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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 都拔城之战 上

当杨镐派人把盖州之战的捷报送到时,朱由检正准备去刑部审讯袁崇焕押送过来的宁远兵变首谋张正朝、张思顺。

看着朝臣们喜笑颜开的表情,朱由检并没有高兴起来,而是更为谨慎:夺取盖州城太轻松,不能让虎字营有骄军情绪。另外一方面,原定5000人的虎字营只有3000人,如何快速补充精锐也是一个紧急的事务。满桂山字营原本定额是5000人,一下子不但招满,还超出2000人。何况如今虎字营都驻扎在盖州,天津马头营的虎字营营房空虚的问题,也必须要紧急解决。

朱由检没有在刑部大堂审问张正朝、张思顺,而是在刑部尚书日常办公之处审问。在刑部大堂审问过于严肃,会让犯人紧张、戒备;在日常办公之所讯问,可以让犯人表现出日常的常态。

不一会,张正朝、张思顺二人被押送了进来。朱由检除了让三四个侍卫留下外,其他人都出去了。

“你们是宁远兵变的首谋?”朱由检严肃的问题。

张正朝、张思顺二人表情虽然沮丧,但并无一丝否认的意图:“臣确实是首先的倡议者,但是要响并非兵变!臣二人只是想和兄弟们一起找毕巡抚讨要拖欠的军饷,并无谋乱反叛之意。”

“可毕自肃多次说户部没有发饷下来,因此没有饷银发给你们,他也没有办法。你们为何不散去而是继续围攻巡抚?”朱由检追问。

张正朝回答:“现在来看,毕巡抚说的是事实。可当时臣和兄弟们想到的是毕巡抚的哥哥毕自严是户部尚书。户部再没有钱,做哥哥的多少拨款一些给弟弟。”

朱由检肃声说:“毕自严虽然是毕自肃的哥哥,但更是大明的户部尚书。若哥哥做了户部尚书就多照顾弟弟,岂非私相授受?”

张正朝后悔的说:“是,陛下英明。但臣等当时在气头上,并没有想太多。加上……加上……”张正朝犹犹豫豫的不敢说。

朱由检追问:“加上什么?”

张正朝还在犹豫是否要说,旁边的张思顺开口了:“加上当时臣等听说京城有个虎字营,士卒月俸高达5两的谣言。臣等愚昧,信以为真,都觉得毕巡抚说朝廷没钱发军饷的说法是假的。朝廷能够有钱发放5两士卒月俸的高薪,没有理由让我们这些月俸只有几钱的士卒饿死。这也是臣等不相信毕巡抚说法的重要原因。”

朱由检一听就呆住了——虎字营的高薪居然是导致宁远兵变的一个重要原因。虽然他不知道宁远兵卒4个月没有发饷,但作为一国之君,让在前线作战的士卒被拖欠兵饷,怎么说他也是有责任的。

过了片刻,朱由检开口了:“虎字营士卒月俸5两是真的,朝廷户部没钱也是真的。虎字营目前只有3000人,军饷是由大内支付并非户部支付。至于宁远拖欠4个月军饷,户部没有和朕提及,朕并不清楚,否则多少都会押送军饷的,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作战的。”

张正朝、张思顺服罪:“罪臣知罪,辜负陛下,差点酿成大祸,罪臣甘愿死罪,以谢陛下。”

朱由检看着壮健的张正朝、张思顺,心里想着:这二人敢于挑头,必然是个不怕死的人,正是冲锋陷阵的适合人选,若是能留在虎字营……

突然朱由检想到了虎字营缺额2000人的现实,心里拿定了主意,说:“朕可以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但你们能不能得到还要看你们的能力。”

张正朝、张思顺听到“戴罪立功”四个字,脸上就涌现出一股期望:

“罪臣单凭陛下吩咐,必定全力而为。”

朱由检拿出了前几个月测试黑云虎的办法,让张正朝、张思顺二人单独突破四个锦衣卫的合围。朱由检让人给张正朝、张思顺去掉了枷锁,然后进行测试。

首先进行测试的是张正朝。和黑云虎用计策突破不同,张正朝是简单老实:四名锦衣卫刚刚入场站稳,张正朝立马迅速扑向一个锦衣卫,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落在那名锦衣卫身上。其余三人立马上去,一人抱着张正朝的腰,别住张正朝的脚,二人分别抓住张正朝的胳膊往回拉,要把张正朝摁住。张正朝放开那名锦衣卫,虎步一蹲,双手运力,竟然和三名锦衣卫斗起了力气。而被张正朝拳击的锦衣卫则受伤在地,无力起身。

四人如此僵持着斗力气,竟然斗了一刻钟的时间。张正朝死死的对抗三名锦衣卫,脸红脖子粗。三名锦衣卫也不轻松,同样勉力支撑着。

“停!”朱由检见双方僵持着。既然他已经见识到了张正朝的实力,就没有必要分出个输赢高低。四人听到后,力气一松懈,都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接下来测试的是张思顺。相比黑云虎的策略、张正朝的正面对抗,张思顺靠的是灵活的技术。在四名锦衣卫入场站定后,张思顺发挥他擅长的摔跤技术,总是用摔跤的方式摔倒一名侍卫而突破,但其余三名侍卫也迅速将张思顺重新包围。如此循环几次后,侍卫们不敢距离张思顺,张思顺一时也难以突破。

突然张思顺直扑向一个侍卫,这么侍卫怕被抓住,于是后退。张思顺身后的三名侍卫急忙冲上去。就在身后3名侍卫将要抓住张思顺时,张思顺突然身形倒地,如同泥鳅一般从一个冲上去的侍卫胯下钻出,突破了四名锦衣卫的包围圈。虽然不好看,但实用。

对于张正朝、张思顺的表现,朱由检觉得还是很满意。但朱由检还必须让二人进行最后一项虎字营必备的测试:一刻钟跑10里地。

测试很快就完成了,结果自然没有什么惊喜:张正朝和张思顺轻松的通过了一刻钟跑10里地的标准。

当张正朝和张思顺被带到朱由检面前时,朱由检说话了:“国家战事方兴,正是用人之际。刚才的测试已经表明你们二人都是有能力之人,因此你们二人获得了戴罪立功的机会。”

张正朝、张思顺回答:“罪臣叩谢陛下圣恩。”

朱由检继续说:“因为虎字营的月俸而让你们有罪,而你们又符合虎字营的标准,可见你们和虎字营有缘。虎字营目前还差两个千户,暂时由你们替补,但在你们立下战功之前,你们只能领取足够吃饭的俸禄,不能领取全额俸禄。”

张正朝、张思顺回答:“罪臣是戴罪之身,不敢谈俸禄。”

朱由检继续说:“虽然你们是暂代千户,但只是名义上的,手下士卒需要你们自行回省招募。张正朝是四川人,就回四川招募;张思顺是湖广人,就会湖广招募。招募不仅可以从卫所招募,也可以从民户、匠户招募,标准只有一条:一刻钟跑完10里路。招募名额是各招募1000名精锐。”

张正朝、张思顺:“罪臣遵旨。”

朱由检最后说:“好了,你们走吧,明天去兵部拿委任命令后就立马出发。记住:必须招募精锐,不能滥竽充数。等你们回来时,朕是要复查的。”

张正朝、张思顺:“遵旨,罪臣等不敢欺瞒陛下。”

第二天朱由检召集曹化淳议事时,就让曹化淳派遣4名东厂侍卫,分别跟随张正朝、张思顺回籍招募虎字营。

虎字营击败阿敏进攻盖州城的三天后,满桂5000骑兵出现在了多罗特部落的都拔城。

3个月前皇太极以优势兵力袭击都拔城后,留下3000骑兵防守,并任命亲近后金的多罗特人都令为首领。亲近明朝的多罗特部落首领青把都逃跑到锦州。

都拔城并不大,位于两山的山谷之间,因此也形成了易守难攻的优势。后金虽然只有3000骑兵,但因为有城池的原因,和满桂的5000骑兵也算得上是势均力敌,甚至还占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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