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五的见面会上,路凡才知道现实和自己想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路凡以为报名的人很多,结果总共就六人;路凡以为自己不会太孤独,结果就他一个是男生;路凡老师会很温柔,结果上课时比大徐老师还要严格。
更加悲伤的是,以后的周末,路凡就不是一个洒脱自由的人了。每周五一下课,就必须跑到舞蹈室去学习舞蹈,周六一大早就必须去拉伸练基本功。
舞蹈班的同学嬉笑道:“你怎么也来学舞蹈,难不成你也要考艺术加分考一中?”
路凡:“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报了名,老师,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徐莹义正言辞的告诉了他什么叫做拉弓没有回头箭。
大家互相了解过后,徐莹就带着大家来到了临时整理出来的舞蹈室。
学校属于山区学校,设备和经济条件都相对落后,过去学校也从来没想过要培养艺术生。所以当徐莹和学校领导提出要培养一批艺术生时,校长的态度是:先在初二年级试行一番,如果确实可行,在向学校推广。
徐莹果断的答应了,并向学校提出安排一间舞蹈室的请求。
校长说:“学校也就这么大,资金也有限,没办法给你去修那么一间新的舞蹈室。咱们学校图书馆旁边还有一间教室空着,索性你就先把她当成舞蹈室吧。”
徐莹初次走到那间空教室时,里面还杂乱的堆着一些坏掉的桌子、凳子。说得好听点是间空教室,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没有打理的杂货屋。
校长对徐莹说:“舞蹈室就全权交给你了,你尽管发挥。期待你培养出咱们学校的第一批艺术生。”
徐莹哭笑不得,管理者是她,老师是她,保洁员也是她。没给她安排一个协助的老师,也没给她一点器械支持。
其实徐莹知道,在她的背后,肯定有很多老师在笑她:年轻不懂事,痴人做梦,咱们这山区里的孩子谁又有靠艺术谋生的本事。
可是她徐莹就是不怕他们笑,她坚信人人各有其长,既然她从事了这个行业,就得让喜欢舞蹈的同学看到希望。
好在徐老师支持她,搬空杂物,清理卫生,装饰教室全过程都是大、小徐老师亲力亲为,共同完成。
小徐老师给大家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拉伸,也正是这第一堂课让徐莹意识到,要培养出一批艺术生真的不容易。
同学们都十四、十五岁了,柔韧性根本比不得三、四岁的小朋友。光是给大家压压腿,就一片鬼哭狼嚎的。
可是这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徐莹知道大家没功底,就只能一点一点的带着大家练。
练累了,徐莹带着大家坐在地板上休息。
同学们问她“小徐老师,大学究竟是什么样的?”
徐莹笑了笑,倚靠在栏杆上,露出好看的酒窝“大学就像是一个城市的缩影,在大学每天你都会遇到不同的人,见识新奇的事。关键是你身边的人好像个个都身怀绝技,每天他们都在推动着你进步。”
姜璇:“那大学是不是和现在一样,每天都会有做不完的作业。”
徐莹:“那你希望大学是每天都会有做不完的作业吗?”
李清:“那肯定是不一样。”
徐莹:“大学是充满希望的地方,那它又怎么会让你失望呢?”
颜锦紫:“那太好了。”
徐莹:“大学要比我们现在这个学校要大的多,而且每天都会在不同的教室上课。”
李清:“老师,那大学会有晚会吗?像电视上那样的。”
路凡:“当然有。”
徐莹:“路凡看来你对大学挺了解的嘛!”
路凡:“我表姐就在**大学读书,这些我舅妈经常讲起。不过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
徐莹:“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颜锦紫:“老师他对下课感兴趣,他都已经朝着窗外望了半天了。”
大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李清像有什么新发现似的,激动的说道:“我今天听到他和张奇的对话了,他说他不想上舞蹈课,他只想和班长待在一起。”
路凡听到李清揭秘时,脸微微泛红,微微笑的坐着那。
徐莹:“班长,九九?”
路凡:“小徐老师,你也认识小九?”
徐莹:“我当然认识,可可爱爱的,我爸爸常常提起她。”
路凡:“噢噢”
颜锦紫:“我猜路凡现在在偷着笑。”
徐莹:“为什么?”
颜锦紫:“因为你夸了九九可爱,他现在肯定高兴着呢!”
徐莹:“路凡和九九关系这么好的嘛?”
颜锦紫:“小徐老师你问他自己,让他亲自告诉你。”
大家都一脸吃瓜的表情盯着路凡。
徐莹“嗯?”呆萌呆萌的看着路凡。
路凡心想“小徐老师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肯定不会像大徐老师那样封建顽固。跟她说说,兴许以后她还能帮到我和九九。”
路凡:“我们是好朋友,也算青梅竹马吧,小学三年级就认识了。”
徐莹:“你这才十四岁就开始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你们,这未免有点太早了吧!”
路凡:“小徐老师,你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大徐老师吧,我告诉你,我们两什么都没有,就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徐莹:“看把你吓的,我要告诉我爸啥,这你啥也没跟我说啊。你放心,在这方面我和我爸不一样,我也就比你们大几岁,你们经历的我也都经历过。”
路凡:“那小徐老师,你读书时有男生追过你吗?”
徐莹:“有男生给我写过小纸条,但是我没敢回。”
路凡:“为什么,你是怕你爸爸知道吗?”
徐莹:“我隔我爸几百公里呢,他哪管得着我。我不敢回是因为我忙着做作业去了给忘了,后来他也没再给我写过。”
路凡:“老师,他会不会不是喜欢你,就是简单的给你写个纸条。”
徐莹:“诶,你这意思是老师我没有魅力,不会有人喜欢咯!”
路凡:“怎么会,老师这么漂亮,追你的人肯定从咱们学校排到外太空去了。”
徐莹:“说句好话哄老师听都说得这么不用心,我看你呀心都飞到九九那去了。”
路凡:“那老师,现在可以下课了吗?”
徐莹:“不行!”
随后徐莹站了起来“好了,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咱们接着练。”
路凡长叹了一口气,说了句“果真是错付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个小小时里,路凡就像一个机器人,木讷的跟着摆动着。
时间久了,路凡也就开始坚持不住了,想尽办法逃课。
每到周五那天,徐莹准要在下课之前就待到校门口,守着别让路凡给跑了。
九九走向校门口时,徐莹都会格外的关注,因为很有可能路凡就跟在九九的身后。
有一次,舞蹈班的其他五个同学都已经到了舞蹈室,徐莹还在满学校的找路凡。就在这时,站在舞蹈室走廊看戏的同学瞄到了路凡,指着路凡便放声大喊:“小徐老师,路凡就在九九后面。”
那声响直接从四楼传到操场,吸引了许多同学和老师的目光。
也就是这样,路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逮了回去。
九九时常有这样一种错觉,她总觉得舞蹈班的同学时常提起她。时间久了,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