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向厨房,边走边说:“老公我帮你。”
结婚将近四年,终于能再次吃到他做的饭了。
想到这,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丰盛的晚餐,心中一动,眼泪又有了决堤之势。
帝瞑玦看着她这个样子,抽了张纸给她,开口:“对不起。”
扶微擦擦眼泪,笑着说:“不是你的错。”
当时那种情况,他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帝瞑玦歉意的看着她:“是我的错,我本想给你更好的生活,却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他们刚结婚半年时,帝瞑玦的父母遭遇不测,他被迫坐上了那个位置。
他有好多的事情要去解决,闲暇的时候才能关心她,虽然她也在出面帮他解决问题,但是他还是不能完全照顾到他。
看着他这个样子,扶微笑了笑。
能遇到他,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
吃完饭,扶微拉着帝瞑玦上楼,打开门看见房间里一改原来的装横。
环视了一下四周,是她和他喜欢的风格和装饰。
屋子里是黑白格调的冷色调,本应该显得很冷清,但是在这冷色调里添加了一些古典的装饰品,把这单调的空间点缀的极其温暖。
地上铺了一条灰色的地毯,超大号的床上挂上了床幔,床边的柜子上放着相框,里面是他们俩人的照片,床边的墙上还挂着他俩的结婚照。
看着照片上自己明显稚嫩的脸庞,绽开明媚的笑颜,扶微有一阵恍惚,似回到了四年前。
扶微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帝瞑玦看着她的表情,甚是满意,从身后抱住她,开口:“满意吗?”
扶微这才反映过来,心情稍稍平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做的?”
帝瞑玦点点头:“嗯,是我。”
扶微歪头看向他,疑问的说:“为什么?”
帝瞑玦如实说道:“今天瞑希说,隔音太差,要重新装修一下。”
低头看她:“再说,我想把这里改造成你喜欢的样子。”
扶微眸光闪了闪,说:“你怎么想起来干这些事了?你那么忙,交给别人干不就好了。”
帝瞑玦紧紧抱住她,回道:“你这些年,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事物,迁就我,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扶微眼睛微微湿润,转身抱住他,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是夫妻嘛,应该的。”
帝瞑玦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说:“我本想着给你全世界最好的生活,却没想到,确是这样的结果。”
城堡里的房间是他们结婚前一起装饰的,那时候她是快乐的,自由的,洒脱的,而现在这些都给了我。
扶微松开他,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开口:“说什么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再说了,如果我完全泯灭了本性,我还会跑出来吗?”
她从小任性,但她的任性是知轻重的,父母离世,是所有人都不想经历的,而且他还得去撑起这个国家,不能表现的过度悲伤劳累。
她是心疼他,所以才会尽可能的帮助他,因为他需要关怀,就像他对她一样。
听她这么说,帝瞑玦紧紧抱住她,久久不语。
*
下午,夏日的阳光不在那么灼热,
扶微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打字,帝瞑玦还在沉睡。
在她的身边,他总是很放松,毫无戒备。
下午三点半,帝瞑玦悠悠转醒,听着身边的键盘声,一阵恍惚。
哒哒哒——
明媚的午后,阳光照在恬静的脸上,少女正在专心的写剧本。
那时候她才十六岁,他十九岁。
少年从门外走进来,看见这一幕,悄悄的走过去,在她身后想要吓吓她。
手扣住她的双眼,改变声音的说道:“猜猜我是谁?”
好好的思路被打断,扶微恼怒的扒开扣住双眼的手,怒气冲冲的说道:“帝瞑玦,我好好的思路都被你打断了。”
然后,少女追着少年满屋子跑。
扶微察觉到他的视线,写完稿子,看向他:“不累吗?”
言下之意,一直看着我不累吗?
帝瞑玦:“不累。”
只要能看着你,怎么都不累。
扶微浅笑,说:“好想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啊。”
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呆在一起了。
一瞬间,竟觉得过了好多年。
帝瞑玦也不觉说:“是啊。”
两人相视一笑,岁月静好。
*
晚上,月亮高高升起,繁星点点挂满天。
帝瞑玦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扶微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继续写着剧本。
这个剧本是她几年前写的最后一个剧本,还差一个完美的结局。
写完后,伸伸懒腰,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
转头他,他在专注的工作,未有一丝懈怠。
扶微把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托着头看着他。
他俊朗的容颜,专注的眼神,无一不是一幅俊男美人图。
扶微静静的看着他,不自觉的勾唇微笑。
嗡嗡——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扶微猛地回神,赶紧挂掉电话,转头看向他,看见看了她一眼,见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就把视线转回到电脑上。
扶微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轻手轻脚的走出门。
轻轻关上门,扶微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
转身走到卧室里,靠着墙,看着熟悉的号码,想了想,回拨了过去。
“喂?”是一个青春有活力的声音。
“你打电话给我,是办成了吗?”
“嗯,是的老大。”
“好,我们机场会合。”
“是。”
挂掉电话,扶微在原地静静的站了一分钟,猛地走过去扑在床上,滚了滚,嘴里还不自觉哀嚎出声:“哎呀~呀~”
坐起来,拨拨散乱的头发,走出房间。
走到书房门口,又有些犹豫,最终下定决心要告诉他,伸出手,就快要触摸到门把手时,门打开了。
门打开了,帝瞑玦看着她,眸中似有某种情绪在翻腾,薄唇轻启:“怎么不进来?”
扶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几秒钟后,缓缓开口:“玦,对不起。”
这件事他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