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蓝隐颜凝视了眼风衣后,默默将风衣摆放在书桌上的图纸和星型钥匙收在了袖筒中。
“还有……第一庄的黑令一旦赠与他人,就绝无再次收回的道理。你将它一并带走吧,或许你以后还能用得着它。”风衣再次扫了眼蓝隐颜后,然后从蓝隐颜的身边擦肩而过,心中还有很多想说的话,可是他终究选择了无言,风衣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书房。只是当他踏出书房门槛的瞬间,他的眼神彻底黯淡了下来,背影亦是憔悴万分。既然无力阻拦她去救萧然,那么他也只能帮她,因为他不想看到她受伤。夜色的漆黑散落一地,夜风夹杂着忧郁的气息缓缓朝着蓝隐颜扑面而来。
蓦然转身凝望了眼风衣离去的背影,蓝隐颜将黑令亦收藏在了袖筒中。然后身影一闪,消失在了书房中。茫茫夜色下,蓝隐颜的青丝在空中划下无数道优美的弧线,接着她轻展轻功,翩然消失在了第一庄内。
而待她彻底离开后,风衣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书房门的门口。眸子深邃悠远的瞅向了蓝隐颜消失的方向。你今夜能主动来找我帮忙,我到底是该感到欣慰呢,还是该感到悲凉呢?
红尘中我不经意遇见了你,心中勾画出了一副旖旎的景色。然而你主动来找我帮忙,却只是想携着心中的爱恋去救另外一个男子,面对这早已命定的结局,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也只能静默的站在暗处,让心中那掩藏着痛来的更深,亦让心从高处跌落,疼得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三王府的书房内……萧逸的书桌上正摆放着两个棋盘,而他正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然后同时将黑白棋子分别落定于棋盘之上。他的棋艺天下无双,世间根本难逢对手。只是那一次,她竟然以禽兽二字赢了他。
自从那一次后,他几乎每夜都会来书房内,重复的将他与她那次的棋路重复上演一次。今夜,他再一次在两个棋盘上用黑白棋子摆出了禽兽二字,看着那两个字,萧逸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逸?”鬼医司徒风悄然进入了萧逸的书房内,轻轻出声唤道。
“你从临国回来了啊?事情办的如何?”萧逸虽然回应了司徒风,只是双眸却依然垂望着棋盘。
“鬼医出马,当然一切顺利!”司徒风耸了耸肩,然后停立在了萧逸的身边,眸子扫射了眼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拍了拍萧逸的肩膀道:“又在品味着你那难得一次的落败吗?”
“对于我来说,这难得一次的难堪落败其实也算是一种美好的回忆,不是吗?”萧逸修长的手指轻抚了抚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道。
“呵呵……难得一次的难堪落败?别人不知道,你又岂能隐瞒得了我?那一次难堪的落败只怕是你故意的吧?”司徒风微摇了摇头道。
“你……”萧逸蓦地抬眸看向了司徒风。
“别忘了,你是我惟一的好友,我也是你惟一的好友。我岂会连这点都猜不到呢?”司徒风淡然一笑道。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终究是鬼医。”萧逸站起了身,也伸出手掌拍了拍鬼医的肩膀道。
“对咯,刚进来前,碰到追命。他让我告诉你,蓝隐颜刚刚去了第一庄。”司徒风勾唇笑了笑道,然后他随手端起了书桌上,那被萧逸斟满却未曾喝过一口的茶水,放在唇边轻抿了起来。
“看来……她是去想风衣帮忙了?”夜风卷起,在萧逸的四周缠绕了起来,勾出了萧逸心中的酸楚。她宁愿去找风衣,也不来找自己?
“别让你的心再执着了,你该醒过来了,否则你的灵魂怎样才能得到释放与救赎呢?”司徒风仰头将茶水饮尽,然后将茶杯摆放在了书桌上。萧逸没有言语,脸上亦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径直往门口走了去。
“你不会是想去调动黑甲骑士吧?”司徒风凝眸望向了萧逸的后背道。
“我的心思永远隐瞒不了你。”萧逸微微一楞,然后扭头朝着司徒风落寞的笑了下。
“是不是有些庆幸我与你是友非敌啊?”司徒风挑眉一笑道。
“你是否不赞成我调动黑甲骑士?”萧逸默然一笑,然后黑眸凝视向了司徒风。他的眸光在半空与司徒风衔接了起来,让司徒风清晰的感觉到其中痛苦潜伏着的解不开的情结。
“站在大局的立场来看,我当然不赞成你调动黑甲骑士。可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似乎也不该反对。毕竟你如今的心根本无法彻底解脱,始终还是系在她的身上。去吧,我支持你!”司徒风耸了耸道,想阻拦萧逸的话在心中不断重复着,可终究还是转化成了对他的支持。
“谢谢你的支持,有你这个知己是我的荣幸。”萧逸欣慰的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你宁愿选择任性地执着,都不愿意选择清醒。那么我又能如何呢?”司徒风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也跟着走出了书房。
与此同时,某个阴森幽暗的地牢内……萧然正蜷缩在某个潮湿的角落处,垂首把玩着手心中的几朵血红的彼岸花瓣。此时的地牢到处萦绕着发霉的气息,更甚至还有无数的老鼠到处在爬行,而且潮湿的墙壁上还到处长满了苔藓类的植物。在阴暗的烛光下,整个地牢显得十分恐怖。只是纵然身处在如此糟糕的环境下,萧然却依然美的犹如一副惊世的佳画,只不过此时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是一种凄惨孤傲的美,美的令人心碎,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