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灵舒一听,立时知陈信之还在附近。
她的心莫名其妙的一稳,便依言运起内气,缓缓渡进朱灵章的这几个穴位。
内气游走不过几个呼吸,朱灵章的咳嗽便停了下来,“姐姐,好很多了。”
朱灵舒不由得有些惊喜,没想到王富贵的方法竟然有用,她瞬间想到王富贵是不是可以治好他弟弟。
不过这话还不能给弟弟说,有时候希望之后的失望会让人绝望。
“弟弟,夜深了,你赶紧回去睡觉,你这病见风就重,多注意着点。”
“没事,会好起来的。”
朱灵章不想让姐姐担心,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便退了出去。等朱灵章走远了之后,朱灵舒才问道,“王先生,你还在吗?”自从发现陈信之对他弟弟的病情有帮助之后,自然不自然的,她客气了很多。
王富贵消去隐匿术,对着朱灵舒说道,“你弟弟的病我想知道怎么回事。”
朱灵舒一边惊叹于陈信之的神奇手段,一边说道,“弟弟自小便这样,很多年了。”
王富贵点点头,一时没有说话,反而沉吟起来。
元始镜的异动,让他有个大胆的猜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就就必须从长计议。
想了想,他说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弟弟的病,也会帮你挡住皇帝,不过到时,我可能需要向你或者你弟弟要一件东西。”
朱灵舒没有犹豫,“若能治好弟弟,一应物件先生尽可开口,师父说过,弟弟的病若不抓紧,很难活过十六岁。”
王富贵这次是真的走了,只给朱灵舒留下一句等我消息便不见了人影。
陈王富贵走了之后,朱灵舒暗暗道,“弟弟没来之前,他没有异样的反应,弟弟来了之后,他才有这种想法,难不成,他想要的东西,就在弟弟身上?”
随即她想到陈王富贵的手段,不由的与国师冯如慧做了对比,发现某种程度上,二人都很像,一样的神奇,一样的神秘。
“传闻国师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这虽是假的,但师父说过,国师的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她缓缓吐了口气,决定先跟弟弟好好聊聊这件事,国师也罢,王富贵也好,人心险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富贵回了客栈,坐等天明。
他如今炼了法脉,自然而然吸收天地元气,经八卦法印而凝结白虎灵力,无须再像从前一般打坐熬骨。
天龙城最近的热闹,一半是来自武科比试,一半来自于一江湖传闻。
江湖上最近有一个人给大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据说有一神秘女子在燕绝峰见人就杀,更传此女还有食人血肉的恶习,一时间燕绝峰成了禁地,但也有人酷爱降妖除魔,但这个传闻陈信之并不知道。
这会的他正在南城王宫外,按理王宫禁地,闲杂人等是进不去的,但因武科的缘故,最近开了侧门,有专人进行登记造册,记下参与人员。
王富贵正在登记,他忽然发现这个皇帝还挺有一套。
不要小看这登记造册之举,一旦登记造册,假如有一天这些江湖人士触国法王律,今日这登记之举就是底细,到时顺藤摸瓜岂不是轻而易举?
“姓名,”
“白敬昌。”
“家在何处,年岁几何?”
笔吏头也不抬,“所修何种功法?”
“靖明城,白家,今年二十岁。”
“家传拳法,降龙十八掌。”
这名一出,笔e不禁抬起来头,王富贵炼气日深,身上自有清逸气质,加上宝衣随心而变,更是将人衬托的出尘,如鹤立鸡群一般。
“人倒还可以,不过也不怕死,”笔吏说着,将降龙十八掌改成了捉蛇十八手。
“这是国都王城,你还想在这降龙?铁憨憨,不怕死的嘛!”
王富贵看了摇摇头,没有再说别的,很明显,这笔吏乃是一番好心,虽对他无甚大用,但正因如此,反而倍感温暖。
笔吏递了凭证,“快去吧,虽然估计你也没什么机会,不过来都来了,去看看也无妨,今天是最后一天,剩下的都是高手。”
笔吏放下笔,王富贵后面并没有人,他将帽子捂在脸上,“不过拳脚无眼,昨天已经死了十个人了,你啊,还是省省吧。”
王富贵嘿了一声,便进了侧门,往武科擂台走去。
临行之前,他用了一次清身灵术,给这小笔吏祛除病痛,也算报他一番好心。
当然,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就连笔e也只是觉得身上暖洋洋的,一边觉得舒服的同时,又觉得工作好是枯燥无味。
武科擂台,已经在角逐状元了。
上去的是兵部司主的儿子司徒静,还有一位,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神龙飞天沈川杨。
王富贵将凭证给场上的门官时,门官真是眼睛都瞪大了。
“都这会了,你还想上去?”
王富贵微微一笑,“又没说不准去,只要时间未过,人人可以上擂。”
门官让王富贵候着,他进了看台主座,上面正是兵部司主司徒浩宇和吏部侍郎甄一谷。
“嗯?这会还有人来?”
司徒浩宇摆摆手,“让他回去吧,瞎凑什么热闹。”
门官将话传了,便让王富贵回去。
王富贵摇头道,“我看看总无妨吧。”
武科的观众多是官家子弟和参擂选手,这样一来,王富贵留下看看也无大碍。
门官吩咐了句不要捣乱,便自己忙活自己的事,陈信之看着台上二人惺惺相惜的样子,都差点困了。
“演戏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台上,司徒静手握长枪,枪出如龙,劲风四散,台下的看客只觉寒光刺眼,气势逼人。
沈川杨也是一柄神剑舞的密不透风,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台下有识货的都开始骂骂咧咧,“什么神龙飞天,我看就是马屁冲天!”
两人斗了半天,身上出了好多汗,估计是累了,沈川杨拱手认输,“司徒兄技艺精湛,在下不及也。”
“哪里哪里,沈兄也是不愧神龙飞天之名,在下胜的侥幸。”吏部侍郎都看不过去了,“好了,司徒静胜出。”
有小e上前敲了铜锣,震了擂鼓,连响三通,“三通鼓过,无人应战,状元司徒静!”
陈王富贵哈哈一笑,“慢,我要一试。”
他声音不大,诡异的却将鼓声都压了下去,有见识的纷纷变色。
“好强的修为!”
“不,这份掌控更是惊人。”
台上,司徒父子面色阴沉,吏部侍郎也是惊讶无比。
“这是何人,莫非找死不成?”甄一谷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