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弟弟的要求，他们几乎都会答应。她默默地开始大口大口扒饭吃，要把全部的哀怨发泄在饭里。吃完一碗，她又盛了一碗。
父母对视了一眼，他们没说话。莉荷又开始吃第二碗饭。她要把自己全部的不平、气愤通过大口大口地吞咽消灭干净。而且她知道妈妈是舍不得她这么作践米饭的。
妈妈还是没说什么，爸爸不断地看着妈妈。莉荷又盛了一碗饭，妈妈拦住她：“你别吃了，今天吃这么多。”
莉荷板着脸说：“我没吃饱，难道饭也不给我吃了？”
她刚想吃，爸爸哀求妈妈：“你这样以后传出去多难听，连体育课也不让她上。”
听到爸爸这么说，莉荷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大滴大滴地落下，落在手上，落在筷子上，落在饭碗里。
“就你宠她，你带她去买游泳衣，不许乘车，走过去买。”随后妈妈又对莉荷说：“这碗饭别吃了。”
莉荷如释重负，放下了饭碗，她的肚子已胀极了，隐隐感到胃很难受，但此刻终于轻松了。
她和爸爸到南京路体育用品商店千挑万选买了一件最便宜的橡皮筋游泳衣，穿上这件游泳衣像穿山甲一样，但莉荷已很满足了。
盼啊盼啊，终于到了游泳那一天，全班同学都异常兴奋。莉荷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路和同学说说笑笑。虽然要走差不多20分钟的路才能到另一个市重点中学的游泳池，但莉荷路上一点也不感到累。
莉荷从没有游过，她换好了泳衣，有些怯怯地看着一池碧水，迟迟不敢下水。高晔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说：“不用怕，下面很浅的，可以站着的。”然后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莉荷。
莉荷十分感谢高晔，小心翼翼地走下了泳池，牢牢地拉住池槽，果然可以站着，水凉凉的，莉荷欣喜地用手臂在池水中甩来甩去。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地试探着走几步。
一会儿，就有调皮的男同学向她泼水，很快地男女分成两大阵营，大家互相泼水，闹得厉害了，体育老师会吹一下哨子，大家才散开。
莉荷和姚波及几个要好的女同学，大家都不会游，她们一会儿一手扶着池壁踩水；一会儿用手臂划水；或者就聚在一起聊天。
这时姚波看见高晔从她们身边游过，就喊道：“高晔，你来教我们游泳，好吗？”
高晔钻出水面，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头皮，看上去特别温顺。莉荷以为他不会理她们的，想不到他说：“我也不大会游。先教你们闷水吧。”
他很认真地教：“把气憋住。然后头浸入水中。能坚持多少时间就多少时间。”然后他又一头扎入水中。
女孩们照着他的样子做，莉荷一进人水中，就钻出来了，她对高晔吐吐舌头，说：“我憋不住。”
“你这是因为害怕水。你这样试试。”高晔忽然两腮鼓起，然后浸入水中。
莉荷便也这样，她鼓起腮帮，在水中看见高晔也这样，像条海豚，十分可爱；高晔看见她圆滚滚的脸也只想笑，两人再也忍不住了，一起钻出水面哈哈大笑。
