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意回头,那我只能将你渡向彼岸。施主入魔未深,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你一旦坠落魔道,到时候将会万劫不复啊!”至清大师手上的佛珠捻的更快了,佛珠上亦闪烁住了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直接射向了萧然,似乎想洗涤掉萧然心中的魔性。
“魔又如何,佛又如何?世上无魔便无佛,我若不成魔,你又怎有机会成佛,我只是在成全你。”萧然忽然仰头大笑,笑完后这才开口说道,而他的袖子亦是朝着至清大师手上的佛珠一挥。
“你真的要执迷不悔吗?”至清大师的话音刚落,他手上的那串佛珠忽然断了线,佛珠滚落一地。
“你怂恿颜儿爱上萧逸,不就是想逼我沉沦魔道吗?颜儿若爱上萧逸,那么下地狱的人便是我。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一方面劝我成佛,一方面又逼我入魔。我就不懂了,难道你的岸方是岸,我的岸便是无边的海吗?”萧然眸子阴冷无比的看向了至清大师。
“她爱上萧逸便是拯救残生,这才是对的选择。而她爱上你便是残害苍生,我怎能让她误入歧途呢?”至清大师微微一楞,然后缓缓开口道。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难道是非都是由你一人来公断的吗?”萧然眸光阴唳无比。
“是非当然不是由我一人来公断,而是由世人来公断的!一切公道自在人心。”至清大师摇了摇头,眸子怜悯的望着萧然道。
萧然听完至清大师的话,嘴角逐渐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公道自在人心?当我所有的亲人被灭的时候,你们心中的公道呢?而你这个传说中的佛又在哪里?如今我只是为亲人报仇,你这个佛却出现了,告诉我杀人是不对。难道他们杀人就是对的,我杀人便是魔?”此时萧然的眸子在一瞬变的血红,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着。更宛如彼岸花盛开,妖异而诡秘,简直能吞噬万物。而他的身上亦掀起了骇人的黑气,宛如那沉淀千年的痛,聚集了万年的悲恨,全部如决堤洪水般爆发了出来。
“正因为我没能拯救到你的亲人,所以我才想拯救你。既然你知道他们当初杀人是错,你又何必重蹈覆辙,一错再错呢!”至清大师的眸子漆黑黯淡,无波无绪。
“闭嘴,为什么要由你来评断我的对错?今天你认为我做的错,但是我偏偏认为我做的对,我知道你这样的人,以为自己是天下的救世主,总喜欢把拯救苍生挂在嘴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让颜儿爱上萧逸,跟你本身杀掉我又有何分别?你明知道颜儿若不爱我,我就会死在她手上,难道我就是那该死之人吗?口口声声说要拯救天下苍生,我亦是苍生,我的亲人亦是苍生,你当时怎不去拯救?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虚伪的小人。我警告你,你若再横加阻拦颜儿的心,我便先杀了你!”萧然说完,四周狂风卷起,他的三千青丝骤然舞起唳气弥漫了整个内室。
“若死我一人,能拯救很多的人,就算下我下地狱又如何?”听见萧然的话,至清大师反而是温和的一笑道。
萧然听完和尚的话,眸子更加不屑的说道:“你为救世人而甘愿下地狱,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按照我的心愿成魔。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为什么要来阻止我?颜儿如果不爱我,那死的人就是我。你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魔就在拈花一笑之间!可你为了渡萧逸成佛,却逼我成魔!你甚至欺骗颜儿说若她不爱上萧逸,身上的毒便无法去解。佛亦会撒谎骗人?你这样何尝不也是魔?既然你根本与我是同道,干脆就直接撕下这道貌岸然的面具,颜儿的毒我自然会解,你就笑着看我如何牵起颜儿的手,一起征服这天下吧!”萧然听完和尚的话,眸子更加不屑的说道。
“阿弥陀佛!”至清大师苦叹了下。
“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怎么帮萧逸,你绝不可以干扰颜儿的心,我需要颜儿自己去选择到底爱谁!若她真的弃我选萧逸,我便是死也无怨无悔。但若是因为你的存在,而迷乱了颜儿选择爱人的心,我便提前将你们全部送入地狱!”萧然语罢,轻轻放下了怀中的蓝隐颜然后红影一闪,宛如一朵盛放的彼岸花,彻底没入在了室内。惟留下了彼岸花瓣的香味,香中带着十足的血腥味……
“阿弥陀佛,你如此执迷于心魔,老衲也无能为力。杀孽太重,终究是逃不过因果报应的,你……好自为之吧!”见到萧然离去后,至清大师闭紧起了双眸轻声的说道,随后他口中念出了一段佛经。
“刚刚是怎么回事?”室外,原本趴在桌上昏睡的司徒风,听到至清大师所念的佛经后,头脑有些眩晕的醒了过来。
“似乎听到了一抹笛音,然后我们就……”萧逸亦悠悠的醒了过来,拧了拧眉道。“难道我们是被那笛音催眠了?”司徒风和萧逸对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道。除了这个,他们想不到第二个原因,只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用笛音催眠他们呢?
“颜儿恩师!”萧逸和司徒风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往内室奔了去。
“恩师,刚刚的那抹笛音是……”一进入内室,司徒风连忙问道正静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念经的至清大师。
“颜儿,你快醒醒。”萧逸则是半蹲了下来,将依然昏迷中的蓝隐颜给搂在了怀中。
“我……”就在蓝隐颜睁开眼睛刚要说话时,至清大师的手往蓝隐颜身上迅速一点,蓝隐颜再次坠落到了无边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