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聪见独孤无痕不说话,便也不再相劝,在木元辰的扶助下,他抱着小姐上了马车。
车厢里又传来了小姐娇嫩的声音:“哥哥,你怎么还不上车?”
木元辰看向独孤无痕道:“你是‘越王派’的大弟子,你应该是明白事情轻重的问题,你小师弟身上有暗病,去不去看病,你们自己选择吧!”
纳兰聪在车厢内也道:“今天看你没有与他们一众同流合污,可见你是明事理的人,我是看到你小师弟是块练武的材料,如果因为暗病,让他一辈子练不了武功,那就可惜了。”
独孤无痕看向邱浪,见他瞧着自己,似乎是在说,他今后的人生就交给他了。
独孤无痕这时又心想:“今天自己没有出手与他们为敌,已经是对不起武林了,如果自己将小师弟让他们带去看病,那可真的是违背了道义。”
想到这里,他拉住了邱浪不作声。
木元辰见独孤无痕和邱浪都不出声,便摇了摇头,上了马车,驱赶马匹,赶路去了。
那两匹骏马发足狂奔,马车就飞快的前行,并带起了一路的灰尘。
待马车看不到了,独孤无痕才去查看在地上的人,他伸手探了一下他们的鼻子,除了小女孩外,他们竟然全都没了气息。
独孤无痕将小女孩抱到棚下的桌子上放好,然后从木屋内找把生锈了的锄头,找了一处较偏的地方,掘起了坑来。
邱浪走过来问他,“大师哥,你要掩埋他们吗?”
独孤无痕边挥动锄头边道:“是的。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人死了,总得入土为安。”
邱浪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看着独孤无痕挖墓穴,“大师哥,你觉得他们是为了武林正义,还是为了那个檀木盒子呢?”
独孤无痕道:“我们暂且不理他们是什么目的先,他们在生时,除了‘奇才三英’为人不怎么样外,白大侠可算是一代大侠。唉!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骆前辈其实也算是正道中人,可他……”
独孤无痕想到骆驼的做事作风,他心里极为叹息。
邱浪道:“那个檀木盒子里,一定有着很重要的东西。”
独孤无痕道:“小师弟,师父经常教导我们,不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一定不能据为己有,所以那个檀木盒子里面无论装的是什么东西都好,我们都不可以有占有的欲望。”
邱浪点头,看着大师哥挖好了一个墓穴,又开始挖第二个墓穴,想起他们都算是江湖响亮的角色,死后也只能埋尸荒野,顿觉人生不过如斯。
独孤无痕挖好了五个墓穴后,就与邱浪一起将五具尸体掩埋好。
他们刚掩埋好尸体,小姑娘就睁开了双眼,看向独孤无痕和邱浪。
邱浪指向小姑娘,“大师哥,姐姐醒了。”
独孤无痕见到小姑娘醒了,便走去,“小姑娘,你醒了?”
小姑娘咳了两声,坐了起来,“我爷爷呢?”
独孤无痕不知该如何和小姑娘说这事,邱浪的手向那边新修的坟一指,“已经躺在那了。”
小姑娘骤然跑到坟墓前,看到一个小小的木牌,刻有白老头大侠五个字,立即跪了下来,但没有哭,而是全身发抖。
独孤无痕知道,她不哭比哭更加伤心。
独孤无痕和邱浪走了过去。
小姑娘却立即站了起来,指着他们道:“你们是和‘青云教’一起的,你们都不是正道中人。”
说完发足就奔,独孤无痕大喊:“小姑娘……”
他还没有喊毕,就已经消失在一遍林中。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感到了会有麻烦缠身。
邱浪道:“她怎么这么说我们?”
独孤无痕又是叹息了一下,然后抱起邱浪,想起邱浪的伤,心里有了一种内疚感,觉得自己会耽搁邱浪一辈子。
邱浪道:“大师哥,你是不是带我去参加选盟大会?”
独孤无痕没有出声,见天色不早,这一耽搁,自己又得快马加鞭了。便将邱浪放在马背上,然后解开马缰,他跨上马,坐到邱浪的身后,双手一勒马缰,骏马就走了起来。
独孤无痕带着邱浪,心里却纳闷的很,他没有想到邱浪却会和“青云教”的人走在一块。
马匹在官道上走的并不快,因为独孤无痕这时,心事重重,带着邱浪前去东神龙的话,拖延时间不说,被师父见到,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如果现在送邱浪回去,这一来一回,耽搁的时间也多。
“小师弟,你不是要回越王山嘛?怎么会和他们‘青云教’的人搞到一块了呢?”
邱浪低垂着头道:“我说出来,你不准生气。”
“说吧!我生什么气呢?”
邱浪道:“那你生气了怎么办?”
独孤无痕道:“我说了不生气就不生气,如果我生气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邱浪道:“那你生气了就是小狗。”
独孤无痕“啊”了一下,心想:无论他说什么都好,自己不生气便是。
他点了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邱浪便道:“我其实没有想回越王山,我想着,你不带我去选盟大会,我就自己去。”
独孤无痕听到邱浪这么一说,就有点生气了,“你这小子还耍我?”
邱浪立即道:“你说了你不会生气的,生气的话,你就是小狗。”
独孤无痕被邱浪这么一道,便不敢生气起来,“我没有生气,我生什么气?你继续说下去。”
邱浪接着道:“你走了后,我便拿着碎银去找马匹,由于不知卖马的地方在哪里,就乱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我看到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人,在街上走,一个小女孩跑去要冰糖葫芦,但她没有钱,卖冰糖葫芦的人赶她走,我看不过去,就给她买了一串。我看到小女孩一个人,就问她家人在那,她说在东边,我就带她去东西准备将她送回家,但走到了东边,她又说西边,好在后面木大叔碰到了我们,我们就在一起了。”
独孤无痕道:“小师弟,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是不对的,你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就和他们一块,万一出什么事了,你叫我怎么和你父亲还有师父师母交差。”
邱浪不敢说话。
独孤无痕见邱浪不说话,便急道:“后面怎么样了?说啊!”
邱浪“哦”了一下,接着道:“我和他们说,我是去东神龙的,问他们方不方便捎我一段路。他们说正好有一段路相同,可以捎我一段路,我也觉得正好,又有免费的马车坐,就和他们一道了,不过路上遇到了有人来抢什么檀木盒子,但都被木元辰大叔打跑了。不过那个怪怪的纳兰叔叔瞧了我一阵,说我有暗病,并说小姐也是去看病的,如果我愿意去,可以把我也带去看大夫。但在包店那又有人抢檀木盒子,也不知道那个檀木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那么多人抢。”
独孤无痕后面的事情也就知道了,也没有再问下去,至于那檀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对他来说,倒是没所谓,因为他又不稀罕盒里的东西。但他对于邱浪的病却是挂在身上。
他也听师父说了,邱浪的伤是因为他教的太快了,而使到邱浪的丹田受了损伤,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练武了。如果真的不能再练武的话,他可就成了罪人了。现在纳兰聪他们也知道邱浪身上的伤,真的有人能治好的话,这对大家来说,也是一大幸事,这样也可以让邱浪重学武功,就算治不好,去看一下,也不是坏事,现在是为了小师弟的伤,也不算是和他们“青云教”同流合污。
想到这里,他便问邱浪,“你想不想看病?”
邱浪沉思了一下,问独孤无痕,“他们‘青云教’是不是魔教?”
独孤无痕道:“我们抛开这些不说,现在是在说你的病的事情。”
邱浪道:“如果和魔教中人一起,那我宁愿不治病,自古正斜不两立。”
独孤无痕道:“但治病的大夫并不是魔教中人,这就与魔教无关了。”
邱浪沉思了一下,“是不是我的病很严重?”
独孤无痕不敢将真相告诉邱浪,怕他承受不了打击,便道:“也不是,但如果有名医给你治的话,那就好的会快很多。”
邱浪道:“师父已经给我喝了很多药了,应该没有事了。”
但邱浪知道,他每在修炼“玄门神功”之时,就会心口发闷,这到底是怎么了,却也并不知道,又不敢向人明说他的“玄门神功”,如果有人真的能解决他的难题,这对他修炼“玄门神功”就事半功倍了。但一想到“青云教”是魔教,他就立即停止了看大夫之事,因为他知道正邪不两立。不过一路上,他只见到所谓的正道中人,说是为武林除害,而实则是抢夺檀木盒子,甚至不择手段,让他费解。
独孤无痕心里一直在想着,如果能将小师弟的伤治好,那也是让他解开了心结,去选盟大会当然重要,但治好小师弟的病,更为重要。心里想定,便立马拍打马匹,马匹立即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