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岁,他,悄然地闯入了我的世界。
他,叫,为华(wei第四声),任为华。
那天,在村口发呆的我,看到了在村口徘徊的他。他好像迷路了,我看他着急地踱步,但并不主动上前。憋红脸的他,终于走上前问我:“姑娘,你好!你知道为县怎么走吗?”我听外婆说过,为县是离我们寨不远的一个县城。看着他唇红齿白的样子,不似什么好人,我便不搭理他。兴许是知道我对他有偏见,他一咕噜地开始自报家门。所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我知道他是县城一小学的美术老师。但,我还是不想给他指路,我只是用观看一个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看着我无动于衷,明显他比刚才更急了,因为头上的汗,好似又冒出了一层。
他似乎很心急,想提脚走,却又无声地放下来。他的眉头比刚刚更皱了,眼睛也眯得更小了。好似鼓足勇气后,他又说道:“姑娘,拜托你告诉我路,好吗?我会报答你的。”听到“报答”二字的我有些许松动,我只是很好奇他会怎样感谢我。兴许他也感觉到了我的松动,便紧接着说道:“我会画画,以后我可以来教你画画。”看着他背上的画板,我指了指。他连忙道谢,着急地想要离去。但似乎感觉到了不妥,他回过头来冲我说道:“我以后周六,周日都会来这里等你,教你画画,好吗?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没有作声,他无奈,便不多说,匆匆离去,似乎有话要问,但却没有问出口。天,快黑了。
我也转过身去,慢慢离开村口,走回家里。外婆在纳鞋底,我,走过去,在外婆身边坐下。看着外婆认真地模样,很努力,手却又止不住地发抖。外婆,真的老了。外婆瞥了我一眼,问道:“今天又去哪里疯玩了,玩得时间都忘了。”我止不住地向外婆撒娇,说道:“哪有,我就在村口坐了坐。”寻思着,要不要将方才的事告诉外婆,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算了,算了。外婆本来就不喜欢外面的人。说了这件事,外婆估计又得唠叨半天了。便静静依偎在外婆身旁,不再说话。看着难得安静下来的敏俏,外婆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耶古寨也安静了下来,这里的夜晚,从无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