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深，小单一身疲倦的回到公寓，门口站着一人。愣了一下上前，满脸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啦要陪你一起打工啊！”靠着墙壁的人双手抱胸一脸倔强。小单伸手抚额，知晓冬弼他们没能说服这个家伙。
“进来吧。”小单打开门侧身示意，苓希上前却不进门伸手揪住小单的衣领：“是不是你通知的三弟？”
“怎么可能！”小单一如往常的平静，淡淡的反驳同时拍掉苓希的手，转身进了屋内抛出一句威胁：“再不进来我就不收留你！”
“不要啦……”苓希馋媚的笑着进屋：“小单最好了。你一定舍不得我一个人在外面流浪。”
小单翻个白眼，转身进了厨房：“你吃东西了没？”
“没有。我身上没带钱，从高速路口走回来的，走了整整三个小时。现在好饿。”苓希瘫在榻榻米上，可怜兮兮的望着小单。
“活该！”小单毫不同情这个倔强的女人。
“你在做什么？”小单三两下解决掉面条，皱眉看着对面的人：“不是很饿吗？”
苓希拿着筷子无精打采的搅着面条却不往嘴里送，一手撑着头。
“快点吃面！面胡了会很恶心！”小单忍无可忍的一个爆栗狠狠落在苓希头上。苓希摸了摸头，傻傻笑了一下，低头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碗里快胡掉的面条，抱起碗仰头喝掉汤，满足的擦擦嘴角。
“说吧，又有什么事了？”小单喝了口茶，盯着苓希。
“小单，风灵有没有什么能挣钱的工作？”
“挣钱的工作？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还缺钱花？”
“我被除名了。”
“除名？”小单眉头上挑：“是那个满十七岁就会被除名五年的计划？”
“不全是满十七岁，大概范围是十五到十七岁的人。虽然我们这一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十五岁开始，不过……”
“不过冬弼通知你，若是不回家，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将你除名。”
“是母亲和大姐决定的。”苓希露齿一笑：“她们算准了我不会回去。所以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五年之内，我必须自食其立。”
“一分钱都拿不到？”
“嗯。”苓希重重点点头。
“那至少你可以回家收拾一些衣服？”
“不行！我离开家就算是正式除名了！因为当时什么都没带，母亲和大姐说这就算我自己放弃了。”
“你活该！”
“嘻嘻……”苓希馋媚的笑着，蹦道小单身旁：“我的好小单，你是这世界最最好的人，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关照了。”
“你可以去一之濑夫人那里求助啊。”小单话说完，苓希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你知道吗，这个计划没有人何人监视，但是却没有人会去违背规则。一旦违背规则的人，会被真正的除名……彻底的抹杀掉，连同私下协助的人一起。不过，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说放弃，然后接受施舍，一辈子抬不起头。”
“有这么严重？不过是吓唬你们的吧。”小单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苓希轻轻一笑，不急不缓道：“不是唬人，开始的几代总有违背规矩的，全都被母亲亲自下令抹杀掉了。这个计划据说是母亲自己想出来的。母亲说过：家族中的幼鸟，从小享受家族的蔽佑，老鸟总想给幼鸟最好的，也想让他们飞的更高。可是从来不敢让幼鸟独自试飞，害怕他们受伤。”
“所以你母亲就想出了这个计划，强制所有的幼鸟必须独自历练。可是，这些幼鸟可不是普通的麻雀，都是枝头的凤凰，老鸟舍得让他们离开自己的羽翼？”小单仍旧不以为意。
“浴火之后的凤凰才会美丽！母亲是这样对族人说的。”
“能说服那些老顽固，莲姨年轻时很可怕的传言果然是真的。”
“呵呵……母亲说那些老头子当初会相信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完全是因为家族已经衰落，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苓希语气随意，眼底却是满满的崇拜。
“那沫蕊姐也接受了这个除名计划？”小单眼里有了些许好奇。
“应该是。”
“应该？”小单眼底好奇愈甚：“应该是什么意思？你也不知道吗？”
“因为除名的计划，每一批开始的时候一般是隔三到五年左右，依据出生的孩子数量而定，同时会向整个家族公布名单。不过，大姐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名单里。但是我感觉她好像从十五岁开始就很少从家里接受任何资助。”
“十五岁？那不就是正适合的年龄吗？”
“我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其实是我偷偷听到母亲和大姐的谈话，自己推测的。”苓希脸上带着少有的疑惑：“不过，我想也许是因为大姐肩负的特殊的任务的缘故。”
“怎么又来个特殊任务？你能不能一次说清楚。”小单最讨厌被人吊胃口。
“好吧，我从头说起。”苓希盘腿坐下：“一切就从大姐十五岁那年开始。那年的暑假，母亲和父亲带着我们去山上避暑，大姐正好在山里修行，不过她一直都很忙，我们整个假期都没见到她。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一天我们午睡醒来母亲和父亲都不在屋里，我和三弟还有小公主好奇的四处寻找，然后在一个秘密的训练据点发现了他们，还有很久不见的大姐。”苓希说到这里停下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听到母亲对大姐说：你真的决定今天测试吗？”
“测试？”
“嗯。我也不明白测试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大姐点点头，然后母亲和父亲就离开大姐身边站到了一个高台上面。然后……然后一大群身强力壮的人从台后面陆续走出来。黑压压一大片，每个人都带着杀气，那种感觉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苓希说着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臂：“安雅后来告诉我，她数过了，那里足足有一百个人。”
小单嘴大张，不敢置信道：“你别告诉我，沫蕊姐单挑了一百个壮汉。”
苓希点点头，小单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苓希，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以沫蕊姐的身手，你说她单挑十个二十个人，至少会让我觉得比较真实可信啊！”
“那一百个都不是普通人，都是从各个堂口特地挑出来的精锐。”苓希却并不理会小单，继续说：“整个战斗持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们都看的目瞪口呆。你知道吗，从那个时候起，我们三个最崇拜的人变为了两个：母亲和大姐。”
小单下意识的吞吞口水：“沫蕊姐看起来柔柔弱弱，完全不像是……”
“对，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无法相信。”苓希点点头：“更奇怪的是，大姐胜利了之后，母亲却对她说：这还不够，你以后要面对的比这更加难对付。”
“所以你推测沫蕊姐有别的任务执行？”
“对。”苓希肯定的点头：“我认为就是大姐去旅行修行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怎么都联系不到她，好像母亲也是。有一次她修行回来，我无意中看见大姐手臂上有伤，很长的伤疤。但是后来她又出去了一次，回来伤痕就完全看不到了。”
“你在怀疑什么？”小单咧嘴一笑，眼底也有着跃跃欲试。
苓希却反而摇头：“我不是怀疑，只是好奇，但是从来不敢问。我知道母亲一定知道大姐在做什么，每次大姐离家的时候，母亲就会很担心，虽然她努力不让我们看出来。我想在大姐不在的时间里，能帮助母亲做一些事，这样大姐回来的时候，不用太过忙碌。以我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些。”说到这里苓希神色有些落寞。
“说到底，还是没说为什么怀疑沫蕊姐已经接受了除名计划了。”小单耸耸肩转移话题。
“有啊，当时母亲还问大姐：除名计划你也要参加吗？大姐说一起参加。所以我判断大姐早就参加了计划，只是她一边旅行修行，一边学业，还的兼顾学习处理族里的事情，所以是选择性的接受。”
“好复杂。”小单一脸不解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收拾碗筷，塞给苓希：“既然你被除名了，那就不是竹千代家的二小姐，从现在开始，我们轮流做饭刷碗洗衣服收拾屋子。”
“好啊。”苓希站起身认真的向小单鞠躬：“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就是春野玲，请多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