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月的锻炼,让李白的体力迅速提升,行走如风,吴承之在身后赶着有些吃力,不时道:“贤弟,慢点慢点!等等,老哥!”
此去益州到和李白来时的路有些重叠,穿过山岭,越过草原,有了伴,一路上又说有笑。在一处田野,李白见到有一座新坟矗立其中,不觉有些奇怪。因为这个地方,正是上次与老农讨水的地方,李白心中顿时有种不祥之感。
田野里除了孤坟,还有一位老妇人在田间除草。李白上前,拱了拱手道:“老奶奶,数月之前,那位老爷爷去哪里了?我还向他讨了碗水喝。”
那老妇人听了这话,顿时泪如雨下,一头坐在田埂上,放声大哭起来。李白忙下安慰道:“奶奶,莫非……”
“那就是我家老头子!”老妇人指着新坟道,“老了老了,糊涂了!得罪谁不好,要得罪火云阁,这下好了,自己的命没了,我们的女儿也被掠走了。”
“老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妇人哭得更伤心了,道:“那一日,火云阁的人来说,老头子收了他火云阁的钱,要来讨!老头子,不在,去城里卖些余粮,回来以后,这钱竟然翻了好几倍。”
“我们种地的,哪有那些钱!就是把卖粮的钱,全给了,也不够!那帮人见还不上,看上了我家女儿叶灵儿,就抓去说是给人当丫鬟。”老妇人眼泪直流,一脸的绝望,道:“老头子气不过,喝毒药死了!我本也想一去了之,但想着女儿,还在受苦……”
“奶奶,不知老爷爷可否说,怎么欠的钱?”李白问道。
老妇人哭着道:“具体也不知,只听老头子说,那火云阁踩了咱家麦子,那本就是赔麦子的钱。”
李白立马心中咯噔一下。这火云阁也着实霸道,而且这般心胸狭小。一想到,这老头乃是因自己而死,不觉心中怒气腾升。看着老妇人,心中格外难过,便拿出身上银两,交到老妇人手中,道:“奶奶,放心,我你一定帮你找回女儿。”
“谢谢,少侠!谢谢少侠!”
听到这话,老妇人起身就要跪下,被李白扶住,道:“奶奶,别行这般大礼!行侠仗义,乃是我辈游侠应尽之事。”
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没想到让老妇人一家妻离子散,李白心中懊悔不已。本想实话告诉老妇人,但想到老妇人已经很伤心,倘若知道真相会更加痛苦。自己也实在说不出口,内心里对这个火云阁充满了怨念。
冷玄之战,火云阁还是主力。这样的帮派,真的是足以依靠的吗?李白此刻心中冒出了无数的问号。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帮助这老妇人救出她的女儿,遂道:“老奶奶,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相貌能否描述一下。”
“我家女儿名叫叶灵儿,今年才14岁。她很好辨认,扎着马尾辫,很瘦,你一说,是叶轩城的女儿,就能认下。”老妇人说着说着,又一次泪如雨下,跪在李白面前道:“只要,少侠,救出女儿,我们一家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老奶奶,快起来,不必行此大礼。李白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李白拱手道。李白在田间地头坐了很久,给老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有陪老妇人说了好一阵话,才起身向老妇人道别。
临别时,李白拿出身上的钱币给了老妇人。老妇人本来不收,在李白的再三坚持下,才收下。看到老奶奶收下这钱,李白心中才觉有些稍微好受些。
——————————————————————————————————————
诸葛武侯在《隆中对》中说,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
益州坐拥天险,北有秦岭、米仓山为阻,易守难攻,受战乱影响相对较少。加上,益州又在平原之上,又大江、大河横穿而过,土地肥沃,沃野千里,特别是都江偃修筑之后,旱、涝两方面的问题得到有效解决,几百年的修养生息,让这里的人民国富而民殷,成了西南地区的富庶之地。
汉武帝时期,益州城称之为锦官城,“府城东亦呼为锦官城,以江山明丽,错杂如锦也”,足见当时的繁盛富庶。当时,“蜀绣”是全国三大名绣之一,蜀锦更是贡中的珍品。
到了唐代,经济中心逐渐南移,益州逐渐成为了唐朝最富庶的城市之一,甚至超过了长安和洛阳。当时,有“天下之盛,扬为首“的说法,益州物产富饶,所以当时谚语称“扬一益二“。
百货所积、商贾如织,特色小吃、客栈、集市,处处是一片繁荣的景象。无数名流、三教九流在这里穿梭停留,益州成为了人流聚集之地,人才汇聚之地。
经过连日的赶路,李白和吴承之站在了这益州城的大街之上。
这是二人第一次来到益州城。
李白依旧是一袭紫袍,背上挎着青干剑,远行的斗笠戴在头顶,迈着大步走在前。这半月有余的特训,让李白身形更加俊秀,风姿绰约。
吴承之跟在后面,就要瘦小羸弱的多,常年的四处漂泊,浑身散发着与世独立般的孤独气息,看似瘦小精干,又似风中的浮萍,雨打风吹就要四散一般。
与李白相比,吴承之的穿着就要显得朴素得多,一身黑色黑衣。但走路时,显得格外谨慎,似乎往前迈一步,就要思考一番。
这一路上,李白就如同抖落了的珠盘,波波波,说了一路。从之前的奇遇,到遇到赵蕤学习纵横之术、剑术,这一段时间的所获,让李白兴奋不已,有了良师益友的指点,人生有了方向。
谈到老农人的遭遇,李白又无比的愤恨。可叹世间,竟有这么无耻被逼、气量狭小的门派,很不得把火云阁的人个个生擒,生啖其肉。
吴承之与他的性格有关,一路上,寡言少谈。就算李白说得再多,吴承之也只是频频点头,最多也是附和两句,正所谓曲高和寡,慢慢地,这聊的内容虽多,回应得却越少,李白也渐渐失去了兴致,两人的话也越来越少。
直到这进了益州城之前,俩人已许久没有发一言。
益州城的繁华富庶着实吸引人,一座座繁荣华丽的建筑,或高或低,参差斑驳般,延绵数百里。路上,行人往来如织,繁华的气息,扑面而来。沿街上,吆喝的,叫卖的,声声入耳。
这一前一后,二人逛了又逛。
逛累了,二人进了一间茶馆。在益州,这茶馆可是安逸休闲的好去所,每个每个茶馆,每日都会聚集很多老顾客,他们谈天说地,纵论古今,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