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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皇帝之绝情的丈夫

上官媚如回头,不由得倒吸一口气,上官媚如的容貌已经让她觉得叹为天人,而此人的容貌更是让她惊叹不已。

男子年约二十,棱角分明而圆润的脸,俊美不已;深邃有神、微带邪魅的双眼,摄人心魂;挺立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唇红齿白,面色如玉。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腰系一条明黄色玉带,宽厚的腰带上镶嵌着四方美玉,足蹬同色的长靴。

他踏风而来,衣裾随风而舞,风在他的身后留下几个旋子。

那样的神采飞扬,透露着一种王者的风范和气魄,令人臣服,并不知不觉间让人着迷。

刹那间,天下为之黯然失色。

对,就是美,除了这个字,再也没有其他字可以来形容他的美。

莫说男子了,就连身为女子的她,也会妒忌上天为何给了这名男子一副如此美丽的皮囊。

如果在现代,如果他不是皇帝,也许她会为他所迷,甚至会不畏惧他人说她是老牛吃嫩草倒追他,(现代的她已经二十好几,比沐剑昇大六岁),只可惜,这里是古代,而他是皇帝。

皇帝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爱上皇帝的女人就犹如飞蛾扑火,经历了万难,只为了那刹那间的辉煌。她不想,也不会去做飞蛾扑火的女人,因为那太傻了。

她只为自己而活,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儿臣参见母后。”沐剑昇单膝下跪。

连他的声音,低沉浑厚、磁性沙哑、气力十足,煞是好听。

“起来吧。”太后摆摆手,示意他起身,面上的笑容很淡。

上官媚如感觉到太后和皇帝之间并不亲近,这大概是因为这母子没有血缘关系的缘故。太后一生无儿无女,沐剑昇只是别的嫔妃所生,先帝念她无子,过继给她的孩子而已。

沐剑昇登上大宝之后,由于亲生母亲已死,于是奉了她为太后而已。

待沐剑昇参拜完后,上官媚如和喻瑶同时拜下。

“臣妾拜见皇上。”

“起来吧。”沐剑昇连眼多没有瞧过来,只是点点头,让她们起来。

“谢皇上。”

接下来是赐座、奉茶、交谈,太后、沐剑昇和喻瑶都有交谈,惟独上官媚如只是低垂着头,不发一言,因为她知道,她是个不讨喜欢的主儿,说多错多。既然如此,还不如一言不发,以静制动。

沐剑昇转脸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皇后上官媚如,她微微低着头,独自安静,旁边的喻瑶亦是欲笑还羞。两人的面容在他看来,一塌糊涂,好感尽失。

特别是上官媚如,想起他的皇后,沐剑昇不由得眉目一挑,道途听说果然不可信,都说上官媚如是沐阳国第一美女,如今看来,倒是言过其实,虽不说得上丑,但却不是一个美女。

如今,她低着头,可见她对自己的容貌是多么的不自信!

哼,总算还有自知之明。

坐了片刻之后,太后觉得有些累了,便让他们离去。离去之前,太后留了话,这对于上官媚如来说是个大好的消息,那就是除非宣召,皇后可以不必日日来拜见她。

宫外,三人同时上了辇,分三个方向分别往自己的寝宫而去。

在经过薇紫湖畔之时,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救……救命啊……救……命……”

上官媚如往声音望去,见一女子在湖里挣扎,时沉时浮,情况十分危急。湖边零零散散站了些宫女,来回奔走,但却没有人下水救人。

“停。”上官媚如让他们停下凤辇,命令道,“你们赶紧去救人。”

听了上官媚如的命令,四名太监齐齐跪下,齐声道,“启禀娘娘,奴才们不会水。”

“什么?”上官媚如瞪大了眼睛。她忽然想起这里是东北,少水,这里的人不若江南之人,大多数人会水。他们不会游泳自然也不是假的。

“救……命……”

落水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弱,不由得上官媚如考虑再三。她冲下凤辇,一边扯去沉重的后冠,一边跑向湖边,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下。不知上官媚如是否会游泳,但她知道,据她掌握的游泳技巧,要会游泳并非难事。

但她似乎高估了上官媚如的身体,也高估了穿着宫装游泳的自己,刚刚下水,她立刻沉了下去,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朝女子游去。

“娘娘小心啊。”

“娘娘小心。”

湖边传来玉茗和玉箫焦急的声音。

湖水好凉,身体好冰冷,但上官媚如却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湖面上已经没有了女子的踪影。

她立即朝湖里游去,在湖水里找到了落水者,搂着她的脖子,朝岸边游去,每游动一下,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终于靠岸了,几个太监合力拉起上官媚如和落水者。

顾不得一身狼狈,上官媚如马上去看落水的女子,只见该女子双目紧闭,嘴唇发黑,呼吸停止。

“不好。”上官媚如急忙按压起她的腹部,一下,两下,三下……直至水从她的口中喷出——

“哇——”女子喷出一口水后恢复了呼吸,不断地咳嗽起来。

直到此刻,上官媚如的心才放了下来。右手捋了捋额前垂下的湿发,目光游移,却发现湖的斜对面,龙辇停住,沐剑昇坐在辇上一动不动,眼神一眨不眨。

良久,邪魅划过了他的眼睛,一副了然而又不屑的表情浮现出来,他邪邪地一笑,朝身边的太监摆了摆手,让龙辇离去。

他,什么意思?

难道他以为这是一个计?

她让宫女跳下湖里,然后自己去救,好引起他的注意。

呵——好个皇宫,好个皇宫啊!

一个无意的行为都可以让人以为有什么谋算,这又是多么宝贵的一课啊!

上官媚如一甩湿淋淋的头发,双手抹去面颊上的水渍,却发现双手沾满了满满的脂粉,原来这些脂粉是不防水的,可想而知,她现在的脸,一定是宛如魔鬼般的大花脸,恐怖死了。

上官媚如嘲讽地笑了笑,想必如今,他的妻子,当今皇后是一名令人生厌的丑妇这一形象已经在沐剑昇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

才回到寝宫,宫女急忙张罗了香汤,让上官媚如沐浴更衣。

才准备沐浴,外头却有人来报,说一干妃子俱在宫外候着,要来拜见皇后。

上官媚如正想回了她们,说自己身子不适,让他们改日再来。

玉茗见此,道,“娘娘,这不太好吧。娘娘新登后位,今日理应接受众妃子的朝贺。若驳回,落了他人口实,倒是对娘娘不利。”

上官媚如想起刚才在慈云宫里所接受的待遇,便知玉茗一言不假,于是便迅速沐浴、更衣、化妆,尽管宫女的速度颇快,但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待装扮好之时,已然过了半个时辰。

待一切妥当,上官媚如端坐在主位,然一干妃子按份位入内,一一接受朝贺。

首先是妃子位——

“臣妾喻瑶,贤妃份位,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臣妾张芝蕊,惠妃份位,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臣妾慕雪梅,淑妃份位,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上官媚如见三女一同拜下,心里却寻思着,为何四妃只来了三妃,还有那一位深受皇帝宠爱的苏贵妃,为何没有来?是不是这位苏贵妃看不起她这位被皇帝在洞房花烛夜里冷落的皇后不来朝贺?还是说,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就可以如此不顾宫规,不来朝贺吗?

接着是嫔、婕妤、美人、贵人、常在、答应等,一一参拜下来,已然将近中午。

刚刚开始的时候,上官媚如还有心思去记一记那些美女的人名和长相,但都最后,发现除了那三个妃子,那些没有多少差异的、浓妆艳抹的脸庞根本无法和她们的名字联系起来。

上官媚如不由得感叹,眼前的三宫六院,还没有算上一些得过皇帝一日宠爱、还没有来得及封位的宫女,这个后宫真的豢养了无数的美女,虽无人常说的三千,但为数实在不少,终是皇帝一日一名女子临幸,常年不休,一年也轮不下来。

也难怪后宫之中,宫怨不断,斗争不止,只为了争流上位。成功者,将一获荣宠,荣登主位,失败者,一生寂寥,甚至香消玉殒,再无生还之机。

虽然有无数的女子丧生在这争权夺利中,但是依旧有无数女子在前仆后继中。今后依然会有无数的女子亦然,因为皇权不断,后宫不断,争斗便不会断。

待送走了所有的嫔妃,上官媚如才从宫女的口中知道了苏贵妃没有来朝贺的原因,原来她来了,只是在上官媚如沐浴更衣的那半个时辰中,因为身体孱弱、体力不支晕倒了。

“哦。”上官媚如随便应了一句,但下一刻,一股不安自她的内心升起。

皇帝的宠妃在自己的宫门前晕倒,是那苏婉仪的身子孱弱道至此,还是……一个计谋,一个打压她的计谋。

果然,午后,皇帝的口谕来了。谕旨的内容无非是说上官媚如位居后位却品性不端,心肠歹毒,让众妃无故在外久候,致使苏贵妃体力不支晕倒,特罚上官媚如禁足一个月。今后,凤印仍旧由四妃之首苏贵妃所掌。

沐剑昇为帝一年有余,后位一直虚设,后宫的权利掌握在苏婉仪手里。而今,上官媚如荣登后位,本应执掌后宫,如今却被苏婉仪再夺,直接架空了上官媚如的权利。

幸好,只是禁足。

幸好,只是没了凤印。

幸好,她,还有命。

只要还有性命,其他的她都不在乎,至高权利、荣华富贵,于她,只不过是浮云。

苏婉仪,你真的聪明吗?你难道不知道,集万宠于一身,也就是集万冤于一身啊。

或者你是太聪明了,认为可以留住皇帝的心,可以留住皇帝的情,让皇帝可以永远保住你,让你性命无忧。

但你忽视了,你的敌人并不是一人,不是十人,而是上百人,甚至上千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且看看苏婉仪你能躲得到何时。

看着宣旨的太监拿了凤印离去,上官媚如了然的笑了笑,而后,眼睛一黑,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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