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楚国,
国主上元君的西宫娘娘诞下一龙嗣。
有谄媚蛊惑之臣放言道,生产之日,有五彩神鸟踏着五彩祥云在宫殿高空盘旋,更有漫天的彩霞金光映红了天际。此等祥瑞之照,定是非凡之命。
国主大喜,赐名:华阳少君,待百年之后承王位。
一时,普天同庆,举国欢腾。
得国主和娘娘庇佑,这华阳少君长的自是天真可爱的紧。
寒来暑往,星移物换,一晃,既是三个春秋。
这一日,
华阳少君由娘娘宫中女仆照看着在园中嬉耍,事前无任何征兆,突然的就中风倒地口吐白沫,惊的一干众人赶紧上奏国主,宣医请脉。
国中玄医馆的主事南宫扇是国主的御用医师,也兼国师一职。这南宫扇本家姓王,因医术法道师承南宫门,遂弃了本家姓氏。
又者,他终年持一把素色纸扇在手,那扇子看似朴素,倒也并不寻常,飒如松起籁,飘似鹤翻空,展开时扇面坚硬犹如铁器一般,于他也是一件上好的兵器。
这南宫扇在南宫门颇学了些能掐会算的本领,又擅观天象,巧言善辩,所以十分得上元君国主的器重。此次,为华阳少君请脉的正是此人。
西宫偏殿,华阳少君在娘娘怀中已昏睡了许久,国主正心急火燎的坐立不安。殿门口黑压压的跪着一众人等,看行头应是众位宫医。
南宫扇提腿进门,见了国主也不跪拜,便直奔华阳少君。右手点点算算,观形体、面色、舌苔,再一搭脉,南宫扇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呀,不好!
国主惊慌不已,忙道:“国师,怎么…”
南宫扇看了看四周,国主赶忙屏退左右,只留下二人和那赢弱晕厥的少主。
“国师,但讲无防。”国主道。
“少主这病来的蹊跷,怕是中了邪。”国师说道。
“中邪?哪里来的邪?宫中有国师守护难不成还有什么邪魔敢来。”
“天下能人异事甚多,还是小心为秒。”
“那,何解?!”
“今夜我怕是要回一趟南宫门请师傅助我一助了。在我回来之前,国主您需这般这般,如此如此。”南宫扇一一交代完毕就起身了。
南宫门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派,在江湖上地位也一般,略有出名的是师傅南宫鹤,用毒和做药引子都是一绝。正是如此,所以南宫扇来向师傅寻药引子的方子来了。
见过师傅后,南宫扇把少主的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说了一番,当下南宫鹤便有了主意。只是听了这药引子的方子不免有些迟疑。
“一定要如此么?”南宫扇问道。
“必须如此才能药到病除,别无他法。”南宫鹤道。
“妙龄少女?西南三千里?”
“正是!”
“九九八十一名?”
“九九八十一名!”
“师傅,这邪气?”
“你推算的不错,连日来风也吹的怪,云也压的低,怕不是好征兆。”
南宫扇得了药方回转宫中。心下思虑着,这药引子着实残忍了一些。用九十九名妙龄少女的心头血每日喂养着,至足月。
这南宫扇平日里虽看着冷峻寡言,但并非邪恶之人。偶而用些左道之术,却也从不伤人性命,眼下,如若对国主实情告知,那难免会伤及无辜。若隐瞒不报,又有负国主托付之命。所以当下便也为了难。
宫殿内,国主翘首以待。
南宫扇心里又细细琢磨了片刻,然后言道:“国主,要救少主,需取九名妙龄少女的心头血每日喂养至足月即可。”
国主一听,立即要宣旨照办。
南宫扇又说:“西南三千里,命数要相符。”
则,宫人翻书问典,西南三千里,妙龄少女,一一誊抄下来。
七日后,
一纸诏书就送到了孙三娘的家。旨意明示为:为国祈福,福泽满门。
秦若素,当选之人!
听说秦若素要入宫,邬天阔跑来问道:“定要去吗?”秦若素说:“为国祈福,福泽满门,当去,不日便回。”
“那我也同去。”邬天阔说。
“你去作甚,又不需男子祈福。”秦若素说道。
这三年里,两人各顾忙着,倒比先前见面少了许多,所以此次秦若素要入宫,邬天阔便又忍不住了。
一是,他已成年,倒想去外面见见世面。二来,他也可以保护若素妹妹不被他人欺负。两人自小的那份情意早已两两相知,心意投合。
三日后,秦若素和其余八名少女被一列将士护送着踏上了归程。那邬天阔也辞别了爹爹,紧随其后。
他自知,宫门不易进,只好到时再见机行事。
此时的傲楚国中,家家户户已开始洒扫庭院,焚香礼拜,斋戒诵经。秦若素一干人等从宫殿偏门入内,一一被送至各宫各苑,静候安排。
邬天阔站在宫门外不得进,他抬头望去,好一座金碧辉煌的琉璃殿宇。金顶、红门,古树参天,雕梁画栋,紫柱金梁。当下不由得心生感叹,顿觉自身渺小。
是夜,
邬天阔琢磨着怎样才能混入宫中。
虽然,
邬天阔体质已异于常人,又懂些心法口诀,又三年来日日苦心修炼已大有所成,但还并不能腾云驾雾隐身遁形。
怎么办?
怎么办?
“有了!”
邬天阔突然一拍大腿惊叫到。
此刻,他静坐凝神,用心力驱动那胸口处的气息。然后念一声:“现!”那神剑顷刻就稳稳的立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此剑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呢?!邬天阔心中思索着,便站起身围着那剑一圈一圈的转。虽已朝夕相处三载,但他还并不能随心所欲的驾驭这把神剑,只会如此简单的召唤。
那剑还通体闪着光,邬天阔歪着头摸着下巴看不出个门道来。
怎么用呢?
“速速带我去宫中找若素妹妹。”邬天阔没头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说完又觉得丢脸。如此宝剑,若是这般口诀也太逊了些吧。他自已都耸耸肩,摇摇头。
再来!
“变!变!变!”邬天阔说完又狠狠的捶了自已的脑袋几下,然后自言自语道:“让人家变什么呢?!”如果神剑能言的话,估计早就骂他蠢笨了。
剑是好剑,
怎奈他无计可施。
只好又收将回去,再想它法。
此刻,夜已过半,宫内有钟声响起。
他定下决心,好,翻墙!想当年攀爬玄涧山时,他可是毫不惧怕。这宫墙可比那山略矮了许多。
随即找来绳索弯钩,觅得一偏角,然后纵力一丢,噹啷啷,那铁钩辗转了几圈便着了力。
邬天阔再看,四下无人,遂脚下一用力,噌噌噌几步便上了墙头。
而后,听有人喊道:“什么人?”
“不好!被发现了!”邬天阔心中大喊一声不妙,然后快步顺绳而下,疾步隐入草丛之中。随后便见十几个带刀将士冲了过来。
完了!
完了!
邬天阔躲在暗处连连默念,难不成还没有保护若素妹妹就成为刀下鬼了?!还是要召唤神剑与他们拼上一拼?!
那脚步声越发的近了,邬天阔从树枝缝隙中都能看到那刀剑的寒光。他心中默数着,再进三步,就拼出去。
一,
二,
三…
三还未出口,便听得一声悠扬婉转的妙音:“你们都退下,此处交由我处置。”众将齐齐恭敬作揖道:“是,公主!”随后,脚步声渐远。
“公主?!”邬天阔心想怎么凭空又冒出来一个公主。
“出来吧,都看到你了。”那妙音又起。
是叫我么?邬天阔心想。
“快快出来,否则刀剑相见。”那公主厉声吧。
无奈,既撞在人家的刀口上,又不到打打杀杀的时候,邬天阔随即便慢慢的站起现出身来。
他定睛一看…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