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负责辽东事务的袁崇焕后,朱由检开始考虑安排北直隶水师问题了。昨天接到报告,调动的5艘浙江苍山船已经抵达天津。是时候组建北直隶水师了。
朱由检让北镇抚司把杨镐带到乾清宫。穿着囚衣的杨镐叩拜后,朱由检让他平身。
朱由检盯着杨镐一会,让杨镐心里有点发慌。朱由检开口了:“杨镐,朕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要不要?”
杨镐说:“能为国家效力,罪臣万死不辞,没有推辞之理。任凭陛下驱使。”
朱由检继续说:“朕思考了一段时间了,要将天津、登莱水师进行重组为北直隶水师,朕要任命你为北直隶水师提督。”
杨镐说:“遵旨。”
朱由检不急不忙的说:“先听朕说完。北直隶水师驻防地有三:天津大沽口、登莱、金州旅顺口,每地设立1名总兵进行管理。北直隶水师主要负责输送粮草、兵员、器械到辽东宁锦、金州、东江等。此外,北直隶水师还负责联络交通朝鲜,协防辽东、山东、天津等地。北直隶水师实行招募,不仅仅从卫所中招募,也可以从民户、匠户中招募。尤其是有出海经验的渔民,是优先招募对象。北直隶水师将士要求必须擅长出海、敢于出海,凡有畏海不出者,一律清退。”
朱由检暂停了下,清理下思路然后继续说:“北直隶水师将士固定任职,除非清退、伤亡、年老引退等。人员数额暂以10000人为额,以船定员。每船设立1百户,10船为1千户。士卒月俸5两,百户月俸20两,千户月俸30两。岸上驻地人员按一般士卒俸禄发放。”
杨镐有点迟疑:“陛下,臣虽然率兵多年,但都是骑兵和步兵,很少率领水兵,对水师认识不多。臣需要时间研究水师……”
朱由检打断杨镐:“朕不用你去训练水师,而是要你统筹、协调三地水师之间的行动,还有多和朝鲜联络,指导和训练朝鲜水师和军队,协同对抗后金。水师的日常训练、招募等,朕看还是找个有水师经验的人协助你。这个人选不着急,因为朕已经调浙江、福建、广东合计15艘船只来天津。现在浙江船只已经到达天津,等福建、广东船只来到,到时看看三地船队中的领队人能力如何。如果谁适合的话,就让其管理水师日常操练和招募。当然,你也要花点时间去学习水师,避免被部下蒙骗。例如什么季节有利于出海,风向如何,是否有浪等,还是要心中有数,不能随便让部下找理由糊弄过去。”
杨镐接话:“是,陛下。”
“你下去准备准备,然后马上去天津,将天津水师和刚到的浙江水师都了解下。最后记住:水师以船定额,无船无名额,人随船走,不能固定在某地,天津、登莱、旅顺三地每船停留不得超过3个月。”朱由检最后说。
杨镐:“是,臣遵旨。臣先去天津,选择北直隶水师驻地,然后选择码头地址。”
朱由检一听不对:“反了。你要先寻找适合停靠海船的码头位置。码头位置选择好了,就在码头附近建设水师驻地。水师的第一步是选码头,码头很关键,水深浪静海岸线开阔就是最佳码头。”
杨镐脸上一红,心中想着:我都说我没有水师经验了,嘴上说的是:“遵旨。陛下英明,臣有不明白的地方,臣立即请示陛下。”
“恩,下去吧!记住,选择好码头位置后,马上就要修建码头,驻地营房可以在码头建设完成后慢慢修建。”朱由检最好念叨着。
孙元化一行人领取了诏书后,就匆匆上路。他们坐着快船,通过京杭大运河直到南京。到了南京,孙元化等人又坐船沿长江向西,从九江入鄱阳湖,经江西南昌、吉安直到赣州。到了赣州后,孙元化等人骑马从韶关进入广东,直奔香山,抵达澳门。一路上风尘仆仆,别提多辛苦。俗称兵头的澳门总督罗保(lobo)接待了孙元化。
当罗保听到孙元化的要求和条件后,心里乐开了花。可以在广东省内行商且货物可销往周边五省,其中的市场价值每年至少百万两银子。大号红夷大炮造价不过850两白银一门,10门8500两。中号、小号红夷大炮造价就稍低一些。50门红夷大炮估计造价就是3-4万两白银。一万支火铳,价值大约就在5万两。整批火器合计价值就10万两白银。用十万两银子的火器换取每年一百万两白银的市场,何乐而不为?
但既然是谈判,罗保还是想要最大利益:“货物销售省份名单,我认为要加上南直隶。如果大明同意,我们可以在未来提供更多的火器,提供精锐的火器教练。”
孙元化谨慎的说:“这个我不能做主。皇帝同意这个协议,已经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是很不容易的。何况南直隶地位太重要,如果一定要把南直隶加入货物行销省份名单,这个协议很可能作废。”
罗保显示有些为难:“我不能直接做主,还要议事会商议、批准。如果能把南直隶加入货物行销省份名单,我可以确保议事会一定批准。但如果货物行销省份名单没有南直隶,议事会是否批准,我就不能保证了。”
孙元化提出变通办法:“这样吧,南直隶不加入货物行销省份名单,但我方允许贵方可以派遣火铳教练到京城担任教练,教练我士卒使用火炮、火铳。由此贵方就有了接近皇帝和朝臣的机会,拉近双方关系。若日后再提把南直隶加入货物行销省份名单的问题,也容易通过些。否则我只能去福建,和红夷商谈这笔火器交易了。”
罗保听到后脸色大变,连忙说:“安心,安心!我现在就去去和议事会沟通,尽量把这个协议谈妥下来。”
每年百万白银的市场价值的巨大吸引力,加上红夷一心要打入大明市场的潜在威胁,葡萄牙议事会在经过一番讨论后,决定接受明朝的协议。但由于燧发枪和大炮数量不足,首批只能交付2门大号红夷大炮、2门中号红夷大炮、6门小号红夷大炮和3000支燧发枪。
对于澳夷只能提供部分火器,本来就在预期之内,因此孙元化没有异议。由于来澳门的半路上,朱由检又派人追上孙元化,要求孙元化用广东水师船只从海路运送火炮、火铳入京。孙元化也提出是否要聘请葡萄牙火炮教练的提议,派人向朱由检请示。朱由检自然批准,并让孙元化就地挑选葡萄牙火炮教练,并要求人和武器随行。
于是孙元化就在罗保的推荐下,挑选了20名葡萄牙火炮和火铳教练,随同自己进京。原本朱由检调遣入京的5艘广东船,广东巡抚就让这5艘船顺路运送火器入京。孙元化和葡萄牙教练等也一起跟船回京。
4月的印度洋季风,让海船行速飞快,才半个月,孙元化就到了南直隶,估计5月就回到了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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