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着繁复精美纹路的合金围墙将校史园与周围分隔开来,中央的镂空雕花的黑色铁门紧闭着,透过铁门镂空的间隙可以窥见校史园内精心打理、郁郁葱葱的园艺植物,校史园内的一侧布置着一个古香古色的小亭子,木质的格窗内可以看见一位老人正在里面打盹。
最靠近铁门的班级中走出了一位老师,他轻轻的叩动铁门,出声呼唤:“林老,麻烦开下门。”
又叫了了几声后,亭子里的老人家才终于有了反应,抬手往桌边一按,铁门就向着内侧缓缓打开了。
“多谢啊,林老。”
“带新生啊。”
“是啊。”
随后一个又一个班级从宽阔的铁门鱼贯而入,形形色色的学生汇成声势浩大的人潮,打破了沉寂许久的校史园中的宁静。
只有一个人脱离了人流,如同唯一的鱼儿跃出河流,那个人就是寒北。他走到小亭子前规规矩矩的和坐在里面的老人打了个招呼,后者正望着新生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人家,您好。”
“欸,你好。”老人家的思绪被寒北打断,扭过头回应了寒北。
“我想要买一张学生票。”寒北从格窗探着头和老人说道。
“小伙子,校史园不用买票,别拿我这老头子寻开心了。”老人也不恼,笑呵呵的和寒北说道。
“这不是售票处吗?”寒北一脸疑惑的抬头望了一眼,“好像没有写欸。”
“自己学校哪还要什么售票处,小伙子你念书读傻了吧。”老人家似乎觉得挺有意思,与寒北打趣道。
“老人家,我不念书的,”寒北又想了想,问道,“那您老人家坐在这是什么工作啊。”
“就一看大门的呗。”老人家两手一摊,坦然的说道。
“我看不像,您老人家肯定是个大人物。”寒北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哟,那你看我像什么大人物啊?”老人来了兴致,直起身来问道。
“难不成是面壁者。”寒北挠了挠头,猜测着说道。
“……”老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没有三体进攻,哪来的面壁者,我就是一个看门的。”
“那您老人家看门这么辛苦,”寒北低头仔细的在自己的挎包里翻找了一番,“我这次来得仓促也没带什么东西孝敬您……”
“来就来嘛,还要带什么东西,亏得你还有这份心意……”话虽如此,老人还是伸长了脖子,很好奇寒北能拿出什么东西。
“就带了个我自己雕的玩意,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寒北掏出了一个比手掌略大的大理石雕塑摆在面前的,隔着窗子一脸期待的看着老人家。
“来来来,你先进来,”老人家似乎很感兴趣,拉开抽屉从中掏出黑框眼镜戴上,拿起那个纯白无暇、光滑细腻的小雕塑翻来覆去的看。
寒北从亭子的一侧推开门,默默站立在老人家旁边,亭子外的新生们依旧没有走完,熙熙攘攘的拥挤着向前去。
“这真是你做的?”老人家手里还拿着那个小雕塑,扭过头来从老花镜上方看着寒北问道。
“是……还可以吧?”寒北犹豫的问道,不知道为何在这老人家面前各位的乖巧。
“真不错,我挺喜欢这些个物件的,什么字画啦,盆栽啦,瓶瓶罐罐啦,没想到你一个小孩子也能弄出这么别致的玩意。”那老人家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而对寒北的作品评价很高,“是在哪学的。”
“没跟谁学,就在网上看看,照着自己瞎玩。”
这话还真没说谎,寒北这个人吧,兴趣又广,而且在某些方面学习能力极强,基本是光看看就能做个八九不离十,只可惜这些天赋没有一点用在正经事上。
“那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啊,不考虑去学学艺术,对了,你叫什么名啊。”老人家似乎很愿意结识一下寒北。
“我叫寒北。”寒北恭恭敬敬的答道。
“好吧,小北,以后有空多来我这玩,有啥事也来找我就行,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老人家站起来,笑眯眯的拍着寒北的肩膀说道。
“那,老人家您怎么称呼啊。”寒北歪着头,傻乎乎的问道。
“你叫我老林就可以了,”老人家又拍拍他的背,“快去吧,灵能力检测可是件大事。”
“好的,老人家,那我先行告退了。”寒北拉上挎包的拉链,推开门急匆匆的走了。
“常来玩啊。”老人家背负着双手,远眺着寒北远去的背影,又摇了摇头,慈祥的微笑着低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错啊。”
老人家手旁那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纯白猛虎正在明媚的阳光下匍匐沉睡着,光洁的脊背上静静的反射着浅浅的、温和的光泽。
“桀桀桀桀,孤寡老人真是好骗,以后就等着被我利用到死吧,桀桀桀桀。”
还好这一回寒北的邪恶低语没有被别人听见,不然真的可能死无全尸、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