自然会说啊,你要不想说,那我也没办法让你开口,浪费我时间”百里烟璃一顿,紧闭着双眼,她想要的……她从小到大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的,就算想要她也得不到,还不如不要呢,“你想要什么?”
“嗯?我啊,这个嘛,貌似这么多年来,我只想要的东西……一直没变呢”沈云芦也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所做的这些,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的,你应该看得出吧,至于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你就别管了,诶,我劝你千万别管哦,不然你连命都保不住,不过我看你这人还行,有些时候我还是会帮你的,对了对了,你千万别去招惹马车那人,有些时候我还真劝不住他”
百里烟璃唇角微微扬起,半阖着眼睑,偏过头看她,见她认真的模样,不禁有些想笑,但还是敛却了眸中的笑意,舒缓着情绪,说道:“不想说就别说了,这辆马车明显是给我准备的,我看你其实可以不必在这的吧”她知道沈云芦心思深,所以她也格外地小心,时刻观察着她,因为刚才她明显可以将她拿下,但是她并没有,反而故意输给她,再然后已示心中的敬佩,这是想用行动消除她的疑惑,这招果然很高,方才的一番话,看似无害,实则暗藏杀机,让她实在难以下手,马车里那人迟迟不露面,究竟那人到底在等什么。
“沈云芦,记住了?”她突然开口道,打破了百里烟璃的思路,百里烟璃礼貌回应,颔首微笑,看来今夜有点意思。
夜色一点一点将天空染尽,路旁的野草经风窜进窜出,狂舞着,幽远的树林中隐约传出几声悲情的鸟鸣声,回荡在空中,寒风刺骨,实在是太静了些,无尽的黑暗与未知在层层敲打着百里烟璃的心门,不好的往事一下子涌现在脑海中,突然间再次无情地揭开她的伤疤,岁月沧桑皆寄宿在着伤疤着,似要融合在一起,她紧蹙着秀眉,全身上下紧绷着,无法动弹,她仿佛在梦中徘徊着,深陷在这个梦境里,耳畔间影影绰绰得传来杂乱的声音,扰乱着她的清明,她恍恍惚惚的,周围的一切逐渐模糊起来,风的呼啸声,夜的静谧,慢慢地卷入她的梦中……
晨光初照,天空吐出鱼肚白,染上一层胭脂红,断断续续传来鸟鸣声,由远及近,远处的青山的半山腰处,氤氲着缥缈云烟,似蓬莱仙境般,增添一抹神秘的色彩,周边的白桦林逐渐清晰起来,褪去了朦胧的白雾,自上而下携带着湿润的空气,几根干燥的树枝上冒着细密的露珠,空气格外清新,交杂着些冷气。
马车里那女子细长的眼睫忽闪了记下,半开着眼睑,露出清冷耀眼如珠的眸子,如两颗透彻的琉璃,百里烟璃缓缓坐直了身子,环顾了四周,瞧着旁边无人,眼神顿时犀利起来,拉开帘子,朝外望去,马车还在前行着,远远望去可以看见一座城,她觉得这里好陌生,是跟佑崇国相反的方向,难道他们不是使团?现在要去哪?
马车忽然停住,一阵动荡使她向前倾去,险些摔倒在地,她这才注意到脚上的伤口重新包扎过,似乎还换了一种药,脚上的疼痛没有昨夜那么难熬,百里烟璃下了马车,看着周围的严肃的侍卫将马车团团围住,她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须弥,他们原地休息,百里烟璃没有多说话,面色严肃起来,“前面是什么地方?”她朝向他们问道,过了很久,却无人回应她,这是迎面扑来一股药香味,很是熟悉。
“芮城”沈云芦答道,她手中拿着一只冒着香味的烤鸡,递给百里烟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