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一直没有说话,我一直在自我反省,自从我变成李星辰之后我发现身边的人和事都和我原来认识的不一样,以前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庭是很和谐的,只有我是里边最跳脱的人,现在发现我有多招人讨厌。
以前我也一直以为王宇彬是个孤傲清高的人,现在我却见到了他善良温暖的一面,以前琳姨是个温柔慈爱的人,现在我却见到他冰冷怨毒的眼神,还有刘嫂,他以前都是站在我这边说话的人,我现在才发现她是个挑拨离间的墙头草。呵呵,我自嘲,是我这二十几年活的太草率了!
爷爷开口打乱了我的思绪“不要想太多,记住什么事都有爷爷呢!”
我“嗯!”了一声,于是问爷爷关于沈阳乔家是什么人。爷爷没有回答我,只说是去了就知道了。
我也没有细问,老张的车开的稳,本来我这一夜就折腾的也够呛,确实也是困了,就在车上打起了盹儿!
迷迷糊糊中我来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好像是一座山,也好像是一片林,山上仙雾缭绕,我一直往山上走,没多久发现山腰上有个女孩在跟我招手。我仔细一看是李星辰,她一身古装打扮,很是漂亮,我加快速度往她的方向跑去。
我快步跑到到她跟前“李星辰,你身体恢复了?”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一直在笑,笑的很开朗,我从来没有看过李星辰这么对着我笑,居然莫名的觉得很可爱,他拉着我的手往山上跑。我问她“你要带我去哪?”
李星辰笑着不回答我,可等她再次回头看我的时候,恍惚间她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孩。我愣了!这不是那个被阴阳师复活的女孩。我一惊甩了她的手,她却问我“师兄,你怎么了?”
师兄?看来她的师兄遍地都是,见人就叫师兄。
我想开口解释但我却什么话也说不了,她却笑盈盈的握住我的手说“师兄你回来取我了吗?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她笑的天真无邪的,我看着她的笑容,一瞬间李星辰的脸竟然在我脑海里变得模糊,我突然怎么也想不起来李星辰长什么样。
可我不自觉的被她拽着走,她笑着带我走入一阵迷雾里,她突然松开我的手就消失了,可她的声音却在迷雾之中回荡。
“师兄,快来啊!”
当我冲出迷雾的时候周围竟是另外一翻场景,这里到处张灯结彩,宾客满堂。掌声,笑声,恭喜声不绝于耳。我穿着喜服站在大堂中央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听见喜婆对我说“新郎官还愣着干嘛?快过来拜堂啦!”
这时有人高呼“一拜天地!”,随后我硬是被喜婆按着勉强的叩了一个头。“二拜高堂!”,我又被喜婆强按着。“夫妻对拜!”这次任凭别人怎么按着我我就是不肯就范。我刚想反抗突然新娘一把抓住我的手,顿时一阵冰凉澈骨的寒意涌上我全身。我定睛一看,那只手哪里是人的手啊,哪分明是只干瘪枯骨的骷髅。我背后汗毛直立,额头的冷汗都快要滴了下来。
我第一反应当然就是甩开那只骷髅手,但却不小心扯掉了新娘的红盖头。这新娘子不看拉倒,一看惊的我险些大小便失禁,那哪里是什么新娘,那就是一具干尸啊,可怕的是她还在对着我笑,空洞的眼眶里那活生生的蛆虫还在往外爬,我顿时胃里翻江倒海一般。
我转过身去干呕了几声,却被人架起了反拖着走,我自然不肯就范,就在我想要挣扎站起来的时候我的腿却变得麻木,一点也使不上劲,我想要喊救命,可我的嘴竟然张不开,我摸了摸我的嘴惊恐的发现我的嘴竟然被针线缝了起来,支支吾吾叫了半天也发不出分毫声音。我当然知道我是在做梦,可我就是醒不过来,我在梦里努力提醒自己,甚至在掐自己的腿也于事无补,就是在梦里出不来。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那些人把我带到一处幽暗的房间,房间里停放着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这口棺材怕是烧成炭我也认得,这不就是我祖先墓里面的棺材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棺材盖上是缺个角的,果然!这口棺材盖刚好缺了个角,他们把我连拖带拽的扔进了棺材,任凭我挣扎哭喊都没有用,紧接着棺材盖就被封上,我吓了个半死,好在这棺材盖是缺了一角的,我还能继续呼吸,突然我感觉我的旁边有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声音嘻嘻索索的我听不清,我转过头一看,顿时我头皮发麻,全身上下的汗毛全都炸开了锅,透过棺材盖上微弱的光我竟看到那张干尸的脸正仅仅的贴着我的鼻子,突然她的那张只骷髅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李小姐,李小姐,我们到机场了!”
我一下子从梦里惊醒,原来是司机老张在拍我肩。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惊魂未定!
爷爷敲了敲车窗绷着个脸道“还不下来,难道要我这老头子拿行李吗?”
我连忙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下了车,司机老张把爷爷的行李递到我手上,转身问爷爷“老爷子几时回程打个电话,我好过来接你们!”
爷爷摆了摆手“不必了,回去转告王志尧,去一趟张家界我就回老宅,他这个家容不下我们爷两儿!”
我说“爷爷,算了,我都没往心里去!”我推了推爷爷让他别生气,我知道他这是为我出气,我爸是个出来名的孝子,我爷爷让老张转告我爸,我爸一定会回去问到底是谁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这不就是在变相的告状吗?到时候场面就不好看了,说不定刘嫂连工作都会丢了,刘嫂虽然嘴贱了些但好歹也在我们家也干了二十年了,怎么着也给点情分吧。
爷爷哼了一声走去机场,我也交代了老张就说我们回老家住几天,其他就没必要说了,老张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点了点头开车离开了。
至于我做梦的事情我也没和爷爷说,免得他老人家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