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无意地环上她精瘦的腰身,就要使力与他合而为一。
“依依……”龙君御有些无奈她的动作,这环过来的身子阻碍到他搓洗的动作了。
只刻他只想快点为两人清洗完毕,再回寝宫好好地与她耳鬓厮磨,欢好温存,满足他蜇伏了许久却始终得不到满足的渴望。
“我不管了……”琅依眼中闪着固执的任性,她再度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重新贴上他的唇,纤臂牢牢地环住他的颈后。
龙君御轻推着她,两人身上的泡沫还未清洗掉。
怎知她竟腰身一沉,让两人合而为一,再无退路了。
黑眸倏睁,黑压压的无数黑线自他额间滑落,让他好生无奈。气息吞吐间,他不由得绽出苦笑。他想,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这种失去主控权的感觉!
她亦有些难堪地自唇从他的唇抽离,将泛着瑰红色泽的脸躲进他的颈窝处,没了动作。“不要笑我,我也不知为何……”这渴望怎么就突然来得这么强烈,完全失去理智的样子。
他无奈地将一口气叹得又深又沉,大手环着她的腰, “你太心急了,也不怕伤了自己……”他又何尝不想要她?之前的压抑也不过是怕伤了她!他带着宠溺纵容的轻斥。
她说,不要笑我。但,他仍是笑了,却不是嗤笑她,而是因为这种被她渴望在乎的幸福之感。怜惜的吻缓缓落于她的唇、颈、耳后……借着浮力,他轻易的将两人带得更近池沿。
身与心重新结合的感觉,美好至极,让她心中的幸福感觉腾升至最高点。
是以,当他动作突然一顿,那种感觉显得尖锐至极、难受至极。
她睁开了眼,如一朵亟需滋润的虚弱小花,难受地看着他。
他将池边方才脱下的衣服拉了下来,轻贴于池壁之上,再让她的背抵在衣服上,不让冰冷的岩壁再冻伤刺破她如玉的背。
“会不会太大力了?”他非常担忧力道太大会伤了她及她腹中的孩儿。
即使他的身在律动着,将她带往极乐之巅,但他仍是压抑的。他全部心神全放在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之上,哪怕她只是习惯性地皱了下眉,他仍会担忧地停下所有的动作,引得她大发娇嗔。
即使置身于她坚窒湿润的甬道之中,那种想纵情冲撞肆虐的感觉几乎要逼疯了他,但他仍是舍不得让她产生半分不舒服的可能,他始终不允许自己太放得开,总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
琅依轻声地低叹,间杂着他的名字一声声,听在他耳朵只觉美如天籁,就像一道最猛烈的催情剂,在在刺激着他的渴望。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过于急促的气息平缓下来。
她看着他温柔的凝视,回以一记轻笑。为着他眸中的怜惜不舍及克制而心疼,她温柔地抚着他的脸,向他保证:“我没事,你勿需如此小心翼翼!”
龙君御闻言定定地盯着她良久,带着充满宠溺的笑与她两额相抵,笑斥:“傻瓜!”比起她们母子均安,他的克制又算得上什么?
但她的话仍像一颗定心丸,让他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他加了点力道,让她能在两人的欢愉中更加清楚地感受他的存在,却又不致于受伤。
“我爱你!”当到达极乐之颠之时,她道。
他的心紧了紧,看着自己身前的她妩媚的俏脸,大手抚上她的颈窝,重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我也爱你!”
交会的眸刻着相同的情动,那一刻,他们好像在彼此的怀抱中感觉到了永恒。
愿此生,如此刻,永不离;淡回首,不堪忆,恨如烟云转瞬空。
当龙君御满手青丝,伊人卧怀之时,竟是感激上苍的,昨日种种苦涩却像是为了今日的一分甘甜。也正因为这种种的不堪回首,才让他们更珍惜眼前的幸福。
“公主,你这双耳环真美!”
管玉端了水于床边的架子上放正,看着清晨乍醒时琅依的娇态,不觉笑意盈盈。
身着浅黄单衣的公主,一整头乌黑发亮的青丝披泄至腰间,清晨似醒未醒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娇憨柔美之态,就是她这看惯她美丽容颜的人,也同样觉得赏心悦目,百看不厌。
琅依微微一愣,“什么耳环?”言语间,她已将手抚上耳坠。果真摸到一个硬物,她忙快步下床,往梳妆台走去。
恰是两朵幽幽玉莲开在耳边,栩栩如生,仿若如真,清雅至极!
“这……”琅依不觉怔忡,幽幽盯着这耳上两抹绿,莲身是挖空的,所以她戴在耳上并不觉负担。
这……是何时戴上的?昨夜……在她有知的意识里,并没有印象停留在他帮她戴这两朵青莲。犹记得在那一场几乎是她挑起的欢爱之后,他细细地为两人清洗满身香泡,又为她清洗着这满头青丝,然后才抱着她回寝宫,然后两人疲惫至极,几乎沾被就睡。
忆及昨日的饥渴大胆,琅依不禁火烧玉颊,觉得羞耻不已,是怎生的荒唐,让她竟是如此聒不知羞地强索呢?
管玉不觉吃吃一笑,公主这模样真诱人!要是皇上看到了,不知将会是怎生地心动呢。
说到人到,当真听得外面一句“皇上驾到”响起,她还未服侍好公主梳洗,皇上已入偏殿。
管玉只得急急行礼,然后有些手忙脚乱,将原已拧干却早已冷却的巾子再重新放入温水中,浸吸温水之后再重新拧干。
“行了,管玉,你退下吧!”龙君御此时已步入内殿之中,如是淡淡说道,但自他眉宇间的飞扬,看得出他心情不坏。
他徐步幽扬,不过片刻,偌大铜镜里,便是映出俪影成双。
他张臂轻扬,自后将她环入怀中,眸光自镜中与她交会,爱极她此刻的娇美之态。
琅依眉眼含笑,透过铜镜看着他落下的多情眸光,心不禁一暖。忆及昨晚的亲密,脸上方褪的红霞又重新染上,平添动人风情。
“想到了什么,依依?”老夫老妻的,总不至于他一个拥抱就这么欲语还休的吧?又或许,他根本知道,只是体内那恶劣的因子让他故意明知故问。
琅依嗔怪地睨了他一眼,自他怀中抽出,也不理他,径自梳洗起来。原先已到舌尖的话,索性也不问了。
他讨了个没趣,也不恼。只是继续伫在梳妆台之前,百无聊籁地盯着她台面上为数不多的发饰。
直到她整装完毕,披着一头散落的乌丝回到梳妆台前,他又是伸臂一勾,将她重新勾回怀中,神情眷恋。
琅依只觉诧异,“怎么了?很累吗?”
他摇头,手却未曾放松分毫。琅依有些担忧地想退出他的怀抱看看他,却未能如愿。
“可喜欢?”他抬手抚着她耳上的青玉莲,没头没尾的问道。
琅依却听明白了,嫣然一笑,“自然是喜欢的!几时帮我戴上的?”
“昨日你午睡时戴上的,难得你也变钝了!”竟到今晨才发现。
“谢谢!这玉倒是雕工了得!”竟将一朵盛开的莲给雕得栩栩如生,将莲花的层层花瓣给雕刻出来的,实在让人难以想像这过程所耗费的精力。玉质本硬,而这系于耳上的玉石自是不大,却仍能雕刻完好地表现莲花的形态,当真是夺巧天工!
“确实夺巧天工,朕已重赏司珍房!”
“那……”
“朕后天将随护送灵柩的大军出发!” 他突然神色一整说道,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闻言,瞪大了双眸,猛然抬头,对上他的眼。
他看着她轻点了下头,眼带不舍,却毫无转寰地对着她重说了遍:“朕将离宫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