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不敢置信的追问:“皇上觉着我这样做就是没有良心吗?一旦李闯发现您在乎太后娘娘比任何事都重要,就会一直挟持太后娘娘,您这样不过是放虎归山,连带着也害了娘娘。”
“朕不知道什么放虎归山,只知道太后是朕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现下朕只要太后平安,明白吗?”嘉平帝丢下这话,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一个个金吾卫和护卫军经过,却没有人和穆清共同阻止李闯带着太后逃出去。
明明他们心里都清楚,只要密道开启,李闯做的所有事都可以一笔勾销,轻松的逃之夭夭。
穆清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只得无奈的跟了上去。
皇宫密道建在冷宫后院的枯井旁就算是平常时候,也没有人来这种阴森冷清的地方,旁人即便知道有密道,也绝想不到会建在这里。
穆清在心里感慨开朝皇帝的智慧,跟着所有人下了密道。
密道两旁点着长明灯,把每个人的脸都照亮。
他们足足走了有一个多时辰,才终于重见光明。
穆清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京城南边的荒山山脚下,只要沿着这条路离开,去哪里就再也追踪不到了。
“朕已经按着你的要求做了,快马也已经备好,你上马就可以安全离开,现下可否放了太后娘娘?”嘉平帝开口,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李闯环顾众人,突然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就这么把太后放了,你们群攻过来,我岂不是死得很惨?”
“你明明答应过会放人的,现下要反悔吗?”嘉平帝攥紧拳头,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李闯摇摇头,笑得依旧让人厌烦,“当然不是反悔,只是你们现下还可以抓住我,我若是就这么放人了,恐怕下一刻就会死在你们手里,我是不敢放啊。”
“那你要如何才敢放?”嘉平帝耐着性子质问,竭力让自己彻底冷静。
李闯眼珠一转,毫不客气的对他勾勾手,“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该怎么做。”
“皇上不能过去!”
穆清急急上前两步,张开双臂挡在了他们中间,“李闯肯定是有什么阴谋,或者想对您做什么,皇上千万不要上当,否则就完了!”
“真是可笑。”李闯嗤笑一声,摊摊手道:“我都已经成这样了,金吾卫和护卫军在旁边守着,我还能怎么对他不利?既然不信我就算了……”
“等等!”
嘉平帝见他是要带着太后离开,顿时有些慌乱,“你不要听她乱说。”
“皇上!”穆清不敢置信的瞪着双眸,没想到他此刻一点都不警惕。
李闯诡计多端,就算是逃走时,也能看出他是很不甘心的。
要是嘉平帝在这个时候被他劫持,那平定王和顾怀瑜他们做的一切努力可就白费了。
“你既然知道朕是皇上,就不要再多话!朕说的就是圣旨,朕现下让你闭嘴,你就老老实实站到旁边去!”嘉平帝厉声训斥,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和颜悦色。
这样霸道的少年才像是皇帝,原本穆清应该高兴才是,可嘉平帝把这样的霸道给了她,实在是让她难办。
“朕来了,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嘉平帝已经走到李闯面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们两人已经离得很近,可李闯还是缓缓上前两步,几乎和他脸对脸,“我的条件就是……”
穆清紧紧盯着他,眼见他一只手正偷偷伸进衣服口袋里,登时紧张的大喊:“皇上小心!”
话音刚落,李闯就迅速出手,用手臂紧紧勒住嘉平帝的脖子,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匕首。
皇上和太后双双被挟持,这是金吾卫和护卫军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穆清心里一阵慌乱,语气也不自觉的变了:“皇上为何不肯对我多些信任?我都说了不能过去,您为何非是不听!”
“朕……”嘉平帝愣了愣,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穆清猛地攥紧衣袖,继而看向李闯,“放开皇上,就算你弑君,也绝不可能做皇帝了,早些收手还能远走高飞,你自己选。”
“走?我为何要走?”
李闯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手里有皇上和太后两个大把柄,就算平定王和顾怀瑜带着几万大兵来到此处,也绝不可能动我分毫!”
听到这话,穆清气得咬咬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轰隆声。
李闯疑惑的看过去,顿时变了脸色。
只见不远处赶来的,是平定王和顾怀瑜几人,而他们身后跟着的正是几万大军。
穆清心里松了口气,语气很是嘲讽:“还真是一语成谶啊,他们果真过来了,现下你还能做什么?”
“我……别过来!你们谁都不许靠近,否则我就杀了嘉平帝和太后!”李闯稳住心神,拽着嘉平帝往后退了几步。
还没来到近前时,平定王就已经安排好了弓箭手。
可看到现下这种情况,他哪里还敢让人放箭,连忙摆摆手让弓箭手全都撤了。
穆清无暇顾及他们,只是转过身定定看着李闯,“你也看到了。再执迷不悟下去只会难逃一死。,你还是乖乖把皇上和太后交出来吧,这样才能让你活命。”
闻言,李闯极快的犹豫了一下,继而露出不屑笑容,“若我真的把他们交出来了,等待我的恐怕就是五马分尸,你真觉着我这么傻吗?”
穆清紧紧皱着眉,面对这样精明又狡猾的男子,恐怕就要用特别的法子解决了。
思及此,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平定王几人就来到了近前。
“这是怎么回事?”赵谦紧紧盯着李闯,脸色很是铁青。
穆清不免有些心虚,忙解释:“是我大意了,没有让人好好保护皇上和太后娘娘,这才让他们落进了敌人手中。”
“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我相信这回定能够成功,只是清清你得需要好好休息了。”
顾怀瑜走到她面前,眼里满是欲言又止的光芒,嘴上说的话却很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