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游窦家山寨、白云旧地2
去粤西宝华山的途中,走到黔东南的一个路口时,应文的脚步却突然地停住,他脸色忧虑,显得心事重重地望着一条西去的小道。程济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心意,就给点破说:“这条路是通往白云山的,我们好几年没去了,向京乙、向京丁和向京丙在那儿,不知现在过活得怎么样?”
应文望程济一眼,“我们先去白云山住几天!”说着就迈步往小道走。
程济把李亚东一拉,就跟随应文往白云山去。
一到白云山,应文一行三人就像回到家一样,显得特别的兴奋,忙着就去见向京乙几个人。哪知庙里内外找了一个遍,却不见他三人的人影。顿时,应文脸上的兴奋面容不见了,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他们在这儿出事了?
恰在这时,走来了一位中年僧人,他把应文、程济一看,喊了一声师父,“扑通”一声就跪拜于地。
应文一眼认出来,原来是自己前些年在这儿收的一个徒弟,法名叫应明。他脸上的忧虑面容一扫而光,就笑着说:“咳呀,我的应明徒儿,为师见到你了!嘿,你师兄向京乙他三人呢?”
“三个师兄走了快一年,说是要去蜀地见应贤师父。他们先是说好的,去了一、两月便回。可如今一直不见回,更不知音信。”应明象是突然地回过神来,急忙吩咐人端茶来,并叫人马上收拾饭菜。他望着应文疲倦的神情就去拿来一把躺椅,搀扶应文坐下,说:“师父走么远的路,一定是饿着了。”
应文仰身一躺,“他们出去走一走也好,要是能在这几天回来,也晓得应贤的现状,我也好放心啊!”
在白云山住了将近一月,应文成天都是一副忧愁的面容。每日除了在大雄宝殿念经拜佛外,大多数的时间就去一处山岩边注目远望。这地方望出去,可以看到从山下来这寺庙的一条独路。程济在他身傍是看出了他的心意,也许他心里放不下的是应贤大师兄,他是一直处在病中的,不知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病好了么。也许他心里还担心着向京乙、向京丁和向京丙的安危,虽说他们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但要是遇到杀手的突然袭击,也是有凶险的啊。
看到应文忧心的样子,程济心里也是暗暗地着急,他就担心要是再不赶往宝华山,与静云和尚约定的事情就会落空,到时怎么办啊!为此,他就一再地提醒应文,“我们去宝华山应该上路了!”
可应文沉默着好半天不回答,程济只得又一次地说重复话,他就叹了一口气说:“这有啥办法呢,我们再等几天吧!”
这一等又是过去了十多天。
有一天傍晚,应文无所事事地又来到山岩边散步,一眼便看见山下的路上走来了一个人,看穿着打扮是一个乡下人,他以为是一个朝山拜佛的香客。他只得叹息一声,认定今天盼不到向京乙三人了。
回到庙里,应文点上一盏油灯,他就盘腿打坐在殿堂里念经,哪知敲着木鱼刚念几句,就听大殿外传来李亚东惊喜的声音,“师弟回来啦,师父盼你好久啊!”
应文心里跟着一喜,他把经书一放,也就几步跨出了殿堂。一眼便看见向京丙坐在椅子上正在大口大口地喝水,他就上前问:“你们全都回来了?”
向京丙一眼看见应文,他就忙着跪地,嘴里就忙着回答,“师父,只有徒儿一人回来的!”
“那……,你应贤师父,还有向京甲,他们可好?”应文拉起向京丙,望着他疲惫消瘦的模样就有些心酸。
向京丙把眼一抹,他说话的声音就有一些悲伤,“我应贤师父和向京甲师兄都……,都在前一、两年先后地过世了!”说着他是哽咽不止,“不过,他们把佛乐寺修建得规模宏大,庙堂金碧辉煌的,如今改名叫望京寺。庙里都是自家师兄弟了,他的徒儿们听到师父的威名,都盼着师父早点儿回去呢!”
应文此时已是伤心地泪流满面,程济、李亚东也跟着的流泪。隔了好一阵,才听到应文悲痛的声音:“应贤啊,你跟我二、三十年,忠心耿耿的,没使你过上一天好日子,却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难,竟然客死他乡啊!”
程济看到应文太过悲痛,就一再地劝说,并扶应文进了屋里。没过一会儿,应文像是记起什么事,他就叫程济去把向京丙叫来,说他还有话要问的。
找着向京丙时,程济看到向京丙正在斋房里狼吞虎咽地吃饭,他就问:“你饿成这样,几天没吃饭了?”
向京丙比了三个指头,却没顾得说辞,仍是大口大口地吃饭。
“啊,三天没吃饭?我说你这老实人。你不晓得去化缘呀?再说,也可以去寺庙挂单呀!”
“我……”向京丙一口饭咽着,哽得他说不出话。程济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放。向京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才缓口气:“我是想着早点儿赶回来,再说,我这一身,就不像一个和尚呀!”
“好,好,你快吃,应文师父还有话问你!”程济把一碗菜往向京丙面前推了推,“慢慢吃,我等你!”
“师父还有话问我?”向京丙哽了哽,就把筷子一放,“师父问我的话,我晓得,但这话……,程师父,我该咋个说?怕说出来师父受不了!”
“这么严重呵?”程济心里一惊,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就摆手,“你把饭端上,进我屋先向我祥细说,我掂量之后又再说。”
进了程济的住屋,向京丙生怕叫人听见了,他去一把关了门,转身什么话也不说,就一步跪到了地上,几乎是带着哭声哀求程济去给求情。
程济不知他犯了什么事,就很惊讶地一把拉起他,“你这老实人,干了啥事情了,咋要我给求情呢?”
“不,不是替我求情,而是请师父替向京乙、向京丁求情呀!”说着,他就摆起了向京乙和向京丁的祸事。
去年的这几天,向京乙、向京丁说是出外云游,原说一至二月便要回白云山的。谁知,他们却是越走越远。后来才晓得,是他二人欺骗他的,他们是去蜀地平昌县的佛乐寺,理由是去探望应贤师父和向京甲师兄。
哪知走到佛乐寺时,见到庙门上已是改为了望京寺。他们走到庙内一看,认出庙里的几个和尚和僧人都是他们过去很相好的师兄师弟,自然是拉着欢喜兴奋了好一阵。当问到应贤师父和向京甲师兄时,几个师兄弟就悲伤地告诉他们,“你们来晚了啊!应贤师父和向京甲师兄早在一、二年前就先后的病世了。”
晚上,向京乙、向京丙、向京丁睡在同一间屋里,先是说些思念应贤师父的话,后又谈到今后的路又该如何走。说的话语都是极其的悲观,向京乙甚至流露出还俗,要去找女人安家,因而一个晚上谁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向京乙与向京丁去一旁说了一阵悄悄话后,向京乙找到向京丙说:“我与你丁师兄商量好了,打算出去找一个安身的地方。如果找好了,就来带你去。”临走时,他二人一再地叮咛向京丙,“你在望京寺等着,那儿也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