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照常升起,透过半开的窗户向宿舍里洒下一片灿烂的阳光,床头的手机准时的振动着响起铃声,被闹钟声响吵醒的凌白风睡眼惺忪的从床上揭开被子坐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双脚在地面上摸索着拖鞋,打了个哈欠对着另一铺床的两人说道:“起床了,准备上课了。”
此刻,裹着被子如同小山丘一般的陈追风也有了动静,他慢悠悠的转过身来,脸上还残余着昨夜的困意,被耀眼的阳光照得的眯着眼睛问道:“几点了白风哥。”
“七点了,七点半上课,”凌白风已经从床上站起来换好便装,拿着洗漱用品准备走向厕所,“你随便叫一下寒北。”
“额……好。陈追风神志还未清醒,裹着被子像个大号套娃一样呆呆的坐在床铺上。
“北哥起床了!”陈追风终于回过神过来,从寒北下铺手脚并用的爬上,坐在寒北床上使劲推了推睡死过去没有生息的寒北。
对方没有回应,似乎只是一具尸体。
陈追风此刻很有扑在寒北身上,高声哭喊:“寒北你不要死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呜呜呜……”的冲动,可惜他没有这么做,毕竟他不是寒北,也没有他那么不知羞耻。有的事人人都能想到,但有的人做了,有的人没做,高下立判。
“北哥,醒醒!”陈追风在寒北耳边大喊道。
寒北此刻才终于有了回光返照的迹象,他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卡酱,让我再睡一会……”可是身体却没有动弹,仿佛整个人被焊在床板上了。
凌白风此刻已经洗漱完毕,一边用纸巾抹去双手残余的水,一边从厕所走出,他看见陈追风依旧在和寒北纠缠,便出声说道:“追风,你先去洗漱,我来叫他。”一边继续淡定的擦拭双手,仿佛一个准备杀人的黑手党干部。
“好。”一边说着,陈追风一边从上铺矫捷的跃下。
与陈追风擦肩而过的凌白风不紧不慢的爬上寒北的床铺,紧紧的抓住寒北印满蜡笔小新的被子,抬手利落的一把掀开,丢到下铺陈追风的床上。结果被子下又露出一堆蜡笔小新,不得不说寒北的睡衣十分独特。
此刻即便是生死未卜的寒北也终于醒过来,回头惊恐万分的看着凌白风,嘴里还在怔怔的呢喃:“凉……凉……”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护着我。”说罢,他还唱了起来。
“有功夫唱歌不如快点起床,现在马上就要迟到了。”凌白风见寒北终于醒过来,就不再理他,抛下一句话就去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额……今天不是很想上学,我不知道我读的是什么书。”寒北在床上靠着墙瘫坐着,像个不良少年一样发言。
“别废话,今天是第一天上课。”凌白风白了寒北一眼说道。
寒北没有办法,只好像个树懒一样从上铺龟速爬下,一边爬还一边慌慌张张的说道:“来……来扶一下我,我恐高……”
“恐高你就打地铺好了。”凌白风懒得理他坐在床上用手机浏览新闻,一边等陈追风从厕所出来。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什么是上层建筑?我就是上层建筑。”寒北终于从上铺爬下来,还一边在那胡说八道,“我拖鞋呢?我拖鞋去哪了?”
“啊,不好意思,北哥,”陈追风从厕所里走出来,甩了甩水,说道,“我穿错了。”
“我的拖鞋,对你沉重的审判,借了东西为什么不换。”寒北大清早又开始练声。
“哼,你借我们的钱换了吗?”凌白风在旁边冷嘲热讽。
“欠债还钱,天经……呸,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寒北差点发表了不利于自己立场的言论,随即马上改口。
可是这会没人接他的话。
“你快点吧,北哥,第一天就迟到真的会死。”陈追风惴惴不安的说道。
“皇帝不急太监急,咱们大清国有的是金山银山,永远流不完~”寒北悠哉悠哉的穿上袜子。
“我们走吧,追风。”凌白风站起身来,取过书包准备离开。
“这……”陈追风看看凌白风又看看正在穿另一只袜子的寒北,“好吧,那北哥你自己快点。”
寒北当时就急眼了,把袜子往地上一摔,大喊道:“我看今天谁敢走!”
也就只有陈追风的身影顿了一下,凌白风泰然自若的伸手去开门。
“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站着走出这个门吧?”寒北冷冷的威胁道。
啪!门关上了,宿舍里只剩下寒北一个人。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寒北哀转凄凉的声音在宿舍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