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容宫内,“砰”、 “哐啷”乱响,瓷器破裂的声音、重物落下的声音不绝于耳。
苏婉仪哭闹着,“皇上,皇上,为何要这样对臣妾?”把寝宫之内的物品摔了个遍。
“娘娘,娘娘,小心身子。”秋叶跟在后头,生怕苏婉仪不慎摔倒。
“娘娘,莫气莫气,身子要紧。”
“东西摔了,不要紧,您的千金之躯可得万分小心啊。”
“娘娘……”
待摔了最后一个白玉雕花瓷瓶后,她才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泪水不断地流下来。
“皇上驾到。”
一个通传声过后,沐剑昇大踏步进来。面对着满室疮痍、一片狼藉,连个落脚地方也没有,他愣住了。再看看苏婉仪,衫裙凌乱、头发蓬乱、满脸是泪、一脸惨淡,他不由得皱起眉来,今日的苏婉仪竟然像个丑妇。
似乎没有预料到沐剑昇会来,苏婉仪惊呆了。
她想站起来,但身子重,却起不来,最后还是借了秋叶的手臂才起来。她整了整衫裙和妆容,抹去脸上的泪水,“皇上,你来了。”
苏婉仪想走上前,却差点让地上杂乱的破碎瓷器崴了脚。
“入宫多年了,爱妃还没有学会宫中礼仪吗?”沐剑昇的语气冰冷,眼中不见爱怜,他想起的是上官媚如所说,正是他的专宠才养成苏婉仪无法无天的个性。
“皇上……”苏婉仪怔住了,曾经的沐剑昇根本不会为了她是否行礼而在意。
沐剑昇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地道,“看来爱妃甚不喜欢宫中的物品,那今后爱妃每月的月俸、物品减半,以免惹得爱妃生气。”
苏婉仪顾不得脚下的碎片,急步上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臂,“皇上,臣妾不是不喜欢,只是太伤心了。”
沐剑昇目无表情地望着她,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扯开她的手,继续无情地说,“爱妃身怀六甲,身子多有不便,从今日起,统管后宫之责还是皇后代劳,爱妃只管养好胎儿便可。”
瞬间,苏婉仪的眼神空洞,整个人僵直,再也听不进一句话。
“秋叶,照顾好你的主子,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出去走动了,养好胎儿重要。”沐剑昇的意思是今后苏婉仪会禁足于仪容宫。
苏婉仪不由得后腿两步,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自言自语地道,“皇上,为何如此对臣妾?为何如此对臣妾?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臣妾到底犯了什么天的错?您要这样对臣妾?皇上,您不公,您不公啊。”
她拉扯着沐剑昇的衣袖,缓缓地跪在地上,顾不得地上的瓷片把自己的膝盖上刺伤,“皇上,您告诉我,您告诉臣妾,好吗?”
“你真的想知道吗?”沐剑昇眯了眯眼睛,语气冷冷地道,“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朕不知道吗?且不说以前的,就最近,可是你所为?”
“皇上,惠妃的胎儿是因为她要加害臣妾,臣妾只是将计就计而已,至于良淑媛的胎儿,那不是皇上的种,为了不让皇室血统被混淆,所以臣妾才下的手……”
“你不必惺惺作态在那里解释了,朕不在乎,因为你的那些举动,也是朕要做的。作为棋子,你做得不错,所以朕才奖赏你,让你怀了朕的龙种。”沐剑昇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邪笑荡漾在他的嘴角,“但……”
“你千不该,万不该动皇后。知道皇后是媚儿,便狠下毒手,念在你这几年为朕做了许多,如今也怀了朕的皇儿,也不为难你,今后你就好好地呆在你的仪容宫好了。”
“不,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没有告诉皇上,媚儿就是皇后。臣妾并没有害她啊。”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
沐剑昇要走,却被苏婉仪死死地扯住衣袖,她不死心地问道,“皇上,您不是说爱臣妾的吗?您说过会爱臣妾一辈子的。”
沐剑昇侧着头睨了她一眼,“朕说过爱你吗?”
“皇上……”苏婉仪的心渐渐下沉。
“朕只说会宠你,未曾说过爱你。你以为朕会爱上一个棋子吗?”沐剑昇嘲讽的表情直视着她,自以为是的女人。
对啊,沐剑昇只是说,会宠她,却从未说过爱她。苏婉仪的手慢慢地、无力地松开。
苏婉仪悲惨地笑着,眼泪无止境地流着。她只是棋子,她只是棋子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但她爱他啊,她爱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