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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婚之一人的洞房花烛夜

十月初八,天气好晴。

一大早,上官媚如就被侍女吵醒,洗漱,着装,化妆。

一行一行的人,纷纷奉上无数昂贵奢华的首饰,让梳头的侍女挑选、戴上。沉重的后冠压下,差点让上官媚如的脖子歪掉。

接着是喜服,是十二单衣状,天蚕丝为低,金丝为线,绣图为银玉绣成的凤凰于飞。

上官媚如被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披上喜帕,才算完成。

“吉时到了,赶紧赶紧。”喜娘塞了个苹果在上官媚如的手中,急忙扶着她步出房门,走向大门。

披着红盖头的上官媚如此时并不知道,所有的上官家人全都聚集到大门处送她。

一名年约三十的贵妇人急脚上前,双眼含泪,“媚儿啊……娘……娘舍不得你。”

“好了,你就别让媚儿伤心了。”上官荣樰扶住自己的妻子,接着交待上官媚如,“媚儿,你的性子,为父甚为放心,也就不多说了,只是这宫门似海,一切还需小心,再小心。”

上官荣樰话不多,但一句“小心,再小心”却道出了后宫之中的是是非非,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进宫,但奈何皇帝的命令有谁可以违抗呢?

若是不遵旨,上官家恐怕今后不得安宁了,无奈,唯有牺牲女儿的幸福来换取上官家的太平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女儿的性命无虞。

“女儿谨记在心。”上官媚如学着电视里看过的礼仪福了福身子。虽然没有面见上官媚如的父母,但是她从他们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们也是极疼爱眼前的女儿的。但无奈君命难为。

今天是皇帝的大婚典礼,锣鼓喧天,举国欢腾。

此时的京城万人空巷,百姓、官吏都出来观看皇帝的迎亲大典。

这一天,按照当今皇帝的旨意,用了皇家规格最高的仪仗来迎娶上官媚如。

凤辇前有配刀侍卫开道,威武庄严;后有彩衣宫女护拥,花团锦簇。八十一对绛纱宫灯分外耀眼,乐队高奏迎亲鼓乐,丝竹之声震耳欲聋。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走过了京城的主要街道,向皇城前进。

外间唢呐震天,上官媚如的心却泛着一丝丝的凄凉。

入宫为后、母仪天下,是多少女子求不来的甚高荣宠。

可是,她不爱,估计放在任何一个现代女子的身上也不爱,谁愿意和他人共享一个夫君,而且是和后宫三千女子去争,那个所谓的丈夫,一国之君,电视剧里、小说里看多了,即便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也是皇权在上,先是皇位,再来才是女人。

后宫的妃位,便是他的棋盘,用于均衡朝廷各个势力的棋盘。为了皇位,为了均衡各个势力,牺牲的通常都是后宫中可怜的女子。

而她,上官媚如,即便是高贵如她,一国之后,还是逃不出这个棋盘,她凭着上官家殷实的家底,也成为均衡各个势力的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啊。

皇帝,看中的就是她的这个作用,除此以外,别无其他。爱情,对于帝皇来说,只是多余的物品而已。

巍峨宏伟的皇宫里,无不洋溢着喜气之色。

不知行了多远,四周的喧闹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轿子的吱呀声和外间的步伐声,再过一会儿便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落轿。”

上官媚如只觉得轿子一沉,轿门被推开,“请娘娘下轿。”

喜帕蒙头,不知前方是何方,上官媚如的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踌躇了半会,待声音再起时,“请娘娘下轿。”她才扶着伸过来的手臂,缓缓下轿。

还未站定,便又是一声声的通传声。

“皇后娘娘驾到。”

“贤妃娘娘驾到。”

“惠妃娘娘驾到。”

“淑妃娘娘驾到。”

哦,对了,今天皇帝大婚,同时迎娶的还有三个妃子。

太后的侄女喻贤妃、丞相之女张惠妃、大将军之女慕淑妃,皆是之前的皇后人选。与皇帝宠爱的苏贵妃并列四妃。

上官媚如嘲讽地笑着,棋子啊,又是三个使用起来得心应手的棋子。

接下来,便是踏火盆、帝后行夫妻叩拜之礼、帝赐金册凤印之礼、送入洞房……

当所有的程序走遍以后,夜色已经悄然降临了。

母仪天下的凤鸣宫,宫女太监们忙成一团,忙碌的身影穿梭于殿内殿外!

各种婚典、吉祥物品纷纷由喜娘一一指派,有序地放好。十多名年轻宫女分立两旁,从殿门排立至新床之前,脸上洋溢着欢腾之色。

立于床前的宫女每人都捧着一面大红托盘,盘上放着花生莲子红枣以及各种吉祥物品,只等着帝后入洞房了。

一条绸带的引领下,皇帝引着皇后入了洞房,共度春宵了。

喜娘摆出笑脸正想说什么时,却被皇帝的一语塞住。

“今晚驾幸仪容宫。”话音落下,便拂袖而去,留下了独自站着、尚未揭开喜帕的上官媚如。

霎时,寝宫一片宁静,谁也料想不到皇帝会不顾洞房花烛夜,撇下自己的新婚妻子去临幸其他妃子,这对于新后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连平时随机应变的喜娘这会儿也不知所措起来。

上官媚如自己掀开喜帕,露出一张美到极致而又毫无表情的脸。

喜娘惊叫道,“皇后娘娘,这喜帕不能揭,得等着皇上来挑,否则不吉利。”

“是不是皇上十日才来,我要等他十日,皇上一年才来,我要等他一年?”

“这……”喜娘顿时犯起愁来。

“算了,你们都退下吧,留下两个宫女便可。”

“是。”喜娘和众宫女福了福身子,退了去。

“你们叫什么名字?”上官媚如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奴婢玉茗。”

“奴婢玉箫。”

“玉茗,玉箫,帮我撤了这些凤冠霞帔。”

“是。”两女应了声,开始替上官媚如卸下后冠、首饰、喜服。

上官媚如又说,“本宫饿了,有什么可以吃的?”

玉箫道,“启禀娘娘,寝宫里的许多菜都是现成的,就是冷了,奴婢这就去厨房弄点热菜过来。”

还去弄热菜?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她现在都饿到前腹贴到后背了,要不是还有一个出门前喜娘塞到她手上的苹果可以吃,她早就饿昏了。

“不必了。”上官媚如来到桌前坐下,顾不得什么冷菜热菜,开始吃起来。

今晚大感意外的绝对是一干宫女,她们除了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挑喜帕、没有洞房的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会因为皇帝在新婚之夜宠幸其他妃子而大吵大闹的皇后。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而今晚的丑事一定传得人尽皆知了。明天,她这个皇后失宠了将会人尽皆知。

但是,她在乎吗?

呵呵,她现在在乎的只是,吃饱、喝足、沐浴,最后是睡觉。

争风吃醋,也得有气有力,不是吗?

更何况,皇帝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爱谁、宠幸谁,是他的个人问题。想她争风吃醋,他也得有那个资格。

是夜,月上半梢,雾寒露重。本是安寝之时,仪容宫内,却烛火通明。

贵妃苏婉仪未曾歇下,而是独立于宫门旁,遥遥地望着傲然独立的凤鸣宫。

那里,有她最爱的男人,有本应属于她的洞房花烛之夜,但奈何,天意弄人,只因自己出生低微,却不得不把后位拱手让人,不得不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与让他人共度良宵。

她的心是何其痛,宛如被人剐了一刀,不断地流着血,流着鲜红的血……

泪眼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向她,他穿了一身大红喜袍,眼神深情地望着她。

她泪了,她跑向他,将委屈地泪水全数流进他的怀里,他的心里……

“皇上,您……怎么来了?”

沐剑昇抬起她的脸,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朕如果不来,爱妃恐怕要在门口站一晚了。”

“臣妾惶恐,让皇上担心了。”苏婉仪虽满脸是泪,但心底却无比欢愉,她赢了。高高在上的皇上抛下了正宫皇后,来到她身边,原因只是因为她会在门口站一晚。

上官媚如,后位,你尽管拿去,但皇上,终究是属于本宫的。

沐剑昇拉着苏婉仪入了寝宫,刚想歇下,却被苏婉仪阻止。

“皇上,您能看一眼臣妾,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但今日毕竟是您与皇后娘娘的新婚之夜,您不宿凤鸣宫的消息传出去,对皇上和皇后都不好,您是否该……”

沐剑昇轻轻吻住了她的唇,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朕就是要这样的结果,朕要世人都看到,皇后,她只是朕的一枚棋子,而你,苏婉仪,才是朕的最宠。”

“皇上……”苏婉仪有些害羞地、撒娇地笑了笑。

“哈哈,你不知道,朕最爱看爱妃现在这个样子。”他温柔的把她拥进怀里,密密麻麻的吻纷纷落在她的颈项肩头,最后在唇上停驻,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双唇温柔的落了下来,宠腻中带着热切的侵略性,舌尖紧紧地将她的粉舌锁住,衔着她的唇瓣辗转地吻。

大手开始扯着她的腰带和襟口,所到之处,衣裳尽褪,恍惚间,两人的衣衫纷纷而落。

看着苏婉仪在他眼前轻颤,他非常满意。麦色的身体压上了她柔若无骨的身躯,身子一沉……

轻轻的蠕动,渐渐变得狂野……

酥麻的快感,瞬间袭卷了全身……

苏婉仪紧咬着下唇,她的矜持不允许自己低叹出声。

“爱妃……喊出来……朕喜欢你喊出来……”

迷乱之间,苏婉仪伸出手绕上沐剑昇的颈项,回应着他。

得到她的回应,沐剑昇加速了腰间的摆动。

随着一波波的律动,苏婉仪终是控制不住,无法抑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溢出小嘴,“嗯……皇上……嗯……”

听着苏婉仪娇媚的声音,沐剑昇似乎受到什么鼓动似的,律动得更剧烈了,喊声自他的喉间吼出。

周围的空气变得灼热起来,身体更如火般滚烫,苏婉仪微微启口想透透气,却不料沐剑昇的舌头以更火热的姿态滑入她的口中,将她的神志焚烧殆尽……

银帐之内,被翻红浪,旖旎魂销,唇舌交缠,身体交缠,发丝交缠,让满室染上一层旖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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