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沐剑昇要驾临凤鸣宫这个消息以后,最高兴地莫过于凤鸣宫的宫女三人。她们一接到消息就开始着手准备,打扫、沏茶、准备点心、准备香汤。
她们凤鸣宫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倒是上官媚如一脸惆怅的坐于窗旁,慢慢地抚着窗花,纤细的手指沿着窗花的形状游走。
玉茗走过来,“娘娘,香汤准备好了。”
“玉茗,有必要这么隆重吗?”上官媚如望着玉茗,眼神有一丝疑惑,满脸踌躇。
“娘娘,这是您的机会,您得抓住这个机会。”
“可是,我不想,我不想……”上官媚如的头靠在窗棂旁,一脸丧气,“我还没有想好。”
“娘娘,奴婢知道娘娘的心思,您就相信皇上一次吧。”玉茗扶起她,“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些日子,奴婢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奴婢相信皇上是真的喜欢媚儿姑娘的。”
“你知道我是……”
玉茗点点头,“皇上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奴婢三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娘娘便是媚儿姑娘呢?”
上官媚如垂下眼帘,叹口气, “你说的我都懂,但怕只怕,从今往后,自己的命运不再掌握在自己手里。”
上官媚如只是一味想着无争、躲藏,但她不知道,从她入宫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握。
“娘娘……”玉茗还想说什么。
上官媚如摇摇头,“罢了,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想无益。总不能拂了你们三人的好意,走,沐浴去。”
浴室在她寝宫的旁边,一道小小的雕花朱漆木门连通着。浴室内,四周点着大大的宫灯,墙上是垂下的淡黄色的流苏,正中里有个浴池,一边浅,一边深,有点像小型的游泳池。
此时玉箫正把今天收集的梅花花瓣倒在有着缥缈热气的温水里,待玉茗和玉箫出了去,上官媚如才洗去脂粉,解了发,脱了衫裙,走入水里。
上官媚如先是畅快地游了几圈,才舒适地半躺半靠在浅水处的池壁上坐在。在水气氤氲里,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先前的无奈和踌躇,似乎慢慢消失,小曲不由自主地从口中哼出。
风 吹干我的泪,情 让它飞,这份爱难再追。
雨 依旧在飘,分不清是苦是笑,天真的梦该醒了。
雨后的天空,有一点迷蒙,你在远方挥手,仿佛要我跟着你远走,一起拥有过的多甜蜜和幻想追求过的梦,现在只能深藏在脑海中。
看见天空中有一片彩虹,是否你也会惦记起我和你的相逢。
随时光匆匆,曾经美丽的爱情将会飞走,你我的笑,仍留在回忆中。
守候在门口的玉茗和玉箫听到动人的曲子,相视地笑了,两人靠着门边仔细的聆听着每一个旋律。
每日沐浴之时,上官媚如总会哼出动人的歌曲,每一首曲子都是很奇怪的旋律,她们未曾听过的,却非常动人。
远处端着茶盆的紫晴见状,也走过来,笑着说,“娘娘又唱新曲了吗?”
玉箫点点头,“是啊,旋律好优美啊,待会儿,我一定让娘娘教我。”
紫晴敲了敲玉箫的额头,“小丫头,知道娘娘宠你,你也不必时时挂在口中啊。”
“紫晴姐姐,你这叫嫉妒,嫉妒。”玉箫捂着额头,笑嘻嘻地道,“你就是看不惯娘娘教玉箫曲儿。嫉妒啊嫉妒。”
“死丫头,你看我不打你。”
紫晴作势要打她,玉箫一个闪躲,躲在了玉茗的后面,拿玉茗当挡箭牌。然后还不忘从玉茗肩膀后露出个小脸,“玉茗姐姐,你瞧你瞧,紫晴姐姐说不过我就恼怒了,就是明摆着嫉妒我,对吧。”
“你还说?”紫晴扔了茶盘去抓玉箫。
玉箫一个转身,躲了过去,打开的雕花朱漆木门,进浴室找救星去了,“娘娘,紫晴姐姐打人啦,救命啊,娘娘。”
玉箫看到了刚刚穿好外衣的上官媚如,急忙躲到她后面,对着紫晴做鬼脸。
紫晴叉着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好不害羞,找娘娘撑腰。你给我出来。”
“我偏不,你咬我啊。”玉箫又做了个鬼脸。
“玉——箫。”紫晴恨得咬牙切齿,但在主子面前还是不敢造次,只能气得直跺脚。
上官媚如笑了笑,正想说什么时,忽然,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一道亮光朝自己直劈而来——
“小心——”紫晴大惊。
突发而来的危险让上官媚如完全不知所措,忽然,一股外力推开她。
一个踉跄,上官媚如跌倒在地——
当她回头看时,她瞪大了双眼——
一把大刀直直地插在玉箫的胸部——
紫晴和玉茗见状,惊呼。
“抓刺客,抓刺客……”
“有刺客,有刺客……”
“该死。”刺客见一击未成,大怒,抽出刀刃。
“啊——”
玉箫痛叫出声,一股鲜血自胸口喷出,洒了一地,也洒在了上官媚如惊愕的脸上。
眼前的玉箫犹如风中无助的柳絮般,晃了晃,软软的飘落在地——
“娘娘,快走,快走。”
刺客要冲向上官媚如时,却被紫晴和玉茗抱住。但是柔弱的两名女子又怎么挡得住凶残的刺客呢?他一掌劈晕了紫晴,又一脚踢飞了玉茗。
“紫晴,玉茗。”上官媚如心痛万分地惊呼。
就在这空间,凤鸣宫的太监已经进了来,有些功夫的他们和刺客缠斗在一起。刺客见行刺失败,也不再恋战,虚打了几招,便从窗户逃离了。
在检查过紫晴和玉茗只是昏倒,于生命无碍时,她的一颗心便悬在了受伤最重的玉箫身上。
上官媚如按捺住心底的悲伤,让太监即刻去请太医,而自己则把玉箫平放在地板上,拿了止血布紧紧按压着伤口,减少血的流出,让她有更多的时间等太医过来。
“娘娘,您……没事……真是太好了。”玉箫有气无力地说着,血自她的嘴角慢慢溢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奴婢……也可以……放心去了。”
上官媚如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玉箫……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让她们去请太医了。”
“娘娘,能做您的宫女……是奴婢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来生……玉箫也要做您的宫女。”
“玉箫……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上官媚如重复着这句话,这不仅是安慰玉箫,也是安慰自己,但她知道,玉箫是没救了,因为她的伤口是在心脏部位。
“娘娘……奴婢很冷。”
“不冷,不冷。”上官媚如把她抱在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这样就不冷了。”
“娘娘……奴婢能唤你一声……姐姐吗?”
“嗯,玉箫妹妹。”
“姐姐……姐姐……”玉箫的笑脸如花,如那灿烂的血中花,“玉箫……好喜欢姐姐刚才唱的那首歌……能再唱给玉箫听吗?”
上官媚如带着泪,声色哽咽地唱起来——
风 吹干我的泪,情 让它飞,这份爱难再追。
雨 依旧在飘,分不清是苦是笑,天真的梦该醒了。
雨后的天空,有一点迷蒙,你在远方挥手,仿佛要我跟着你远走,一起拥有过的多甜蜜和幻想追求过的梦,现在只能深藏在脑海中。
看见天空中有一片彩虹,是否你也会惦记起我和你的相逢。
随时光匆匆,曾经美丽的爱情将会飞走,你我的笑仍留在回忆中。
“娘娘,太医……”前去请太医的太监冲了进来,却发现所有的人都跪下了。看着上官媚如怀中的玉箫,他明白了,也无力地跪了下来。
歌声中,玉箫闭着眼,嘴角噙着笑,脸色平静地听着优美的歌曲,若不是因为脸带血,还会以为她睡着了……最终,她的手无力地倒下……
上官媚如的心里一颤,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妹妹,睡吧,等睡醒啦,姐姐教你唱。”
她闭上眼睛,泪水如水泄般泉涌——
雨后的天空,有一点迷蒙,你在远方挥手,仿佛要我跟着你远走,一起拥有过的多甜蜜和幻想追求过的梦,现在只能深藏在脑海中。
看见天空中有一片彩虹,是否你也会惦记起我和你的相逢。
随时光匆匆,曾经美丽的爱情将会飞走,你我的笑仍留在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